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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站在門口,瞇著眼睛看向陸長纓的方向,“這位后生,你是?” “巧姐,是巧奶奶嗎?我姓陸,是傅雪華的曾孫?!?/br>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原因太過離奇了,對方又是一位年紀這么大的老人,所以陸長纓編造了個身份,以自己親媽曾孫的名義出現(xiàn)。 “小,小姐的曾孫?”老婦人表情驚愕極了。但很快,她就緩和了下表情,朝陸長纓招招手,“孩子,你過來了?!?/br> 陸長纓依言上前,這位巧姨的母親一直是在他媽身邊服侍,后來她也跟著服侍他媽,比他大不了幾歲。后來他媽過世,巧姨就回了海城,說是替他守著這棟房子生活。 算下來,對方已經六十多,快七十了。 馮巧巧仔細的看了看面前高壯的男人,漸漸的沒什么神采的眼睛里濕潤了起來,她抖著手,碰了碰陸長纓的臉,哽咽著說道:“像,真像,跟你曾奶奶真像。” 陸長纓抿了抿唇,別人都說他像他爸,實際上,他更像他媽多一些,他媽本人就是英氣的長相,只是在他臉上更為粗獷一些。 “孩子,快進來,跟我說說,你怎么找到這來的,你爺爺當年,不是沒了嗎?” 馮巧巧趕緊把陸長纓叫進屋,屋里面還保留得好好的,西洋瓷瓶,水晶吊燈,包括墻上的油畫。甚至連沙發(fā)上的毯子,都很有當年的感覺。 他被巧姨按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又看到對方著急的過去倒茶,只是顯然對方生活并不大好,抖著手倒了好一會,才倒出一點點茶葉來。 “許久沒喝茶了,我小時候經常陪小姐坐在院子里,喝著紅茶,吃著小點心,那會小姐總怕我不夠吃,老是讓廚房多做一些。還怕我媽會罵我,讓我?guī)У椒块g去藏著,偷偷的吃。” 馮巧巧端著茶杯過來,邊走邊說,陸長纓站起來雙手接過。 “當年你爺爺沒了,也沒聽說還留了孩子?!彼聛恚倏聪蜿戦L纓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審視。 陸長纓將茶杯放下,一本正經的說著來時就想好的說辭,“我爺爺當年有一位情人,就是我奶奶,是我爺爺沒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有我的。據(jù)我奶奶說,當我曾爺爺人不好,她擔心把我送回去我活不了,就偷偷的養(yǎng)著我。我爺爺把這邊房子的事也告訴了我奶奶,年初奶奶沒了,才告訴我這邊有一套我曾奶奶留下來的房子?!?/br> 馮巧巧眼中的審視漸漸散去,只是在聽說這位小姐后人是情人所生的時候,沒忍住恨恨的敲了一下拐杖。 “小少爺他怎么能有情人呢?小姐她是怎么沒的,他忘了嗎?果然,跟他爹一個樣,是個沒良心的。明明小時候還是個挺可愛的孩子,就是鬧騰了一點?!?/br> 陸長纓輕咳一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如果不會爺爺有了我奶奶,也不會有我,那傅家就真的沒有后人了?!?/br> 馮巧巧嘆了口氣,“也是,我倒不是說你奶奶不好,只是當初你爺爺有未婚妻。當年我還經常去你爺爺未婚妻開的酒樓吃飯,是一個很爽利漂亮的女子。不過,也沒有這個緣分就是了?!?/br> 說完,她突然咳了起來,并且接二連三一點都停不下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讓老人蜷縮了起來,臉都難受得漲紅了。 陸長纓快步走到老人身邊,將茶杯端到對方面前,“巧奶奶,您怎么了?” 老人伸手擺了擺,掏出手帕捂著嘴,又咳了幾聲才漸漸停歇。只歇下來后,就仿佛脫了力一般,歪歪的靠在沙發(fā)上,輕輕喘著氣。 陸長纓看了眼對方的手帕,上面帶著血跡。 “是嘮病,沒法治了,還好你在我走之前過來了,不然這房子可就永遠都等不到主人了?!?/br> “有藥嗎?上醫(yī)院治,肯定有辦法的。” 陸長纓肯定的說道,無論是她以前伺候自己母親的情誼,還是這么多年都守著這棟房子的堅持,他都沒辦法看著對方因為嘮病沒了。 “哪有錢上醫(yī)院啊,這病吃藥也是個無底洞,我年紀也大了,你來了就把房子給你,我安安心心到下面找我媽再去看看小姐,還得去罵小少爺?!?/br> 馮巧巧看著琉璃窗臺,她自小就在這房子里長大,跟著小姐去了北方,小姐沒了以后又帶著對方的骨灰回來。這雖然不是她的房子,可她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還是有感情的。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在空等,明知道小少爺沒了,傅家哪里還有什么后人。 誰知道,她居然等到了。 她收回視線,看著陸長纓隱忍的臉色,眼眸越發(fā)的柔和,“我現(xiàn)在啊,也不想上醫(yī)院,也不想吃藥,就想吃廖家酒樓做的脆皮銀魚和清湯豆腐花。你不知道吧,我是蘇城人,你爺爺那位未婚妻,每個月月末,就會在門口派送清湯豆腐花,那口味,跟我娘在我小時候帶我回蘇城吃過的一模一樣,我還記得呢,熱騰騰的豆腐花,淋上他們酒樓自己做的醬油,再撒上蝦米和大蒜花,整條街都是端著碗吃豆腐花的人,那場面,可太熱鬧了。只可惜,她人走了,我就再也沒吃到了?!?/br> 陸長纓眨了眨眼睛,牙關處的肌rou抖動了下,他輕聲對面前的老人說道:“那我讓人給您做了端過來,您嘗嘗,要還是那個味道的話,咱就上醫(yī)院治病怎么樣?” 馮巧巧輕笑一聲,扯了扯嘴角,“那廖家酒樓都沒了,怎么可能還有那味道,蘇城賣豆腐花的小販也都不讓賣了,這還上哪找去啊,別折騰了。沒準等我下去了,能碰到你爺爺?shù)奈椿槠?,那廖家小姐在下面又開起了廖家酒樓,或許愿意給我這位老食客盛上一碗呢!” 陸長纓站起來,高壯的身體將窗臺都擋住了,他低頭看了眼側躺著的老人,沉聲說道:“您等等我,明早,明早肯定將清湯豆腐花和脆皮銀魚給您送過來。您吃了覺得味道對,那就隨我上醫(yī)院看病去?!?/br> “傻孩子?!瘪T巧巧搖搖頭,再看向陸長纓的眼神中透著縱容,“行,你要真能找回來味道一樣的,我就隨你上醫(yī)院看病?!?/br> 陸長纓輕點了下頭,大跨步往外走去,身后的馮巧巧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懷念的表情來。 小少爺?shù)膶O子,長得還真跟他一模一樣。 廖清歡做完了晚飯,打發(fā)走了劉紅星和林香香,一個人在廚房里燒著熱水,準備洗個澡的。 正打水的功夫,就看到墻上跳下來一個人。 只見中午剛跟她山高水長,有緣再見的陸少帥從陰影處走出來,一臉沉重的看著她。 “廖小姐,可以麻煩你幫忙做一份清湯豆腐花和脆皮銀魚嗎?” 第13章 對方突然上門, 面色又如此沉重,廖清歡忍不住問了一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找到了我母親留下來的房子, 曾經在我母親身邊伺候的故人一直守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