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我好下去給您登記。”“單乘一船,那就勞煩小哥了。”待小二告退后,謝修竹坐回桌上,琥珀也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三兩下又坐進了謝修竹的懷里——這習(xí)慣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不過比起謝修竹把不認(rèn)識的小狐貍精抱進懷里,還是自己把這寶座給占了比較舒心。謝修竹當(dāng)然不會拒絕琥珀的親近,而且比起人形的琥珀,幼崽狀態(tài)的他更為懶散隨意,趴到謝修竹舒適溫暖的懷里后,便瞇起眼睛開始打盹。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早,琥珀蹲進那個竹籃里,和謝修竹一起坐上了靈舟。撐船的船家一身蓑衣,身量很高,一頂斗笠遮在他的腦袋上,身上的靈力顯示他不過煉氣二層,港口邊的大部分船夫都是這個修為,習(xí)得粗淺的道術(shù),剛剛好用來撐船。“客官想要往哪里去?”船夫背對著謝修竹站在船頭,聲音蒼老。“往東六十里,那里有處荒島,將我們在那處放下就好。”謝修竹回答道。船夫沒有多問,某些海外的靈島會在不起眼的荒島上設(shè)置傳送陣,只有門中的弟子才能使用。海上的朝霞比北部大陸要來的更加壯闊,初升的太陽從海天交際處緩緩升起,光芒萬丈。船竿一撐,靈舟便劃出了數(shù)十米,漸漸地,云瑯城的輪廓消失在了謝修竹的視野里。第33章船夫船行的速度很快,謝修竹雖說是第一次坐船,但碧海藍天的場景再好看,終究也提不起他太大的興趣。原因很簡單,比起海水和天空,他更關(guān)心躲在竹籃里的小白虎。他拎著竹籃坐在船尾,確認(rèn)在前方撐船的船夫絕對看不見這邊的情況后,他便悄悄地將黑布掀開一角,讓琥珀露出腦袋來透透氣。小白虎在籃子里憋得其實十分辛苦,還好謝修竹盡早將黑布掀開了,他仰起圓滾滾的腦袋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粉紅色鼻翼輕輕動著,兩旁的胡須也跟著上下抖動,人形時那種隱約的淡定威嚴(yán)……的最后一點蹤跡也徹底消失了。透過氣后,琥珀便懶洋洋地將腦袋擱在竹籃的邊緣上,望著不斷退后的海水,瞇著眼睛發(fā)了會兒呆。其實他的性格挺懶散的,如果不是天生身具妖神血脈,他絕對不樂意被母親嚴(yán)厲刻板地教導(dǎo)著長大,之后又為一盤散沙的妖族能重新聯(lián)合而滿大陸的奔波。雖說他非常樂意每天吃飽了就打盹,打完盹就去吃飯然后換個地方再打盹——但既然責(zé)任早已經(jīng)被放到了肩上,哪怕沉重得幾乎將那時還被當(dāng)做幼崽的自己肩膀壓斷,他也不會逃避畏縮,哪怕督促他的人早已消失,他也會揚著頭站得筆直,不會讓任何相信他的人失望。琥珀怔了一小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慢慢地皺起了眉頭。它無聲地抬起爪子,放在了身旁少年的手臂上。謝修竹本來就默默地看著琥珀——自從他知道撿到的小白虎就是琥珀后,越看越覺得這只毛茸茸的家伙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一有空,他就控制不住地把眼睛放到琥珀身上,舍不得移開。不需要思考就明白了琥珀的意思,他將手掌放到琥珀的爪子下面,看他用爪子尖輕輕在自己的手心上寫下了幾個字:方向不對,船夫?謝修竹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他摸了摸琥珀的頭頂,將黑布蓋好,很自然地起身走到船夫身后,聊天似的開口:“船家在云瑯城干這一行多久了呢?”船家身體一僵,卻不見慌張之色,轉(zhuǎn)過臉來,布滿皺褶的枯瘦臉孔上,一雙眼睛渾濁暗沉,他上下打量了謝修竹一遍,咧嘴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我做這一行許多年啦……最喜歡你們這種講道理的少俠,方向好說,一百塊靈石,保管把客官送到地兒?!?/br>謝修竹沉下了臉來,少年雖說容貌昳麗,但終究掩蓋不住年紀(jì)的稚嫩,因而即使面色難看,也不大瞧得出來。船家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客官你要是不急,我們就在這茫茫大海里慢慢繞吧,小老頭兒無牽無掛,即使死在了這大海上也沒掛礙——就怕我死后,這靈舟可就徹底不聽使喚了!”他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實在是毫無掩飾——我反正是個不怕死的,不給錢,你就別想從這東?;钪厝チ?!謝修竹其實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前世他筑基過后也曾出外游歷過,雖說在寒羽宮的身份尷尬,在世家弟子里面因為駑鈍軟弱被看不起,但在外面無數(shù)渴望著抱上寒羽宮大腿的修士眼里,他的身份已足夠殷勤巴結(jié)。游歷時他身邊總有那么幾個跟隨上來的修士,雖說諂媚勢力的態(tài)度讓他實在喜歡不起來,但謝修竹前世性格實在溫軟,終究也拉不下臉來怒斥揮退他們。那些人雖說大用沒有,江湖經(jīng)驗卻十分老練,坑蒙拐騙之事均能一眼識破,全數(shù)攔了下來,如今想來……倒也不知對謝修竹的成長來說到底是好是壞。謝修竹冷聲問:“你不過煉氣二層的修為,就敢惹上修為好幾倍于你之人,膽子倒是挺大?!?/br>船家蒼老干澀的聲音里不無得意:“所以說,我最喜歡你們這種正義光明的少俠啦。老頭我不過多收你們一點兒船費,怎么說也罪不至死,少俠你可別沖動干下濫殺無辜的事情,對了,我老顧可是在港口掛了號的,你要是真對我做了什么,名聲也就毀啦,看你今后怎么在正道里混?還有,你們不是最講究積德行善嗎?我死了過后的冤魂定要日日纏在你身邊,詛咒你今后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這老頭真真是無賴到底,竟連如此惡毒的詛咒都毫無顧忌地張口就來,也不知以往敲詐過多少“講道理的少俠”了?!謝修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冷厲的笑容??上裉炜渝e了人,自己早已經(jīng)墮入所謂罪孽滔天的妖孽之中,名聲之類是不會再管了,至于這柔軟的性子——他想起當(dāng)日懸崖之上,就因為自己的一抹猶豫,害得琥珀也跟著自己陷入了狼狽境地的情景——就單單留給琥珀吧,其他人再也不值得他柔軟相待。謝修竹手中玄光一閃,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眼神里卻已滿是冰冷:“確實,你罪不至死,依我看,留下兩只耳朵和一雙手勉強能抵上你開的價錢……也不對,你的耳朵看起來聽不懂人話,我?guī)湍愀钕逻@兩只擺設(shè),也算是助人為樂好事一樁吧?”他手中所握的,正是從系統(tǒng)得來的“天命之劍”——森羅萬劍。這把劍造型平凡不起眼,唯獨通體的黑色比尋常的靈劍平白多了幾分詭譎。作為一件中品法寶,拿在剛剛筑基的謝修竹手上,算是大材小用了。劍刃相當(dāng)鋒利,直沖船夫的耳朵而去,尚未靠近,貼著耳朵的那一圈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