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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當初上大學后離開就再也沒回去過,他從小就在那座小城里長大,后來考上大學才離開,然而從大一開始到現(xiàn)在,一晃居然也有□□年了。仔細一想,只感覺時間快的令人發(fā)指。在回家的路上,葉暮用圍巾和帽子還有口罩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直到上了車才舒了口氣。按照接的通告來說,再過兩天他就可以正式休息直到春節(jié)結(jié)束。想到這,他不禁伸了個懶腰,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拿出一看,是林楚楚給他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安全到家了,他回了個明白后,對面又給他拍了幾張風景照,葉暮點開一張張慢慢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眼熟的地方。照片是林楚楚在車上拍的,街道似乎都那么眼熟,印象深刻的地方他多看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現(xiàn)在都能數(shù)個一二三出來,然而當年記憶里的建筑物到底還是沒找到,估摸著要么不在了,要么就是被翻新失去了舊時的模樣,他認不出來了。把所有照片都保存在手機上后,葉暮開始思考起自己一個人該怎么過春節(jié)這件事,一直到晚上洗過澡后,他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柔和的燈光盯久了就有些刺眼,他別過視線,拿出手機再次翻了翻林楚楚給他發(fā)的那些照片,忽然覺得有些寂寥。如今遲遲不敢回家的葉暮就像一個口渴的人路過一口井,卻因為失望的次數(shù)多到連懷抱希望都成了奢望,以至于遲遲不敢靠近,深怕失望再次將自己淹沒。大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膽小鬼吧。放下手機后,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不知多久,鈴聲忽然響起,葉暮只好起身去接電話。展殊端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睡了嗎?”葉暮回答:“還沒有,怎么了?”另一頭的展殊端摸了摸鼻子,電視里的綜藝節(jié)目終于放到了尾聲,他拿著遙控關(guān)掉,然后干巴巴的開口,“你春節(jié)還回去嗎?”葉暮愣了愣,才回神淡淡道:“不回去了?!痹捖洌^被子蓋住,往里縮了縮,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團。隔著電話展殊端意外的聽出了葉暮語氣是的失落,不由得后悔起自己問的這個問題,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什么時候放假?”葉暮把腦袋都縮緊了被子里,蹭了蹭枕頭,“靜靜姐說再過兩三天通告就結(jié)束了?!闭f完他又覺得有些別扭,老板問自己下屬什么時候放假這種事實在是有點說不出的詭異。興許是因為葉暮蒙在被子里的緣故,展殊端總覺得葉暮說話聲帶著點悶悶的鼻音,與平時冷淡的語氣不太一樣,莫名感到——可愛?被自己想法弄的有些懵的展殊端詭異的沉默了下,突然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在家呀?!比~暮困惑的眨了眨眼。展殊端卻十分廢話地問:“在家哪里?”葉暮繼續(xù)心存不解地回答:“床上,怎么了?”這下終于輪到展殊端回答不出來了,他抓了抓頭發(fā),不太懂自己這個突然冒出的感覺,半晌才憋出一句廢話,“隨便問問?!?/br>葉暮:“……”兩個人相隔兩處,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個縮在被窩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內(nèi)容極其無聊,無聊到晚上吃了什么菜,今天進行了哪些工作,遇到了什么人,甚至連明天的天氣都說到了,硬生生的扯了快半個鐘,到最后實在無聊到葉暮都忍不住打起哈欠。“你們劇組錄的那個綜藝節(jié)目我看了?!闭故舛送蝗还赵掝}道。葉暮終于被悶到不得不把頭從被窩里伸出去呼吸的地步,聽到展殊端的話沒反應(yīng)過來,“???”了一聲,展殊端又特意重復(fù)并且解釋了一遍。“我都忘了,原來是今天播嗎……”這兩天他一直在忙工作,連節(jié)目的事情都忘了,只不過展殊端為什么突然要提這個?想起自己在現(xiàn)場還獻唱了主題曲,他猛地想到,該不會展殊端是要告訴他,他在節(jié)目里唱歌跑調(diào)了?葉暮不由得緊張起來。展殊端心中猶豫了下,說:“你高中……有喜歡的人?”原本都做好被說五音不全的準備了,未料到卻得到了這么一個問話,葉暮在瞬間的呆滯后回過神來,終于想起了節(jié)目里關(guān)于戀愛問答的游戲環(huán)節(jié)。“嗯,是有一個?!奔热徽故舛丝催^節(jié)目,那么一定是看到了那個游戲才會問這件事,葉暮也就沒有遮掩直截了當?shù)某姓J,然而對面卻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不僅又問了句:“怎么了嗎?”雖然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回答,可展殊端心中就是氣,特別氣悶!他深吸了口氣,不懂自己這又是怎么了,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聽著葉暮的聲音,憋了半天半個字也憋不出來,卻意識到了自己這是在生自己的氣。頓時除了氣,還有莫名其妙。青春期有喜歡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雖然葉暮看上去冷冷淡淡,但也不能排除對方在過往的二十多年人生中連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倒不如說他的初戀居然是在高中才出現(xiàn),較尋常人而言已經(jīng)算晚開的了。展殊端算了下,葉暮高中應(yīng)該是十七八歲,而他那會大學都快畢業(yè),假如他們是在這個年紀就相識,估計也不會有任何交集。那時候的展殊端自恃清高,年輕氣盛,家境及成長一路來都順風順水的他不可避免的被養(yǎng)成了自負的性子,看什么都帶著點傲氣,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拯救世界——通俗點而言,就是大齡中二病。那個年紀的他,面對葉暮這種除了臉之外乏善可陳的人,肯定根本提不起丁點興趣,偏偏葉暮這種人,只有相處過后去了解了才會被……吸引。葉暮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面的展殊端并沒有掛電話,然而卻沒了聲,他想掛吧又擔心對方只是臨時有事沒說而已,便試探性的開口問:“你還在嗎?”回過神來的展殊端輕咳了聲,將自己心底那股復(fù)雜絮亂的心情壓下,壓低聲音故作平靜的再次問道:“那你現(xiàn)在還和對方有聯(lián)系?”“沒有了?!比~暮像是想到了過去的事情,不由得瞇起眼睛,“怎么了嗎?”聽到這個回答,展殊端心中莫名舒服了許多,沒再像剛剛那么郁悶,“沒事,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