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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卻飄忽不定。 那聲卿卿,好像穿透屏幕轟隆隆的從四年前呼嘯而來,一句句情話,一條條消息,最終都演變成一句話。 卿卿,你是我的。 心臟猛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 恍惚間,言辭松開對她的鉗制,高大的身形移開,隨后聽到他慣常慵懶勾人的聲音,“顏卿,下次如果再被我看見你打架,”說到這里頓了頓看過來,眼中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我很樂意給你哥來個現(xiàn)場直播?!?/br> 顏卿一怔,臉上神色變幻了一次又一次,手指攥起又松開。 咬牙默念,欠他的,欠他的…… 笑魘如花道,“言警官放心,作為你的家屬我絕對會做一個五講四美的三好青年!” 門后偷聽的眾人:???!?。?/br> 家屬? 他們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硬件條件這么好的姐夫了? 段泓在下樓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口,顏卿聽后對著忽明忽暗的聲控?zé)艋瘟嘶问滞笊系蔫C子,“這兩天?!?/br> “卿姐,有句話我必須得說——”段泓瞟了眼顏卿,身后十幾個兄弟津津有味的品著熱騰騰的瓜,豎起耳朵還想再聽點(diǎn)八卦。 顏卿覺得這件事并沒有瞞著他們的必要,樂得讓他們喊言辭姐夫,也就縱容他們,一邊下樓一邊說道,“有話快說有氣快放。” “你在姐夫面前實(shí)在是太……”慫字段泓沒說出口,想到顏卿拎著凳子往男人頭上呼過去就覺得自己頭頂發(fā)涼,生怕說了顏卿會給他頭上來上那么一凳子,縮了縮脖子,繼續(xù)說道,“像只沒了爪子的貓,跟我家那花貓一樣,被教訓(xùn)的時候耷拉著耳朵,這也太……” 顏卿走到車前,轉(zhuǎn)過身,伸手拍了拍段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沒談過戀愛吧?!?/br> “談……談過啊?!倍毋恢罏槭裁丛掝}會突然拐到這個問題上。 “那有真心喜歡過一個女人嗎?” 段泓張了張嘴剛要反駁,轉(zhuǎn)而一想,確實(shí),幼兒園里的小娃娃他就是親了一口就定了關(guān)系,小學(xué)的時候把自己的零花錢分出一半給同桌買頭繩,迷迷糊糊的就在一起了,初中和高中的時候身邊的女朋友換了幾個,但現(xiàn)在好像都沒什么印象了,大學(xué)的更是什么類型都有,他都有些視覺疲勞。 戀愛是真談過。 走不走心還真的不好說。 一時間也沒反駁顏卿的話。 顏卿見他一臉困頓,“在喜歡的人面前,該從心還得從心。” 直到顏卿開著車離開,段泓口中還在回味著那句心靈雞湯,該從心還得從心。 嗯…… 有道理。 該從心還得從心。 從心? 不就是……慫??? 段泓這才反應(yīng)過來,該慫還得慫。 還真是卿姐能做出來的事。 * 言辭第二天便拿到了字跡鑒定報告,相似度只有百分之五。 鑒定報告攤開在書桌上,他坐在椅子上仰面仔細(xì)看著手中的卡片。 剛在一起的時候卿卿給他寄了圣誕禮物,里面是一盒巧克力,早早被他吃光了,盒子外面的卡片被保存了下來,上面是漂亮的字跡,筆鋒凌厲,字形方正小巧。 他又拿起桌上顏卿用口紅寫出的數(shù)字,一點(diǎn)相似之處都沒有,他還是不死心的去做了鑒定,得到的結(jié)果意料之中。 她不是卿卿。 如果段泓在這里一定能認(rèn)出言辭手中的卡片,那是顏卿讓他去勾引一個寫字漂亮的妹子寫的卡片,當(dāng)時他也是一時糊涂,為了完成任務(wù)發(fā)動猛烈的攻勢把妹子拐到手,誰想到顏卿的逼迫竟能成就一段佳話呢! 然而這些言辭不知道,他甚至把字跡放到了鑒定中心,試圖在十幾億中大海撈針。 結(jié)果可想而知。 言辭放棄了這條路,肖肅那邊又得等消息,他煩躁的在自己不足七十平米的窩里晃來晃去。 突然電腦的Q/Q傳來特殊的上線音效,言辭飛快的坐到電腦前。 今天是卿卿的生日,他沒說話,那邊破天荒的來了一句。 “今天晚上九點(diǎn)夜色酒吧,你要來嗎?” 言辭差點(diǎn)夾不住手里的煙,干脆叼在嘴里,回了一句,“好,我一定到?!?/br> 到時候我不會再讓你逃走。 * 顏卿把手機(jī)扔在床上,拉開厚重的窗簾,對著照進(jìn)來的陽光伸了個懶腰。 身上的睡衣薄如蟬翼,上好的絲綢覆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腰肢柔軟纖細(xì)有讓人化身成狼的致命誘惑力,手臂上精巧的玫瑰紋身隨著她的動作像是在徐徐綻放。 被暖烘烘的陽光曬了不到半分鐘身上就出了汗,赤腳踩在被冷氣吹的冰涼的地板上進(jìn)了浴室。 顏卿下樓的時候顏斯在吃早餐,見她難得按正常點(diǎn)起床掀了掀眼皮,“怎么突然想要把牛奶接回來?” “想它了?!鳖伹渥聛恚攘丝谥?,煮的很濃,帶著牛奶的香味,有些燙,便再也不動第二口。 “你手腕的鐲子哪來的?”顏斯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玉鐲。 顏卿晃了晃手腕,“未來婆婆送的?!?/br> “顏卿!”顏斯語氣加重。 “是是是,不能把婚姻當(dāng)兒戲?!鳖伹洳荒蜔┑慕恿祟佀沟脑?,“我好不容易快把自己嫁出去了,你又來唱反調(diào)了?” “哥,不帶你這樣棒打鴛鴦的。” “還有啊,這次你如果再想插一手,我要么去死要么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糟蹋了?!?/br> 顏卿無所謂的態(tài)度扎在顏斯心間,苦味蔓延開來,卻讓他不忍說出一點(diǎn)責(zé)怪的話,心里長長嘆息一聲。 “這是大事,你要慎重考慮。” 顏斯說的沒錯,顏卿也不覺得他有什么錯,但不想再做無謂的爭辯。 “我自己去爺爺奶奶家?!鳖伹涑聊蹋_凳子上了樓,片刻后拎著小包出門。 門被甩上,空曠的客廳中響起顏斯無奈的嘆氣聲。 她的極端,在幾年前就被激發(fā)出來,這些年一直養(yǎng)著壓著,一旦爆發(fā)出來,誰都想不到她會把自己傷成什么樣。 她嚴(yán)防死守著一顆心,心理醫(yī)生都沒辦法撬開。 想到兩人一次次的針鋒相對,他有時候會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 顏卿從顏老爺子家把牛奶接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因為生日留在家里吃了飯,顏斯也在中午的時候趕過來,兩人之間的氣氛與平常無異,兩個老人一直問東問西,餐桌上也不冷清。 牛奶是只純種薩摩耶,高度達(dá)到顏卿小腿一般的高度。 牛奶跟顏卿很親,雖然不是從小養(yǎng)在身邊,但她是打從心里喜歡它,之前礙于自己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也就沒有生起養(yǎng)在身邊的心思。 顏卿帶著它到寵物商店訂了窩和狗糧,真有要長久養(yǎng)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