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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人說話,納悶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是鐘休。郝艾朝他露了個明晃晃的笑,手指向點單的屏幕:“喝什么?我請你?!?/br>鐘休怕耽誤后面的人點單,很快地說:“我不知道哪個好喝,你看著來吧?!?/br>他沒怎么喝過奶茶,每次去商場周圍看到奶茶店排隊的大部分都是女生,就一直覺得這種甜膩膩的東西是小女生喝的。郝艾替他做了決定:“那多rou葡萄柚吧,這個特別好喝?!?/br>“好?!?/br>鐘休拿了小票,站到一旁等待。“你每個周六日都在這兒兼職嗎?”“不,”郝艾一邊cao作電腦一邊回答,“我周六在電影院兼職?!?/br>“這樣啊?!辩娦菀呀?jīng)開始懷疑鐘休每周一的晚自習(xí)請假也是去兼職了。“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鐘休開始沒話找話說,他對郝艾很好奇,但是出于禮貌和隱私卻不好意思多問,只能找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差不多有一年,去年暑假開始的?!焙掳袉柋卮?。“您的多rou葡萄柚好了?!迸赃叺牡陠T小jiejie把奶茶遞給鐘休。鐘休一只手拿著滑板,另一只手接過了奶茶。他滑板立在了柜臺前,然后用吸管戳開杯子上的薄膜,吸了口多rou葡萄柚,口感很好,酸酸甜甜的,有很多果rou,一點也不膩,郝艾給他點的是常溫的,沒有加冰。“我也帶板了。”郝艾看到他的滑板,指指墻角,那里也立了塊長板。“長板?”鐘休印象里郝艾玩的是雙翹②。“對,我玩雙翹也玩長板?!?/br>“你可以先下去玩,我等下?lián)Q班了就去找你?!?/br>“沒事,我等你?!?/br>郝艾說:“等會兒我朋友也要過來玩?!?/br>鐘休“哦”了一聲,“上次的那幾個人嗎?”“對?!?/br>“好的?!?/br>“我跟我朋友說了,他們對你有印象,我們竟然成了同學(xué),世界真小?!?/br>“是啊。”鐘休一邊玩手機一邊等他。到樓下碗池時,殺馬特小分隊的幾人已經(jīng)在那里了。曲一航先看到了他們,朝他們招手,“煙哥來了。”“曲一航?!?/br>“鐘休。”幾人交換了名字。郝艾問:“你們出新招了嗎?”之前見到的那位紅頭發(fā)小哥說:“煙哥,曲一航到現(xiàn)在還是只會Ollie.③”曲一航不爽道:“你配說我嗎?你連二立都過不了④?!?/br>郝艾笑起來:“太菜了吧?!?/br>曲一航不服:“你玩長板我都沒說你菜?!?/br>滑板圈很多男生之間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鄙視鏈,玩雙翹的大多看不起長板選手,認(rèn)為玩長板的男生是為了撩妹。鐘休倒沒這么認(rèn)為,滑板沒有性別界限。但他見過玩長板的男生,他們dc⑤總是很別扭,男生在長板上做舞蹈動作不如女生做起來好看。今天他卻改變了這種想法。郝艾單腳站在長板上,緩慢滑行的時候身體很放松。然后開始加速,雙腳站上去,身體和腳隨著滑行節(jié)奏律動。他身體線條纖細(xì)好看,動作也有力度,就連像女生那樣站在板上轉(zhuǎn)圈圈都賞心悅目。如果把平地比作天空,那他就像是飛鳥一樣在空中起舞盤旋。鐘休忽然覺得他在平地上跳舞一定也很漂亮。作者有話說:②長板和雙翹:都是滑板的一種。雙翹一般是80cm,長板104cm③Ollie:帶板起跳,也叫豚跳④二立:一立就是把一塊滑板橫著立起來,然后踩著滑板跳躍過去。二立就是立兩塊板,以此類推。⑤dc:即dang,長板的一種玩法,在板上做花式動作。第14章曲一航拿了一盒中華給幾個人分煙,他直接跳過了郝艾,分到鐘休這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沒想過他會接,但鐘休竟然接了。鐘休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機,低下頭點煙,一連串動作十分嫻熟。一旁的郝艾看到他點煙很意外:“你還抽煙吶?”鐘休反問:“你不抽?”抽煙不是什么好習(xí)慣,鐘休從高一開始抽,他并不覺得抽煙很酷,但也沒想過戒掉。至于為什么抽煙,興許是壓力太大。老師夸他有天賦,同學(xué)叫他學(xué)神,好像他就該一直如神祗般輕輕松松地站在頂端,但實際上他并不像旁人想的那么輕松。下了晚自習(xí),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通常獨自在學(xué)校關(guān)了燈的樓道里抽完一支煙,然后在街上晃蕩到煙味散盡才回家。晚上大多數(shù)時候家里是沒人的,鐘父鐘母總是隔三差五地出差,“我不抽煙?!焙掳瑩u搖頭。這下輪到鐘休意外了,他以為抽煙喝酒對這群人來說是標(biāo)配。鐘休忍不住問:“你不抽煙,為什么他們還叫你煙哥?”紅頭發(fā)聽到他這么問,故作高深地說:“不懂了吧,就是因為不抽煙所以才叫煙哥。”曲一航嘿嘿一笑:“其實也不全是。”鐘休疑惑地看向他,郝艾拍了一下曲一航的頭,“給老子閉嘴?!?/br>曲一航哈哈一笑,神色曖昧,不再往下說,這反而讓鐘休更加好奇了。曲一航滑了一會兒,停下來說:“我還沒吃午飯,先去吃點東西,你們?nèi)ゲ蝗???/br>“那去吧,正好我也餓了。”“小航請客嗎?請客我就去。”幾人都嚷嚷著要去吃飯。郝艾猶豫了一下,看向鐘休,“你去嗎?”還不待鐘休回答,又說道:“去吧去吧,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br>這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姑娘。鐘休心里這樣想著,但嘴上還是說:“好吧。”郝艾見鐘休答應(yīng),很高興地笑起來。他看了眼手機,神神秘秘地對鐘休說:“回來的時候有驚喜。”“什么驚喜?”郝艾賣了個關(guān)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幾人在萬達(dá)隨便吃了點快樂的垃圾食品,吃個飯回來的功夫,場地里就多了許多人。鐘休看著場地里的一群已經(jīng)集合完畢的廣場舞大媽哭笑不得,原來這就是郝艾說的驚喜。郝艾早就預(yù)料到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這也太慘了吧?!辩娦菡f。曲一航把滑板放下,往上面一坐,滿臉幽怨地說:“這還不算慘,之前白天的時候經(jīng)常有小孩兒在這里滑滑梯?!?/br>“那你們不就沒地方玩了嗎?”“是啊,我們不能跟小孩兒搶地盤對吧,再說了,這地方不是我們建的,上面也沒寫我們名字?!?/br>確實。鐘休之前的家附近連滑板場地都沒有,這兒能有地方滑就很不錯了。“不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