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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二話不說,直接抬腿在門上連踹了幾下。每踹一下,方里都感覺自己頭頂?shù)奶旎ò逶谖⑽㈩澏?,可見謝柏沅踹得有多用力。如此三下過后,木質(zhì)的門板發(fā)出木頭破裂時的嘎吱聲,看似牢固的鐵鎖應(yīng)聲落地。門打開的瞬間,方里在心里為謝柏沅重新貼上一個暴力美人的標(biāo)簽。紅色的小木門被蠻力破壞,露出了其背后黑漆漆的入口。方里連忙從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防狼小手電,手電的燈光極具穿透力,他這才看清門后是一個往下走的樓梯。樓梯是木質(zhì)的,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踩上去會發(fā)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響,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加之樓梯修建得非常地窄,只能供一人通過,眾人只能挨個往下走。謝柏沅走在最前面,他走下樓梯,將手伸到方里面前。方里搭上他的手,那只手溫暖干燥,在這漆黑陌生的環(huán)境中很有安全感。“這里是……地下室?”趙小彤用手電四下里照著,這間屋子風(fēng)格和別墅里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別墅里的每個角落都刻著繁復(fù)的玫瑰花紋,然而這里只用最基礎(chǔ)的水泥砌成了房間,并無其他裝飾。“那里有個大洞!”馨馨指著墻壁的某一角喊道。陳舟走過去,在洞口附近找到一塊粉色的布料。那塊布料很眼熟,方里記得,死去的樂菲身上就穿著這樣一條粉色的中裙。“洞口直徑在一米左右,帶著尸體通過不成問題。”陳舟分析道,“走,我們進(jìn)去看看?!?/br>方里一聽要進(jìn)這個洞,腿都有些發(fā)軟:“要進(jìn)去???”謝柏沅卻是一臉無所謂:“那就進(jìn)去看看唄,留兩個人留在這兒,以防萬一?!?/br>他沒說這個萬一是什么,但誰都知道,無非是女仆、管家出現(xiàn)來制止他們,或者是別墅里的鬼魂出沒。但面前這個黑乎乎的洞通往未知的東西,也同樣令人害怕。方里往后退了退,想說自己留在這里等他們出來就行。然而謝柏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圖,伸手將他撈了過來:“你跟著我?!?/br>方里:“……”我不太想耶。最后大家經(jīng)討論決定,謝柏沅、方里和陳舟進(jìn)洞,其他四人留在原地等待。不用進(jìn)洞,竇冰似是松了口氣,他面帶憂色,貼心地叮囑道:“如果發(fā)現(xiàn)里面情況不對,就趕緊退出來。”趙小彤分外感動:“沅哥終于體貼了一回?!毖酝庵饩褪?,沅哥終于做了一回人。謝柏沅不跟她計較,只是拉著方里,悄聲說道:“進(jìn)去吧,我跟在你后面,不會讓你出事的?!?/br>謝柏沅的話就像是一劑定心丸,方里咬咬牙,蹬著粗糙的墻面,跟上陳舟的腳步,一頭鉆進(jìn)了漆黑的洞里。謝柏沅就在他身后,見他有爬不上去的趨勢,還伸手托了托他的屁<>股。洞里滑溜溜的,不太好走,底部還有些積水。方里打著手電,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行走。三人就這樣前行了十分鐘,通道很長,仿佛沒個盡頭似的。方里覺得氣氛安靜得可怕,就主動出聲問道:“謝柏沅?你怎么不說話?”不一會兒,他身后傳來謝柏沅的聲音:“要我說什么?哦,你的屁<>股手感不錯。”方里:“……”你好變態(tài)噢。不過有謝柏沅在身后,他就安心許多。陳舟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煩躁地罵了一句“cao”。方里用手電筒照了照,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殘破的洋娃娃。洋娃娃的肚子被人用剪刀剪了好幾道口子,棉花從里面跑了出來,沾上臟臭的積水后整個都濕漉漉的。方里卻是一眼認(rèn)出了洋娃娃的主人:“這是小圓的洋娃娃吧。”陳舟不知道有幫小圓找娃娃這一任務(wù),因此對這個洋娃娃毫無興趣,看方里把它撿起來還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應(yīng)該是莊園的第一任主人,在建造莊園時設(shè)計的避難通道?!?/br>又向前走了片刻,陳舟停下了腳步。方里:“?”陳舟道:“前面沒路了?!?/br>再往前走是硬邦邦的墻壁,他伸手在四周摸索,最后在自己頭頂敲了敲。頂部的石磚發(fā)出砰砰聲,這聲音聽著有些空洞——他們頭頂是空的。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陳舟抬手,用力推了推頭頂?shù)氖u。石磚先是有些松動,最后徹底被他掀開。雨水從口子里滴了進(jìn)來,方里連忙幫著掀開其他的石磚。三人從窄長的通道里鉆出來的瞬間,就愣住了。此時此刻,他們置身于后山的墳場內(nèi),四周皆是墳?zāi)埂?/br>“……他媽的!”陳舟在怔愣片刻后,被人戲耍了的怒氣不斷上涌,他朝著不遠(yuǎn)處的花匠老韓的小木屋走去,“老子今天非得把這個裝神弄鬼的揪出來不可!”再好的修養(yǎng)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被丟棄,陳舟罵罵咧咧地靠近小木屋,罵聲卻在走到木屋門前后戛然而止。破敗的小木屋內(nèi),跛腳老韓四肢背在身后,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纏在一起,他像個打結(jié)的毛線球一樣,手臂緊緊勒住脖子,就這么勒死了自己。尸體還是溫?zé)岬模谒拇睬?,擺放著一個火盆,火盆里燃燒著炭火,上面丟了一沓厚厚的日歷本和一封信。謝柏沅快步走進(jìn)屋,將還未完全燒毀的信和日歷通通撿出來。“這是什么?”方里湊過去,他被老韓詭異的死狀嚇了一跳。那些日歷最早記錄到了十年前的今天,從這一天開始,之后每過一百天,日歷上都會用紅色的筆畫一個圈。謝柏沅把信拆開,只掃了一眼就丟給了方里:“你來看?!?/br>方里接過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韓的文化水平不高,寫信的時候字跡歪歪扭扭不說,還有好些錯別字以及個別用圖畫代替文字的地方。“少爺,老韓日子到了,要去陪夫人了?!狈嚼镒x信讀得也很艱難,“您交給老韓的任務(wù)也都完成了,最后您聽老韓一句勸……快走……夫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信的后半部分已經(jīng)被燒毀,方里讀到這里,滿心都是疑惑:“少爺?這封信是老韓寫給誰的?”謝柏沅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到方里的問題,他才陡然笑道:“大概是給我們中某位少爺?shù)摹!?/br>方里:“臥槽?”他明白了謝柏沅的意思,卻想不通這件事:“可我們十二個人,不都是一起上車的乘客嗎?”謝柏沅反問他:“你是什么時候做的自我介紹?如果從上車開始,副本就已經(jīng)開啟了,有npc混在乘客當(dāng)中也不是稀奇事。”方里:“……好有道理?!蔽揖篃o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