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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徑直翻開本子寫教學日志,鋼筆字流暢漂亮,像是早晨無事發(fā)生過。“裴老師在想什么?”他抬起眼睛,儼然關心同事的班主任:“身體不舒服么?”裴灼匆匆坐了回去,背對著他不肯再說話。若是一個人常常都有香水伴著,蠱惑優(yōu)雅也會如同日常。陸凜永遠都是一副內(nèi)斂沉悶的樣子,突然有天沾上了帶著雄性荷爾蒙的鹿頭勛爵,反而殺傷力比什么都強。裴灼在他靠近的那幾秒里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其他同事陸續(xù)進辦公室之后都沒有完全脫離剛才的狀態(tài)。那似有若無的味道……就像是獵人放下的餌。辦公室里開始熱鬧起來,裴灼沒有聽見他們在聊什么,還在對著電腦屏幕走神。他不知道該為先前食堂里的那句挑釁懊悔還是慶幸,被碰觸的耳側這會兒還在微微發(fā)燙。原來陸老師還有這樣的一面。如果剛才抱著他索吻,會不會嘗到更多?陸凜就坐在他的身后,依舊是那個正經(jīng)嚴肅的班主任。同時也是侵略意味極足的男人。上午兩節(jié)數(shù)學兩節(jié)英語,學生們?nèi)粘P︳[著拜托他少布置點作業(yè),以及感慨兩個老師之間的區(qū)別。小孩們現(xiàn)在都很喜歡英語課,上課時沒有一個發(fā)呆走神的,下課了也纏著他問問題聊天。“裴老師,陸老師要是像你一樣這么愛笑就好了?!?/br>裴灼正背對著他們在黑板角落布置作業(yè),又想起來早上的那一聲低笑。他縮了一下手,突然忘了下一行要寫什么。學生們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三下就把零食袋折疊好藏進兜里袖子里,飛快地坐回了位置上。明明是午休時間,氣氛突然跟上課一樣。裴灼還在想是讓他們背誦課文的哪一頁來著,過了幾秒才想起來回頭看。陸凜就站在他的身側,還在給學生們布置周四全校大掃除的順序。“第一組去cao場西南角?!?/br>“第二組去高低杠那邊,其他組不變。”“左小葉,把今天情況匯報一下?!?/br>裴灼匆匆把最后兩行作業(yè)寫完,拿起教案就準備走。下一秒就被抓住手腕拉了回來。“裴老師等一下?!标憚C保持著握住他手腕的姿勢,右手的筆還在寫班長報出來的名字。裴灼被他拉回了身邊,發(fā)覺所有學生都在看著他們兩個。“另外劉圓圓和陳宇今天的英語作業(yè)沒有交?!卑嚅L把記錄本念完,想了想又道:“不過上課紀律都挺好的,沒有人說話。”陸凜站在講臺上,一手就搭在裴灼的右肩,動作自然到仿佛并沒有什么曖昧。可突起的指節(jié)便靠在脖頸旁,不經(jīng)意的碰觸讓他幾乎戰(zhàn)栗。“裴老師平時上課認真負責,下課時間也一直在為大家答疑題目?!标憚C不緊不慢的訓導著:“希望大家能夠尊重老師的付出,也尊重裴老師的每一節(jié)課?!?/br>幾十個學生望著他們,齊齊道了聲好。裴灼低低應了一聲,說了句謝謝陸老師。陸凜一松開手,他就快速走出了教室,衣服后擺都揚了起來。陸凜掃了一眼裴灼的背影,笑的溫文爾雅。裴灼幾乎是逃回了辦公室,忽然又反應過來這也是陸凜的辦公室,自己其實沒別的地方可以躲。他把辦公室的清潔做完,側身擦了一下脖頸上的細汗,忽然又聞到了熟悉的香氣。白蘭地,琥珀,沉檀木。自己像是被標記了一樣,已經(jīng)沾上了他的味道。裴灼背靠著墻壁站了許久,一手還扶著旁邊的柜子。當初他挑釁他的那一句話,是覺得這戀情太平淡溫存,可以適當?shù)募由弦话鸦稹?/br>可他原來以為這火只是燃如晨星,被不聲不響地醞釀了十天之后,卻成了全然失控的烈火。陸凜不是呆板無趣,不是笨拙沉悶。他只是因為那一份喜歡把所有的欲望和侵略感都收了起來。一切都只是溫柔的偽裝。裴灼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擦掉脖頸上的香水,下一秒就聽見了辦公室門的又一聲響。陸凜進門時隨手松開了領帶結,瞥向了不遠處的他。“裴老師吃過飯了么?”裴灼抽回了手,簡短道:“吃過了。”“吃的什么?”“……”陸凜忍不住笑:“那便是沒有?!?/br>他走近他,俯首又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走吧,陪我出去。”反正下午也沒有課。第24章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和追更。預收感興趣的話可以戳專欄收藏一下~溫郁在飛機上偶遇十年前的初戀,發(fā)現(xiàn)他全然變成另一個人,又sao又壞。而且身份還是數(shù)學老師。而且還是即將和自己同班的數(shù)學老師。裴灼還是跟著他走了。他不知道他會把自己帶到哪里,也不知道在校外會發(fā)生什么。但是這種被支配的感覺……很好。陸凜開著車穿過兩條街區(qū),把他帶到了一家很僻靜的日料店里。雖然是工作日,但也有很多人過來吃飯喝酒,一樓散座基本沒有空的。服務員和他很熟,打了聲招呼帶著他們?nèi)チ硕堑难抛?/br>北京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哪兒商圈都貴,餐廳其實也沒多大。兩個人脫了鞋坐在小包間里,墻上繪著海潮紅日,角落還放了一瓶梅枝。餐品很快上全,服務員笑著說了聲用餐愉快,仔細的把木門關好,留他們兩人在榻榻米上相對無言。遠處有潺潺流水,還有模糊的說笑聲。桌下空間很小,但剛好可以放下雙腿,一起安靜的吃個飯。陸凜沒有開口,而是拿了清酒瓶倒了一盞朝香白鶴。第一盞是給他自己的,倒好以后放在自己坐著的左側。第二盞是給裴灼的,倒好之后仍然放在了左側。“裴老師,過來坐?!?/br>裴灼正垂著眸子看他倒酒時曲起的指節(jié),在聽見這句話時怔了下,猶豫了幾秒。這里本來就空間有限,如果兩個人并列坐在一排,難免會有肢體碰觸。陸凜也不催他,指尖卻覆在第二盞的杯沿上,緩緩的刮了一下。“不想喝酒么?”裴灼緩緩起身坐了過去,和他陷在了同一處,肩膀也靠在了一起。聽話的感覺也很好。他接了那杯酒,唇印在指腹擦過的地方,把一整杯慢慢喝完。陸凜起身幫他把餐具歸置好,又幫他往瓷白小碟里倒醬油。裴灼沒怎么動筷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