分卷閱讀178
打水的隊伍能排三十米長。方里腦子里又開始想山泉的事。他想,如果村莊附近就有山泉,大家為什么要排長隊共用一口井呢?所以說,山泉應該是不存在的。他呼了口氣,心道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過他也不覺得把事情想得復雜些是件壞事,畢竟到目前為止,他手上什么線索都沒有,只好努力去從細節(jié)里挖掘。借著出門打水的機會,他開始留心觀察這個村子。村民們乍一看基本還是和昨天一樣,但仔細觀察,又有些不一樣。昨天他們剛到村上的時候,村民們雖然很少有主動上來打招呼的,但都在偷偷地打量著他們這一行人。今天他們二十個外鄉(xiāng)人就站在隊伍中間,這些村民卻始終低著頭專心做自己的事,一副對他們毫無興趣的樣子。除此之外,方里還有一個新發(fā)現(xiàn),那就是這個村上的老人很少,年輕人和小孩卻很多。這并不科學,正常情況下,一個較為落后的村莊,應該是老人比例居高才對,因為年輕人往往會選擇背井離鄉(xiāng)去打拼掙錢。除了這兩點,目前為止方里還沒發(fā)現(xiàn)別的。清洗物件的時候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他擔心謝柏沅的身體狀況,怕他這時候受了涼,回頭就病倒,所以決定自己洗得快些,把謝柏沅的那份一并解決。同樣的,謝柏沅也擔心他,為此兩人爭了一會兒。朱易乘捂著泛酸的牙,腆著臉湊上來笑嘻嘻道:“要不你倆再商量一下,我的也一起解決了唄?”謝柏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了一聲。朱易乘起了層雞皮疙瘩,訕訕地將衣服拿回來:“……我自己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做吧。”方里無奈道:“要不這樣,上午我洗衣服,下午你編竹筐。怎么樣?”他的動手能力肯定是不如謝柏沅的。謝柏沅思索了幾秒,同意了,隨后又叮囑道:“今天晚上如果怕冷,就到我屋里來?!?/br>*第二個插曲發(fā)生在下午,就在大家編竹筐的時候。當時他們剛忙完午飯,好不容易扒了幾口冷飯?zhí)钐疃亲?,坐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方里不可能真把自己的任務全部交給謝柏沅,他讓謝柏沅編給他看,自己跟著學。謝柏沅的手指看上去很修長,指腹也沒什么繭子,那些扎手的竹條在他手里卻成了布做的似的,聽話得不得了,他編出來的竹筐都好看極了。方里正咬著牙跟手上的竹條較勁,從東邊某戶人家的屋子里,突然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哭喊,緊接著又過去了幾分鐘,東邊就響起了喪樂。縱使語言不通,聽這喪樂大家也都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村里有人去世了。第119章背尸這喪樂是從東邊某戶人家家里傳出來的,他們暫住在西邊,伸長了脖子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哪戶人家。上午給他們帶路那小男孩,這時候正好在給他們安排編竹筐的任務,聽到東邊傳來的喪樂后,面色變了變,朝著喪樂響起的方向注視良久,似乎陷入了沉思。直到身后議論聲越來越大,他才收回目光。“繼續(xù)做你們該做的,今天晚上你們有事可做了?!?/br>然而方里問他晚上有什么事,他并不回答,只讓大家抓緊點兒時間干活。他一走,隊伍里一個叫裘大海的男人終于憋不住了,語速機關木倉似的說道:“這他媽真是奇了怪了,死了人還這么淡定?”宮學峰提議道:“要不……我們偷偷溜出去看看?”他把目光放在徐伯中身上,顯然在遇到這種狀況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下意識將“熱心又經(jīng)驗豐富”的徐伯中當做了主心骨。徐伯中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這……你看看這外頭,我看剛剛那孩子沒走遠,在附近盯著我們的動作呢,八成想打我們小報告?!?/br>宮學峰聞言扒著墻根朝外張望了一眼,居然真的看到了那個名叫符小強的小男孩。那孩子就坐在他們附近的一處院子門口,表情放空像個木頭人。但宮學峰一探頭,他就看了過來,警惕心相當高。見宮學峰垂頭喪氣地坐回來,徐伯中眼珠子一轉,說道:“看是能看,但最好人多點,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有這么多人呢,村長也不會對我們怎么樣?!?/br>宮學峰覺得他這話有道理,于是便傻乎乎地向眾人征求意見去了。只可惜,三分之二的人都拒絕了他。一來,這和槍打出頭鳥一個道理,第一個違背規(guī)則行事的多半沒好果子吃。二來么,聽那小男孩兒話里的意思,晚上他們要做的事,應該和剛剛去世的人有關系。該知道的線索,晚上就知道了,何必冒這個險?更有人直言道:“你們要是想看,只管自己去看就行了,叫我們做什么?想拉幾個墊背的?”宮學峰原先一點都沒往深處想,聽她這么說,第一反應是氣惱加上窘迫。他面上雖然沒說什么,心里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人真是將好心當做驢肝肺。朱易乘看向謝柏沅,用口型問道:“去嗎?”向來習慣無視副本規(guī)則的謝柏沅這次居然破天荒地搖了頭。他頂著徐伯中投過來的視線,老神在在地坐下,繼續(xù)編他的竹筐。就是這副樣子看得徐伯中額角青筋直跳。最后宮學峰還是溜了出去。他一個人,沒有叫上徐伯中,而且走的也不是大門,而是從院子一角的狗洞鉆出去的。宮學峰雖然想法單純了點,關鍵時刻心思卻也挺靈活。他身上穿著當?shù)氐乃{色對襟上衣,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出了院子后他特地繞過了院子正門的方向,尋著接連不斷的喪樂聲,來到了東邊某處人家的門前。喪樂聲從二樓傳出來,有幾個人一直在門口進進出出。但稀奇的事,除了最開始在自己院子里遠遠聽到的那一聲哭喊之外,竟是沒再聽到哭喊聲。他現(xiàn)在就站在這家人樓房下面,進進出出的人臉上不僅沒有什么悲痛之色,甚至有人抓了把瓜子在手里,嘰里呱啦地聊著天。這場景,要不是屋里確確實實奏著喪樂,宮學峰幾乎要以為這家人在辦什么喜事。他沒敢逗留,怕被進進出出的人認出身份來,偷偷觀察了一會兒就原路返回了他們暫住的院子。院子里,眾人還在勤勤懇懇編竹筐,似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宮學峰在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從狗洞里鉆了出去又鉆了回來。只有湯楚桃壓低了聲音詢問他:“你剛剛干嘛去了?”“我……”宮學峰原本想說他偷溜出去看到的怪異現(xiàn)象,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