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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合身的絳紅色旗袍。她的面龐年輕漂亮,但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她周身那股神秘又沉穩(wěn)的強大氣場。在見到朱啟鳳的一瞬間,方里才有了一些朱家是風(fēng)水大家的實感。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朱易乘,心想:都是吃同樣的糧食長大的,怎么朱易乘性格就這么……跳脫。沒過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看事不能只看表面。這樣一位氣場強大的佳人,在教育起弟弟的時候,似乎已經(jīng)將身上的包袱丟掉了九霄云外。“朱易乘,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說的?”朱啟鳳生起來,美目圓瞪,食指在朱易乘腦門上戳了幾下,“好一個陪朋友去玩鬼屋,你長能耐了,還學(xué)會說謊不眨眼了?”朱易乘大氣不敢喘,但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說謊不眨眼還用學(xué)嗎?不閉眼睛不就行了。”朱啟鳳冷眼一瞥:“你嘀咕什么呢?”朱易乘立刻抱頭蹲下:“我什么也沒說啊,jiejie姐,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騙你了?!?/br>他誰都不怕,就怕大姐發(fā)火。偏偏平時大姐最討厭別人騙她,而他上回回去求助大姐的時候,沒說自己要進副本的事,而是扯了個慌說陪朋友出去玩,要借大姐的徒弟一用。朱啟鳳冷哼一聲,顯然對朱易乘這種萬年不變的道歉模板并不滿意。她說:“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覺,這些事你就準(zhǔn)備一直瞞著大家?”她說的是朱易乘被拉上列車的事。這種事情雖然是超自然事件,說出去尋常人難以相信,但他們畢竟是研究風(fēng)水術(shù)法的,平常接觸到的事物本身就不能夠用科學(xué)來解釋。所以她氣的是朱易乘一直以來把這么嚴重危險的事情瞞著所有人,如果不是這次朱易乘生命受到威脅而她恰好感應(yīng)到了這一點,她都不知道,她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弟弟。朱易乘哪里敢反駁,最多只敢委屈巴巴地為自己小聲申辯:“我這不是……怕你們擔(dān)心嗎?!?/br>朱啟鳳看了他一眼。朱易乘立刻就抿住唇,不敢再說話了。這時候謝柏沅領(lǐng)著方里走了下去。朱啟鳳在外人面前,又恢復(fù)了那種端莊優(yōu)雅。她先是對謝柏沅微微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放到了方里身上。明明是打量的眼神,卻不會讓人覺得無禮。朱啟鳳向方里伸出手,微微笑道:“你好,我叫朱啟鳳。”方里跟她握了握手,還未開口,就聽謝柏沅在邊上說了句:“怎么樣?”方里:“?”什么怎么樣?他正一頭霧水,就聽朱啟鳳說道:“你們之間的緣分……命中注定?!?/br>這話說得,方里臉上有了股熱意。但他還是有些不解,謝柏沅和朱啟鳳就聊了他們倆之間的緣分?他的表情略有疑惑,朱啟鳳卻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下去。她的本事比朱易乘高上一大截,眼力自然也要強上許多。朱易乘曾經(jīng)在方里和謝柏沅身上看到了連接兩人的一條若有若無的“線”,但是他看得并不清楚,后來也就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兩人之間有什么羈絆。可在朱啟鳳眼里,這兩人之間的線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實質(zhì)。有羈絆的人她見得多了,但正常人只會被一條線纏著,線的數(shù)量如此之多,羈絆如此之深的還是第一次見。白色、紅色的線緊緊纏在兩人身上,無論他們分隔多遠,都被這些線牽掛著。所以她才會說兩人是命中注定。這四個字,不是輕易就能用上的。謝柏沅明顯對這個描述很是滿意。他笑了笑,示意坐下說話。朱易乘松了口氣,正準(zhǔn)備溜之大吉,朱啟鳳看了他一眼,他頓時訕笑著不敢動。“是該好好鍛煉鍛煉本事了?!敝靻ⅧP說,“今天你跟我回去一趟。”這下朱易乘徹底焉了。解決完一個朱易乘,朱啟鳳才坐下來,對著對面兩人笑道:“讓你們見笑了。”她原本還有些好奇,該說的,她差不多都跟謝柏沅說了,謝柏沅留她是還有什么事?結(jié)果謝柏沅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朱易乘說,朱家有一絕活——尋物。”朱啟鳳一張俏臉頓時抽了抽。感情這是要拿他們朱家當(dāng)物品尋回犬呢?謝柏沅的意思是,既然朱啟鳳人都來了,不如再順手幫他一個忙。朱啟鳳早就練成了一副沉靜處事的外殼,內(nèi)心活動再豐富,面上也是和和氣氣地問:“你想尋何物?”謝柏沅道:“一本日記。”朱啟鳳紅唇微張,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謝柏沅自然是知道尋物的流程的,他憑借略微有些模糊的記憶,盡可能詳細地描述著日記本的樣子:“封面是黑色的皮質(zhì)外殼,六寸大小。”朱啟鳳苦笑道:“恕我直言,你給的范圍有些大了?!?/br>天底下黑色外殼的日記本海了去了,想在其中找到一本屬于謝柏沅的,無異于大海撈針。謝柏沅思索道:“那本日記比較特殊,沾過我的血,而且應(yīng)該少了一頁?!?/br>沾了謝柏沅的血,那就好辦得多。朱啟鳳讓朱易乘去取了一只盛滿清水的碗過來,又讓謝柏沅滴一滴血到碗里。她閉上眼,片刻工夫,鼻尖上顯而易見地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朱易乘乖巧地站在一邊,給她扇扇風(fēng)。“在……井里。”朱啟鳳的能力使她能夠身臨其境般感受到那些畫面,她的四周漆黑又濕滑,鼻尖是陰冷潮濕的氣息。“學(xué)校里的井,一所中學(xué)?!敝靻ⅧP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念出了大門上寫的字:“天神中學(xué)。”話音剛落,在場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覷。朱易乘是一頭霧水什么都不知道,方里則好奇地看向謝柏沅。天神中學(xué)……這不是之前在五號車廂的時候經(jīng)歷的副本里的學(xué)校嗎?方里想起了什么,他扭頭問謝柏沅:“你記不記得木槿?”謝柏沅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木槿。天神村餐館的老板娘,由乘客轉(zhuǎn)化的npc。瑾香火鍋店的老板娘,他們曾經(jīng)的……隊友。這件事情細思極恐。在謝柏沅目前為止找回的記憶里,木槿是他們的好友。甚至于現(xiàn)在想起木槿這個名字,她的音容笑貌,全部一一浮現(xiàn)在了謝柏沅的腦海里。副本里的日子很危險,人要時刻保持高壓狀態(tài),大家每次一出副本,都會去木槿店里吃頓火鍋。方里酒量不行,但每次都會在其他人的起哄中喝幾口,然后由謝柏沅抱在肩上扛回去。回想起來,這些畫面都是生動,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可是在木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