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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被愛妄想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又打,反反復復折騰到廣播里發(fā)出催促我的訊息,我才終于發(fā)了一條短信。

「現在我消失了,你終于自在了。」

叮咚一聲,短信發(fā)送成功。不過三秒之后,手機就劇烈震動起來,看著屏幕上那兩個字,我抖了一下,險些扔出去。

習慣性一滑,接通了,然后是一聲壓抑著風雨般的咆哮:“林羨,你究竟又要玩什么把戲?!你人在——”

嘟的一下,我把電話掛斷了。這是我頭一次掛斷他的電話,沒想到,原來我還是做得到的,盡管心臟拼命跳動。

手機又是一震,來電顯示還是他,我咬咬牙,把卡拆出來,用力一折,咯嘣斷成兩半,掉在地上,不動了。

想了一想,又在膝蓋上一頂,把手機也折斷了。這手機里有太多過去的痕跡,一個一個刪除,就像一刀一刀割rou,所以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手一松,把東西往機場的垃圾箱上一放,磕碰的清脆聲響,好像一顆玻璃心碎裂的聲音。

我忽然松懈下來,麻木地拿起行禮往檢票口走去。飛機停落在外面,它是一雙翅膀,安插在每個折翼的少年身上。

再痛也要忍著,我告訴自己。因為忍不下去也無用,沒有人心疼的難過,低廉地不如乞討者的硬幣。

當飛翔來臨的時候,少年意識到自己在將自己從扎根的土壤上連根拔起,那種疼痛深入骨。

然后,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LC

第1章終將回來

“各位乘客您好,感謝您乘坐本航班,本次航班將在北京時間11點20分降落……”

當空乘的聲音從廣播里傳出的時候,我摘下眼罩看向窗外,剛睡醒,陽光真夠刺眼。

兩個小時前我還在東京和同事喝清酒,吃著玉子燒,現在卻已經到故鄉(xiāng),才發(fā)現原來日本和中國這么近。

可這么近的距離,我用了足足五年才回來。

揉了揉眼睛,因為昨晚和藤野君鬧得很不愉快,所以一夜無眠。不過不該怪他,畢竟在氣氛曖昧、燈暖被溫,最適合接吻的時候,被自己的戀人狠狠推開,是一件極其糟糕的體驗,無異于在蛋糕里吃出一只蟑螂。

何況這個體驗,他忍了將近兩年,現在才分手,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飛機落地的時候我打開手機,一連上信號叮咚叮咚響個沒完,都是藤野君的信息。一條條翻閱下去,無非都是他積壓了這么久的憤懣和不悅,夾雜著中文英文和日文的唾罵,直到最后一條,他才顯得有點無奈。

“次木君,你在我身邊,可目光究竟在看誰呢?”次木是我在日本時用的名字,從林羨兩個字里拆出來的。

心臟像被刺了一下,我原以為我已經掩飾得很好,沒想到輕易就被看穿了??上н@個答案,時隔這么久,我依然無法告訴他。

出了機場,新公司派了人來接,是個很正經的女生,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高跟鞋噠噠走到我面前,禮貌而客氣地伸出一只手:“林先生您好,我叫但雅,您在中國期間我都會是您的私人助理,接送車已經在外面停車場,您是想先去公司交接還是先回住處休息?”

講話也像機關槍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呢,可以說第一印象滿分。我相信有這樣的助理在,我初上任應該會省去不少麻煩。

握了握她的手:“去公司吧?!?/br>
一路上我一直看著窗外,五年沒回來,童城的變化真大,如果現在把我丟在路上,可能真的會迷路。

但雅的話不多,是問什么說什么的那型,車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問道:“近期的行程規(guī)劃表,你發(fā)我看一下?!?/br>
但雅直接就能倒背如流,細碎到時間、地點、人物都記得分毫不差,顯然是做了足足的準備,其他倒也沒什么重要的,無非是維護一下之前的客戶,唯有一個新客戶她重點提了提:“極點公司下周會在我司簽合作協議,委托我們各平臺重點推廣他們預備新上架的軟件?!?/br>
“客戶資料呢?”

“已經收集完畢,稍后發(fā)您郵箱?!?/br>
“好。”

新公司的交接很順利,雖然日本的媒體社內部運作流程和國內不太相同,可是變形不變本,倒也不難打理,和與我分配到同一組的下屬打了個招呼,便去辦理入職手續(xù)。

在復印室里,接到了厲星辰的電話,他比我早兩年回國。

“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日本妞兒把你給勾得五迷三道的,樂不思蜀了?!彼恢本拖矚g開我玩笑。

“哪有,出去久了總是該回來的。”把紙拿出復印機,復印機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啟動聲,順便騰一只手打水。

“是放下了才回來,還是放不下所以回來?”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我所有過去的人。

我僵了一下,然后才干笑兩聲:“說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你猜那家伙在不在童城?”他冷不丁打斷我。手一松,水杯掉落,急忙搶救,可剛復印出來的表格算是廢了,我拿著濕淋淋的紙抖了抖,然后丟到垃圾箱里。

雖然竹馬竹馬,可是厲星辰和我的性子不一樣,他以前咋咋呼呼的,遇事喜歡迎難而上,越是怕什么越是上趕著,而我不一樣,青春期的時候可能還會瘋狂一把,現在已經沒有少年勇了。

從前厲星辰與我兩家雖然世交,可惜并不要好,還是到了日本之后,異國他鄉(xiāng)反而培養(yǎng)出一點友誼來。厲星辰是醫(yī)學世家,自然也在日本學有所成,托他的福,我這五年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沒有花過治病錢。

“星辰,這與我無關?!崩淅浠厮?。

見我這么說,厲星辰岔開了話題,約我過兩日聚聚便掛了。最后我是匆匆填了表格,先溜回家了。

公司安排的住處靠近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qū)內,十八樓面南。這是我提的要求,一定要日照時間和面積最大的,消防設施要完備,其他差些都無妨。

這些年我很怕獨處暗處,因為當年的那段記憶太深刻,黑暗的廁所,緊閉的門,還有火災,一切都那么真實,以至于我變得過分渴求陽光和安全。

帶的行李很少,不過半個小時就收拾完畢,于是我又閑著沒事地把很干凈的家里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最后還是覺得不痛快。

厲星辰的那通電話讓我開始煩躁了,我覺得胸腹像吞了一塊炭火一般。往事就是這樣的,它們如火把如火山,又如螞蟥如蝙蝠,鉆進你的皮rou里,吸吮你的血液,直到你手腳冰涼。

于是抓起鑰匙和錢包往兜里一塞,我連外套也懶得批就出門攔了一輛的士,直奔一個地方而去。

師傅一聽到目的地的名字還有點老大不樂意,嘟囔了兩句晦氣,我面無表情地丟了兩張百元鈔下去,他就猛踩一腳油門。

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