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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頭高,樂憲恨不得踩著椅子來夠,“這是我在草地上撿的。”樂憲氣鼓鼓地看著他。謝柏沅依舊是那副不講道理的樣子:“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送給你?!?/br>他一個送字,差點沒氣壞這個小弟弟。樂憲:“什么問題?”謝柏沅:“你們學(xué)校周末也上課?”樂憲:“上啊,不然呆在學(xué)校里干嘛?!?/br>謝柏沅:“你們不回家?”樂憲聽到這個問題,表情變了變,他從座位上起身,將眾人領(lǐng)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處。樂憲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心里自然裝不下幾件事,謝柏沅只是誘導(dǎo)性地詢問了幾句,他就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我也想回家啊,只是每年十月份,我們都得住在學(xué)校,外面不安全?!?/br>方里問:“不安全是指什么?”樂憲茫然地搖了搖頭:“這都是校長說的,我們也不知道。我只偶爾聽說過,說是每年十月會有東西來抓人,大人也抓,小孩也抓,被抓去就再也回不來了。”由于學(xué)校是封閉式的,他們這些初中生甚至接觸不到網(wǎng)絡(luò),消息非常閉塞,掌握的信息也有限。方里默默記下這些,就聽謝柏沅繼續(xù)問道:“你之前拜的那尊神像是什么?”樂憲一臉謹慎,先是神神叨叨地朝就近的一處佛龕隔空拜了拜,才回答道:“可不能亂說啊,這位是我們這兒的守護神?!?/br>方里配合著謝柏沅的節(jié)奏問:“冒昧問一下是哪位守護神?”樂憲語氣中有點驕傲:“天神老爺。”這個答案倒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那紙條上的歌謠唱的就是天神老爺。“你們還想問什么啊,不問我回去了,一會兒我還得上課?!?/br>謝柏沅聽他這么說,不咸不淡地打趣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挺熱愛學(xué)習(xí)?!?/br>樂憲齜牙咧嘴道:“那當(dāng)然,我全家都指望著我考去市里的重高呢,到時候我們就都不用住在這兒了?!?/br>他語氣里,皆是對離開這座小鎮(zhèn)的向往。謝柏沅瞇了瞇眼睛,突然問道:“既然天神老爺是你們的守護神,每年十月有怪物抓人這事兒他怎么不守護了?守護神也放假?”樂憲看他的眼神變了,因為他說出了對天神老爺大不敬的話。鐘樓頂端發(fā)出了幾聲鐘響,那聲音悠悠地傳過來,略微有些沉悶。樂憲一聲不吭地搶過謝柏沅手中的書,跑進了教室,古鋒還想去追,卻被謝柏沅攔了下來。“在他這兒問不出東西了,”謝柏沅道,“我們該走了。”古鋒等人這才想起他們是偷偷從導(dǎo)游那里跑過來的,不宜在這兒逗留太久,于是趕忙離開了學(xué)校。幸而鐘樓離得近,幾人趕過去的時候,導(dǎo)游還在講那些歷史文人。他們偷溜進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跟在隊伍后面。結(jié)果唐沖高高地舉起了手,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扮起了打報告的好學(xué)生:“導(dǎo)游,我看見這幾個人剛剛跑出去了!”方里:“……”導(dǎo)游的視線望了過來,明明是笑著,卻讓人有些發(fā)毛。方里突然懂得了早上出門時地中海大哥說的那種看犯人的眼神是什么感受。幸而他反應(yīng)很快,十分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我肚子不太舒服,就出去上了個廁所。”唐沖不依不饒:“上廁所需要別人一起去嗎?”方里壓根兒不看他:“我聽導(dǎo)游的話,擔(dān)心一個人出去找會迷路,就讓朋友陪我一起?!?/br>這話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正因為如此,導(dǎo)游的視線只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并沒有追究他們私自脫離隊伍的事。巧妙地過了這關(guān),方里沖謝柏沅挑眉。他眼睛很漂亮,眼鏡并不會給他造成呆滯刻板的影響。做起這些嘚瑟的小表情時眼尾都飛揚起來,像一只乖巧又討喜的貓。謝柏沅手心有些癢,他向來不是克制自己的人,于是手就這么順從了主人的心意,伸到方里下巴上輕輕抓撓了兩下。那一片對方里來說已經(jīng)算是敏感帶,所以他當(dāng)下表情就微妙了起來。可沒等他說什么,謝柏沅的手已經(jīng)收回了衣兜里,聲音毫無波瀾:“走吧,去看鐘?!?/br>如果可以忽略他藏在衣兜里緊緊攢住的手,他看上去會更冷靜一些。方里和他不同,他對過去的事一無所知——盡管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人帶離車廂,但也不想太過急迫嚇到方里。這鐘樓沒什么好逛的,畢竟身處副本,他們實在代入不了游客的角色,無心去欣賞墻上刻了什么字。參觀完鐘樓,象征性地拍了幾張照片后,眾人便打道回府了。實際上這一趟總共只花了半天時間,奈何導(dǎo)游說一天只會給他們安排參觀一處景觀。“下午是留給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你們可以在旅館附近逛逛,不要跑太遠哦。”導(dǎo)游說完這些話就回房間去了。古鋒牽著馨馨,惦記著吃飯的事:“我們先把午飯解決了吧?!?/br>旅館只提供早晚兩餐飯,午餐需要由他們自己解決。謝柏沅道:“右拐那條街有家餐館?!?/br>方里:“你們有誰帶了錢?”幾人面面相覷,十秒鐘后得到一個共同認知——沒錢吃飯。其實副本里用到錢的機會不多,能用得上人民幣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很少有人會備著錢。方里不死心地問余佳曦:“你經(jīng)驗比我們豐富,這種情況下都是怎么解決的?”余佳曦:“餓著肚子撐過去?”方里:“……”謝柏沅在邊上若有所思,突然攬過方里往前走。方里:“去哪兒???”謝柏沅:“去吃飯?!?/br>方里忍不住提醒他,他們幾個現(xiàn)在身上十塊錢都不一定能湊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回去啃點面包也不是不行。謝柏沅卻回了他一個等著瞧的表情。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自信能讓餐館老板請他們吃霸王餐。這個點正是餐館最忙的時候。老板是一個穿著紅旗袍的妹子,很年輕,五官清秀,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根紅色的筷子挽在腦后,看著喜慶又落落大方。謝柏沅帶著人走進去,老板幾乎是兩眼發(fā)光地迎上來。“各位幾個人???想吃點什么?”她說話的時候視線在方里和謝柏沅的臉上來回瞟,說話的語氣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老練。餐館門前掛著些細細長長的東西,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些都是曬干的蛇皮。從一進門,方里就注意到了角落里擺著一尊天神老爺?shù)纳裣瘢吷线€坐了個熟人,正是唐沖。他一個人吃飯點了四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