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嗎？我馬上就要離開2023年了，請別讓我走得這么不甘心……我根本就無法忍受自己的未來里會沒有你！”

巴基盯著那雙藍眼睛，那里面寫滿了真摯的祈求，和熱烈深刻的感情。

巴基從來就沒辦法拒絕這雙藍眼睛的懇求。一貫都是這樣，巴基能為這雙藍眼睛的主人做任何事——他曾為他死去，也曾為他堅持著茍活下來……而現(xiàn)在，他也會為了他，接受這個不可能的可能。

“好吧，我會去試試，不管行不行……”終于，巴基艱難地向那雙藍眼睛承諾，“你走以后，我會去找他表白?！?/br>
“噢，巴克……”史蒂夫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站在康尼島海邊的木棧道上擁抱，額頭相抵，十指緊扣，呼吸交融。

“快要日落了，史蒂夫……”巴基低聲提醒他，感受著自己的心臟隨著這句話而一點點破碎。

“我對你說過那句話嗎？”史蒂夫忽然問道，“那句‘I'mwithyoutilltheendoftheline.’”

“后來的你說過?！卑突鶔熘鴾I痕的唇角微微上揚，“在2014年的某一天，你會重新遇到我。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我會把你揍得鼻青臉腫……但你很狡猾，用這句話拯救了你自己?！?/br>
“那肯定不是出于狡猾，因為那是我的真心話?！笔返俜虻皖^，一點點吻掉他的淚水，輕輕摩擦他的唇角。然后他們一同看向天邊的海岸線。

天色越來越暗了，終于，夕陽綻放出最后一抹光輝，將他們相擁的影子篆刻在那抹發(fā)光的“endoftheline”中間，然后便沉沉墜入海底。

黑暗接管大地，身后的康尼島游樂園中亮起五彩燈光。

“你看，我也信守了諾言。”史蒂夫?qū)突陌l(fā)絲攏到耳后，一遍遍親吻他，“是我陪你到最后……”

“別難過，史蒂夫……”巴基試圖安慰他，卻并沒有什么說服力，因為他自己的心臟也在破碎流血。

他只能用自己顫抖的嘴唇一遍遍回應(yīng)史蒂夫的吻：“安心地回去吧，你會重新遇到我，我還等著你拯救呢……等到2014年，去對那時候的我說出那句承諾吧，你會陪我到最后?！?/br>
史蒂夫喉頭不斷吞咽，用力將淚水吞下肚。

“聽著，巴基，或許這只是暫時的分開……”他望著巴基通紅的雙眼，撫摸他的長發(fā)，哽咽道：“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相信我，我們會共同奔赴一個更美好、更長久的地方。”

“你安排了什么？聽起來像是你準(zhǔn)備跟我私奔……”巴基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好吧，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史蒂夫?qū)⑺o緊擁在懷中，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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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未來的自己，

你好，史蒂夫·羅杰斯，或許你很驚訝，但我的確是另一個你。

我來自于2012年——對，你前不久才去過的那一年。在那里，我們揍了彼此，但我還是得感謝你，因為你向我透露了一個天大的、幸福的秘密：“巴基還活著。”

由于時空管理條例的種種約束，恕我無法直接告知你，到底你的這句話引發(fā)了一些什么事。但我仍然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

巴基喝咖啡喜歡加三倍的奶和糖，那是在1944年之前。其實現(xiàn)在他的口味早就變了，只加一倍的奶，不加糖。但他仍然會接過你為他泡的那杯過于甜膩的咖啡，因為那是你泡的，僅此而已。

喜歡吃披薩的是你和我，不是他。他表現(xiàn)出喜歡吃那玩意，是因為他喜歡看著我們吃，就像他小時候喜歡看著你我吃下他省下來的早餐面包和牛奶。

蘇芮公主的藥物和物理治療或許能使他的頭痛好轉(zhuǎn)，但實際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簡單、也更有效的辦法——精神療法。巴基更需要的是你，史蒂夫·羅杰斯。如果他頭疼，你可以嘗試吻他，吻哪里都可以，那絕對會讓他變得更好，別問我怎么知道的。

別騙我你不吃山姆的醋，我知道你肯定會吃醋——因為我也吃。但只有一丁點，不會影響到我們和山姆的友情，或許。

如果巴基在睡夢中驚叫著醒來——拜托，你為什么不直接去杜絕這件事的發(fā)生呢？什么，你不知道怎么杜絕嗎？讓我來告訴你——陪他一起睡覺，擁抱他，讓他知道你就在他身邊，那么他就總是能安然入眠，并且根本不會半途驚醒。

巴基總是對你說謊，總是不表達，那并不是因為他不愿意表達，也并不是因為他想偽裝堅強。實際上，那是因為他想隱瞞另一件事，一件早已發(fā)生的、而你我卻總是忽略掉的事——

巴基愛你，他早就愛上你了。

你離開的那幾秒鐘，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雖然人人都認為你和佩吉已經(jīng)喜結(jié)連理，但我完全無法相信這個。因為我知道你愛著誰，從十六歲就開始了。因為我就是你。

或許你的這份情感還沒被喚醒，又或許已經(jīng)被喚醒，但你還不敢表達出來。無論如何，請給未來的我們一個機會吧——如果你和我一樣，無法去想象一個沒有巴基的未來。

史蒂夫·羅杰斯，胸口有星星的人從不會是懦夫，你的未來就是我的未來，請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勇敢地告訴巴基你深藏于心的感情。

告訴他，你愛他。

告訴他，我們都愛他。

——來自于過去的你”

第十九章

史蒂夫換上了他降臨在2023年時的那身美國隊長制服，并拿上了他的盾牌。

“我們改良了技術(shù)，現(xiàn)在進行時空穿越不再需要穿量子制服了。而且為了不再引發(fā)時空漏洞問題，我們設(shè)定了‘穿越者無法帶走任何屬于其他年代的任何物質(zhì)’原則。”班納博士一邊幫他戴手環(huán)，一邊叮囑他，“但為了防止萬分之一出現(xiàn)紕漏的幾率，致使你迷失在時空穿梭中，我們會設(shè)定為，只有當(dāng)你準(zhǔn)確回到2012年你穿越過來的那個時刻和地點時，你才會被銷毀屬于2023年的一切，包括這枚穿越手環(huán)……也包括你這段時間的記憶?！?/br>
“謝謝，真是體貼?！笔返俜蚵冻鲆唤z苦笑，左手下意識地攥握了一下。他的雙手藏在制服的皮手套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里藏著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要帶走的秘密。

史蒂夫站上那臺機器，看向不遠處佇立在夜風(fēng)中的巴基。

一切都恍若另一個史蒂夫曾經(jīng)準(zhǔn)備回去歸還無限寶石的那天，仍舊還是負責(zé)調(diào)試機器的班納博士，仍然還是陪巴基送行的山姆，以及難掩滿心失落的巴基自己。

只不過，那是一個白天，而且對于2023年來說，史蒂夫只離開了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