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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先生的學(xué)生,出去不能墮了先生的威名?!倍愕昧艘粫r,躲不了一世。萬一有什么不巧,被外人知道了他的底細,那他所有的名聲就全沒了,還要連累先生。這不好,非常不好。胡澈想到早前兩人一起溫習(xí)功課的情景,嘴角露出一抹笑,多點了一根蠟燭在床頭,也拿了一本縣志翻看,時不時小聲給林淡解答疑難。白天醫(yī)館那點事,兩人提都沒提,顯然全都沒放在心上。第二天,胡澈把幾個疑似軍漢提省。幾個人在冰冷的牢房里睡了一晚,昨天餓了一天今天早上才喝了一晚清湯寡水的粥,沒病的人都能病了,精神頭蔫吧了,除了眼神還有些氣勢之外,全都萎靡不振。衙門剛修好的廂房里,胡澈坐在上首,黃典史坐在一邊,對著幾個漢子問話:“姓名?”多少年沒抓筆了,怎么縣衙里連個文書都沒有,還得讓他自己記錄,真是。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敢在醫(yī)館耍橫,對官卻還是有著天然的敬畏,紛紛說了姓名。一個姓的親兄弟族兄弟四人。“哪兒的人?”“保城關(guān)軍屯六組?!?/br>“到北涼縣是來干嘛的?”“來求醫(yī)的。家里老爹病了,請大夫過去看病。”“笑話!”黃典史把桌子一拍,“請大夫就請大夫,在醫(yī)館鬧什么?”“回大人話,小人們沒有鬧,是那醫(yī)館不講理!”帶頭的老大把脖子一梗,顯然是個刺頭。黃典史氣笑了,把筆一摔,問道:“你倒是說說看醫(yī)館怎么就不講道理了?”四兄弟一想起昨天的情形就氣得臉紅脖子粗:“咱們屯但凡有人生病了,以前都是找的曾大夫。”“咱們這回也是來請曾大夫出診的!”“沒成想,曾大夫還沒見到,就讓咱們付什么……出診費!”黃典史對醫(yī)館的收費不了解,有些疑惑:“出診費多少啊?”“二十文!”“咱們來看病,曾大夫從來沒收過咱們一文錢,憑什么讓咱們付什么出診費!”“就是,曾大夫連藥都是白送的!”“這醫(yī)館是黑了心肝兒了,敢收這個錢!”四兄弟說得義憤填膺,胡澈是聽得哭笑不得,對黃典史說道:“都記下了,讓他們看過摁個手印。”黃典史照辦。那四兄弟也不知道認不認字,掃了一遍后,果斷摁下指印。胡澈接過來一看,眉毛揚了揚,慢吞吞道:“本官還是重新謄一遍吧。黃大人,要不今天也沒什么事情,你多練上幾張大字?”又對四兄弟說道,“一會兒勞煩你們再摁個指印?!?/br>黃典史雙手往湯團上一抱,氣得眉毛要戳到頭頂心。字丑怎么了?他的字有丑到認不出來嗎?簡直欺人太甚!作者有話要說:胡扯<(* ̄▽ ̄*)/:盡職盡責(zé)地拉好仇恨。胡扯o(* ̄︶ ̄*)o:絕不讓一點傷害落到夫人頭上。蛋蛋<( ̄ˇ ̄)/:加油,我會努力輸出的!胡扯(/≧▽≦)/:不,作為一個帶寵物的獵人,輸出可以讓寵物上。蛋蛋Σ(⊙▽⊙"a:可是兔子的攻擊有點低。胡扯(o゜▽゜)o☆:不要緊,夫人您還有更重要的職責(zé)。蛋蛋…(⊙_⊙;)…:神馬職責(zé)?胡扯o(*≧▽≦)ツ┏━┓:劃水!第122章以工抵債新科狀元的墨寶,就這么被快馬加鞭地送去了保城關(guān)。“有理有據(jù)”的四兄弟依舊蹲守班房,有幸成為北涼縣牢房唯四的囚犯——以前北涼縣這邊不興打官司,更不興坐牢。通常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被捕快看到抓了個現(xiàn)行,有錢就給錢,沒錢給捕快或者受委屈的那方揍一頓出氣也就過去了。北涼縣的牢房一直空空蕩蕩的,好處是干干凈凈,連點霉味都沒有。壞處也是干干凈凈,連一根保暖的稻草都沒有。四兄弟哆嗦著抱團取暖,對著老得已經(jīng)耳背的獄卒說道:“怎么連根稻草都沒有啊?這天氣咱們睡著要凍死人!”反復(fù)說了三遍,老獄卒才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扯著喉嚨語重心長道:“原先稻草還是有兩根的。這不是新縣令大人來了,我也怕他說牢房不夠干凈,特意打掃了一遍。放心,冷是冷了點,保準一個跳蚤一只耗子都沒有,我每天都刷一遍呢?!?/br>四兄弟目瞪口呆地看著老獄卒佝僂著背,慢吞吞地走了出去。邊關(guān)生活的糙漢子,還真沒人會講究什么跳蚤耗子的。過了一會兒,老獄卒給端了牢飯過來,一人一個巴掌大的干酪餅,一碗清水。雖然干酪餅沒有油水沒有一點蔥花芝麻什么的,但是有一點咸味,還微微有點熱乎勁,清水喝著冰涼,倒也沒什么異味。這些比起他們自己在家里吃著也不差了,甚至要好上一些。兄弟幾個吃著,卻都有些咽不下去,良久,老大說道:“其實二十文家里還是拿得出來的?!?/br>“曾大夫的日子看著也不好過,上次我看著里面衣服都補丁疊補丁?!?/br>“誰的日子好過了?可是二十文也太貴了。老爹的病就沒有一個好的時候,一年到頭要是次次都這么二十文,誰受得了?這還不算藥錢呢!”他們在軍屯里住著,雖然能找軍中的大夫看病,但是診金加上藥錢,一次沒個幾百文下不來,吃的還不算是什么好藥,只是拖著;要是哪次犯病重一點,少說也要三五兩銀子。他們家里雖然兄弟多,可也不是這么個花錢辦法。這兒既然曾大夫看病不要錢,能省一點有什么不對?曾大夫又不是只給他們家免費看病,怎么就光捉他們一家?“這新來的縣老爺不講道理,可憐咱們老爹在家里還不知道怎么樣?”漢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著急,鼻子一酸,眼淚就淌了下來。其實曾大夫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就要去衙門給四兄弟說情,被余道長給攔住了:“人命關(guān)天,老哥著急也沒用。那什么軍屯你告訴我一聲,我找個人帶路過去看看?!?/br>曾大夫急得跳腳:“他們一家……”“急什么?教出這么幾個腦子拎不清的兒子,死了也是活該?!睉?yīng)道長走過來,不用瞪眼睛,曾大夫就蔫兒了,“把那老頭的病情說說,小余你準備好了過去?!?/br>曾大夫?qū)⒉∏榧贝掖业卣f了,急得在屋子里團團轉(zhuǎn)。應(yīng)道長就有些看不上他:“你也就是爛好人一個。你就想著他們窮,可他們一家兄弟四個,有手有腳,全都沒病沒痛的,都有力氣對著十來歲的孩子揮拳頭,還不比你做個大夫掙錢多?你就顧著自己當(dāng)好人,就不顧著給什么人當(dāng)好人!”曾大夫想辯解,卻是啞口無言。應(yīng)道長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