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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寫給桂雯的信也是他夜里起來撒尿意外發(fā)現(xiàn)的。“可萬一不是他,我們算不算錯怪了好人啊?”朱易乘抓了抓頭發(fā),“我看他還挺熱心的?!?/br>甚至可以說是熱心得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大多數(shù)人,進(jìn)了副本之后多多少少都會變成利己主義者,如果不是列車規(guī)定不能殺害隊友,估計很多人會毫無顧忌地對隊友下手。不過就算有這條規(guī)定,也有不少拐著彎兒坑隊友的,具體可參見方里在七號車廂時遇到的唐沖。有時候,隊友看著冷漠,反而變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但是人心總是rou長的,在這種危險橫生的環(huán)境下,遇到一個主動對你釋放善意的,很難生出惡感。趙小彤在一旁接話道:“想那么多干嘛,去他屋里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些畫每一幅都有近一米五的長度,想要隨身帶在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另外三人對此也表示同意。方里依稀記得,光頭原先似乎是一個人住一間,現(xiàn)在和牧俊博做了室友。牧俊博的女友出事之后,情緒就特別不穩(wěn)定,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愣是嚇成了老鼠膽,看誰都是一臉驚恐。那天大家開小會,方里想找他搭話,他卻嘴里喊著“放過我”,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大廳。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方里走進(jìn)去,打量了一圈屋內(nèi)。屋子里,桌上擺著喝水用的水杯,衣服、背包,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邊,看來光頭出門沒帶包。幾人對視一眼,就默不作聲地開始翻找起了東西,方里把床上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除了一部手機(jī)以外,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只是來找東西的,無心偷看別人的隱私,所以又將手機(jī)放了回去。“你們過來看!這上面有東西!”朱易乘指著頭頂上方的橫梁叫道:“是不是畫?”方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疑似布帛的角從橫梁邊上露出頭來。他拖了把椅子過來,踩在椅子上,踮著腳才夠到那塊布。手指剛摸到東西,指尖傳來的觸感就讓他明白了他們的猜想是對的。方里把藏在橫梁上的畫取下來,四幅美人圖一幅不少,全在他手里。“我cao?!敝煲壮丝辞迥切┊嫼笕滩蛔”司浯挚?,“這個狗?!?/br>他罵的自然是光頭。他們這種游走在危險邊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隊友的背叛。趙小彤也十分氣憤,她說:“我們直接把畫拿走,還是等他回來跟他撕破臉?”余佳曦在邊上搖了搖頭:“還是先別撕破臉的好。”她現(xiàn)在有些懷疑自己的娃娃是不是也被光頭拿走了。娃娃跟畫不一樣,隨身帶著不是問題,連藏都不用藏。如果是這樣,光頭很有可能會利用那個娃娃對她們不利……方里原本想把畫收起來的,但他突然想到了那封惹事的書信道具,手頓了頓又將畫原封不動放了回去。朱易乘:“咋了?”方里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他拿都拿過來了,不如就暫時寄存在他這里……”他從椅子上下來,語氣自然又無害:“我看這畫挺不吉利的,與其我們拿走不如放他這兒。”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也與他們無關(guān),畢竟畫不是他們?nèi)o光頭的,是光頭自己偷拿的。說句不好聽的,真出了事他們還能從而得知這畫厲害在哪里。簡直是一箭雙雕。趙小彤想明白了之后爽快地拍拍手說道:“行,那就不拿了,有罪也是他受著,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說著幾人便將床上的枕頭被子疊回原樣,桌椅也擺正,偽裝成沒人進(jìn)來過的樣子。趙小彤回過頭,只見朱易乘還愣在原地傻站著。她喊道:“朱易乘,你干嘛呢?”朱易乘聞言才回過神來,慢半拍地走過來幫忙。他將桌椅扶正,視線時不時地落在方里身上。又來了,又是那種感覺。他在心里暗暗吐槽,在剛剛方里語氣平淡地說出他的計劃的時候,朱易乘心中劃過了一絲怪異。倒不是說方里做錯了什么,事實(shí)上副本里比他做得絕的大有人在,那些人為了測出觸發(fā)死亡的條件,經(jīng)常會哄騙其他人去做實(shí)驗。方里只是順?biāo)浦?,把畫留在了光頭這里。也不是說他這樣做不好,只是朱易乘一下子不大習(xí)慣。就好像眼睜睜看著一個小白兔變成了狡猾多智的狐貍,方里也學(xué)精了。偏偏這只狐貍還套著兔子的皮,嘴上說著坑人的話,表情卻是一臉正氣,鋒利的爪子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從某種角度上,他覺得現(xiàn)在的方里比起謝柏沅還要更勝一籌。中午方里喝了藥,被人懟進(jìn)被窩里睡了一覺。朱易乘他們幾個也很精明,方里睡著的這段時間,光頭來找他們,全被他們用方里生著病為理由擋了回去。一開始光頭還不明白,漸漸地多少也意識到了一些。他倒不惱,只是嘀嘀咕咕地說那他一個人去看臺子了。方里一覺睡醒已經(jīng)逼近黃昏,聽朱易乘他們說了光頭找過來的事后,他揉了揉眉心,問道:“什么臺子?”朱易乘說:“好像是桂先生唱戲搭的臺子?!?/br>桂先生掛牌唱戲的時候,桂樓就是聽?wèi)虻牡胤?,只要有票,觀眾都能進(jìn)到桂樓里來聽?wèi)颉?/br>幾年前桂先生紅極一時,門票是有價無市,觀眾席上人頭濟(jì)濟(jì),臺子搭得也格外大氣。哪怕這次的觀眾只有他們幾個人,這戲臺子還是要搭的。還有三天時間,桂先生就會登臺唱戲。那一天也是桂雯的忌日,想要出副本,動作得加快了。第86章噩夢話雖如此,天色已晚,隨意走動顯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方里琢磨著明天起早去看看戲臺,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一晚。朱易乘給他胳膊上的傷口換藥,衣服脫了看到他脖子上的項鏈后順口問了一句:“你跟沅哥戴的情侶項鏈么?”方里摸著那條救了他一命的項鏈,想到了遠(yuǎn)在列車另一頭的謝柏沅,說道:“算是吧?!?/br>他提到謝柏沅時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的笑意,看得朱易乘一陣牙酸。朱易乘心里嘀咕著沅哥可真幸福,人不在,光是留條項鏈就能把方里的心套得死死的。看方里幸福的表情,他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那條項鏈他曾經(jīng)看到過兩次。一次是剛遇到謝柏沅的時候,那是在方里出現(xiàn)之前。那時候謝柏沅不愛說話,朱易乘撞見過他獨(dú)自站在陽臺上,摩挲著那條項鏈,表情像是在懷念什么人。感覺到有人靠近,謝柏沅就把項鏈?zhǔn)掌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