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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有些長,微微瞇起來就自然而然地有種嘲諷的意味。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吳宏康頓時就焉了下去:“就……大家一起坐下來討論討論,有什么線索也交流一下,互幫互助一起通關(guān)……”他越往后說,聲音越發(fā)小了下去,似乎很害怕謝柏沅似的。“哦?!敝x柏沅勾起嘴角,笑容滿是嘲諷,“所以呢?你們進來這些天都調(diào)查了些什么?想要交流線索?你是想讓我們坐下來聽你說你每天午睡的時候夢到了什么是嗎?”吳宏康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懟得變成了一言不發(fā)的悶葫蘆。確實,這批人是方里經(jīng)歷的三個副本以來,遇到的最沒有干勁的伙伴。除了吃便是睡——不說謝柏沅,不論是誰,遇上這樣的伙伴都是更愿意單刷出副本的。“你這么說也太自私了吧!”說話的是那兩個哭泣的姑娘中個子稍矮的一個,她雖然也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強撐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人里,確實是你厲害些,難道你就沒有聽過能力越強責任越大這句話嗎?”這句話連方里聽著都覺得頗為無賴。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在現(xiàn)實世界里搬出來說興許還很有些道理,但在副本里,人人自保都難,更何況去幫助別人逃生。這個道理大家心里都懂,但涉及到小命,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了保持沉默。謝柏沅輕笑了一聲,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喜怒。“想要互幫互助也不是不可以?!甭牭竭@句話的眾人,面上都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了欣喜。然而,謝柏沅緩緩說道:“但是,這句話你說錯了?!彼掌鹆诵?,表情和語氣都是一樣的冷淡:“能力越強的人,權(quán)力就越大?!?/br>方里有些震驚,卻又很能理解謝柏沅的做法,甚至很贊同他這句話。在副本里,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法則,那便是優(yōu)勝劣汰。強者勝出,弱者淘汰。能力越強的人,手里的籌碼就越多。就算是他,也不會一直倚仗謝柏沅的能力,想要活命就該提升自己的實力。“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會去樹林里找線索。”丟下這句,謝柏沅便帶著方里離開了。剛走出去,就從洗衣房里追出一個人,是古鋒。方里對古鋒的印象還不錯,正準備問他有什么事,就見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張七寸大小的照片。“我昨晚就準備給你們,這是我在礦工老李的房間里找到的?!?/br>因為保管得當,所以照片還很清晰。照片上,是十五名年輕人,他們穿著下井時會穿的統(tǒng)一棉服,站成兩排,面對著鏡頭,黝黑的臉上都掛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想起之前為文名糾結(jié)很久,一個朋友說,看到的文案只能想到沅哥:柔弱但能砍人=>=第32章女鬼方里捏著那張老舊的照片,先是發(fā)現(xiàn)照片背面用紅色的顏料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打了個大大的叉,接著又在照片上方發(fā)現(xiàn)了一行小字。“2009年9月1日,攝于秋景煤礦?!?/br>照片乍看上去并無什么異常之處,方里對著照片打量許久,突然,站在第一排的幾個人面容猝不及防地扭曲了一瞬。“……”他忍住了沒叫出聲,將照片塞給了謝柏沅。謝柏沅問:“看出什么來了嗎?”方里遲疑道:“嗯……靈異照片?”“不是這個,”謝柏沅搖搖頭,“再看看?!?/br>于是方里再次壯著膽子打量起那張舊照片。照片到了謝柏沅手上,又恢復(fù)了正常,他正尋思著連一張照片都知道欺軟怕硬,突然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當初下井的都是男的?”事實上煤礦特殊的工作環(huán)境決定了其主要需求人員大多是男人,女人在煤礦上班通常是做行政工作,少有下井的。正因為如此,如果說當年死在井下沒能救出的是四個男性礦工,一直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的卻是一個女鬼。謝柏沅點點頭,道:“煤礦死了工人,想要壓下消息,第一件事是安撫誰?”方里立刻福至心靈:“家屬!”古鋒在邊上皺眉道:“可是怎么安撫?用錢嗎?錢不是萬能的吧,萬一有人不接受怎么辦?”謝柏沅臉上掛著笑,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就連說出的話也讓人背脊生寒:“想讓一個人閉嘴,方法有很多種,其中最簡單有效的就是殺了他。人死了,埋到地下,那些話就誰都聽不見了?!?/br>方里心中頗為震撼,但這樣想的話,確實說得通。早在戈求平死的時候,他就聽謝柏沅說了一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女鬼也許是四名遇難礦工中某一位的家屬,當年的安撫工作沒有做到位,或者說雙方?jīng)]有談攏,煤礦老板怕她走漏風聲,便干脆將她偷偷殺害了。只是人在做天在看,五年來,女鬼一步步履行著自己的復(fù)仇計劃,她的復(fù)仇名單里甚至包括了當年那些知情不報、掩埋真相的人。當然,這些都是方里的大膽猜想,具體如何他也說不好,只能先等中午去森林里找找線索再說。謝柏沅將那張舊照片收進自己的口袋里,說道:“先不考慮,去洗漱,吃個早飯還要下井工作。中午到東面集合?!?/br>他看向古鋒:“你帶著女兒……”古鋒不等他說完,立刻表態(tài)道:“我沒關(guān)系,到時候我會背著馨馨,不會拖大家后腿。”謝柏沅似乎挺欣賞他這樣的態(tài)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于是兩人回到二樓的盥洗室去洗漱,吃過早飯,大家照例跟著礦工老李下井干活。下井前他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們負責的這片煤礦開采得差不多了,大概還需要兩天就能完工。換句話說,離任務(wù)完成期限還剩兩天。因為他們中死了幾個人的緣故,人手不夠用了,所以這次下井的隊伍里,多出了四名年輕礦工。其中有一位方里覺得面熟,仔細看后發(fā)現(xiàn)是前天下雷雨的時候,跟礦工老李聊起五年前滲水事故的男人。老李今天相當沉默,看上去心事重重。中途大家休息的時候,年輕礦工坐在地上坐了會兒,實在是無聊,便上來跟老李搭話。按說老李是他們這些人當中資歷最老的,下了井后,大家都得對他畢恭畢敬的。年輕的礦工卻像是沒大沒小慣了,上來攬住老李的肩,跟他搭話道:“老李,聽說你昨天提交了辭呈,這是準備告老還鄉(xiāng)了?”老李瞥他一眼,態(tài)度有些冷淡:“干我們這行的,每次能和大家一起從井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