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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不知被何物絆倒,摔在地上,她臉上有雪,雪被淚融化,化入了不遠處一名男子心里,他快步走來,將她扶起。“小meimei沒事吧?”他聲音溫柔,像是救世大俠。她用力搖頭,抬起可憐巴巴的臉來:“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嗎?”男子微微一笑:“你家在哪里?”她指著不遠處一處破爛的矮房,聲音很是高興:“那個低低的很可愛的房子就是我的家啦?!?/br>他牽起了她的手:“家里有人嗎?”小女孩搖著頭:“就我一個。”“娘親爹爹呢?”“死了?!?/br>“欸?哥哥你會飛呀?”男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施展輕功,眨眼已到門前,他拍落了女孩肩上落著的雪:“好玩嗎?”她用力點頭:“好玩!”男子摸著她的頭:“進屋吧,我給你做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br>金少言嘆了不知幾口氣:“山哥,你怎的去了那么久?”蕭玉山拍拍衣衫,待得身上雪落盡了,人已走到金少言身前三尺:“有些私事?!?/br>“是什么事?”山哥竟會有私事?“時候不早了,廚房的火還未全熄吧?”金少言極為得意:“有我看著,想滅都難。”說著瞅了一眼蕭玉山身后:“你買了什么菜?”蕭玉山笑道:“自然是好吃的菜?!?/br>“可我怎看到你拿著蘿卜?”“少爺,這冬天吃蘿卜可對身體有好處?!?/br>“山哥,你說有兔rou吃我才幫你看著廚房的火,現(xiàn)在你只帶了蘿卜回來,這叫我好生失望?!?/br>蕭玉山不語,徑直入了廚房:“若你不想吃,先回房吧?!?/br>金少言哼著,脖子挺直,眼睛往廚房里瞟了一眼,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唇,跟著走了進去:“我偏不回房?!?/br>“山哥?!?/br>“嗯?”“你怎么什么都會?”蕭玉山苦笑一聲:“做少爺書童,自然什么都得會一些。”“以前有人教你嗎?”“有的?!?/br>“那人是誰?”“是我?guī)煾?。”蕭玉山手法很快,轉(zhuǎn)眼手中蘿卜已成幾塊,他掀開鍋,澆了些油:“可我?guī)煾杆严扇??!?/br>金少言默然,幫他將蘿卜丟進了鍋里。蕭玉山急忙將蘿卜又都拿了出來,好笑:“少爺,你是要吃煎蘿卜嗎?”“煎蘿卜是啥?”“你先坐著,我一下就好?!?/br>金少言只好乖乖坐著,他歪著腦袋去看蕭玉山在忙碌,不知為何竟有些癡了,廚房外白雪片片,從天空落下,落在院子里,蓋住青石板路。第11章:李未雪入夜,人們大多已睡了。蕭玉山推開房門,看了一眼不遠處少爺?shù)姆块g,心中稍定,施展輕功幾個起縱消失在金府之中。他沿著冷清的街道往萬安寺去,不料中途看到個人,急急停了下來。“你一個人在外面干嘛?”小女孩抬起她水靈的眼睛:“睡不著?!?/br>“想爹媽了嗎?”蕭玉山蹲了下去,捏了捏她圓嘟嘟的臉。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正要退去,不料小女孩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哥哥,有個人讓我叫你去見他?!?/br>蕭玉山看了她幾眼,心中驚疑,卻不敢吭聲,只好點點頭,站起身來。低低的房子里,一個女人坐在破舊的椅子上,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狐裘,她的眼睛好似一彎月牙,當她看到蕭玉山進來時,月牙亮了,嫵媚的唇也微微上翹:“你來了。”她好像已等他多時。“文將軍看了你的信后,特地派我前來,協(xié)助于你?!?/br>“你是文將軍的手下?”“是的?!?/br>女子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小女子李未雪,見過蕭大俠?!?/br>蕭玉山連忙謙虛道:“大俠二字可不敢當,卻是不知文將軍有何任務?”李未雪看了一眼屋外,寂靜悄悄無人,壓低了聲:“聽聞那張弘范如今派兵駐守此處,欲整兵攻打崖山鎮(zhèn)?!?/br>“正是?!?/br>李未雪又看了一眼屋外,道:“文將軍派了‘十劍’前來,想與你里應外合,殺了張弘范?!?/br>蕭玉山默然。他知張弘范雖是大宋降,一身本領(lǐng)卻是不可小覷,軍事謀略也非凡人,此人若是不除,大宋復朝難忘。“近來金府老爺常常去張弘范營中商討軍事,要靠近他并非難事?!笔捰裆叫闹袗澣?,金少言的模樣漸漸占據(jù),若讓他知道自己幾次三番欺瞞著他利用著他,不知他會不會憤怒之下殺了自己。“死嗎?若是死在他的劍下,也不算冤?!笔捰裆绞衿蹋钗囱┮颜玖似饋恚骸笆挻髠b?!?/br>“嗯?”“未雪有一事相求。”“說罷?!?/br>女子臉上忽然有了些羞澀,蕭玉山見了笑道:“定是要借銀子?!?/br>李未雪道:“我看阿昕可憐,想請些人來修修這屋子?!?/br>原來女孩名叫阿昕,蕭玉山望了一眼李未雪,心中有了一計,李未雪見他望著自己看了許久,面上微紅,低聲道:“蕭大俠,莫非我臉上有花?”蕭玉山笑道:“我只是在想,叫你李大娘是不是會被你打?”李未雪哼了一聲:“蕭大俠便是如此嘴貧之人嗎?”“誰?”“李大娘?!?/br>金少言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玉山:“山哥,莫不是你看上別人寡婦了?”他這時倒站在金老爺一邊:“孔大圣人說女子有三從四德,你若看上她,定要三思呀?!?/br>蕭玉山不想再聽金少言說下去,解釋道:“日前李大娘的丈夫從了軍,死在那宋人手里,我見她可憐,便時常去看她?!?/br>這讓金少言更是驚訝:“豈不是日久生情?”他話剛出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少爺,玉山此生唯少爺一人耳,怎會喜歡她人?”話說得曖昧,讓蒙古男兒臉色紅潤:“山哥你我兄弟一場,怎說得如此rou麻?”只聽一聲嘆,蕭玉山搖著頭:“若不rou麻,你定要懷疑我和那李大娘做了些事了?!?/br>“你們做什么事了?”蕭玉山只覺得頭疼得很,回了房,“嘭”地一聲,將門關(guān)上。金少言納悶:“難道山哥喜歡我嗎?這還了得?此龍陽之癖實乃不倫之舉,哎。”他思慮片刻,忽有松了口氣:“定是山哥拿話調(diào)侃我,我倒是多想了?!?/br>他聽了蕭玉山的話,叫來幾個下人,去集市買了些家具,裝車后,蕭玉山施施然從房中出來,瞥了一眼門口馬車,輕笑:“沒想到少爺做事效率如此之高。”他左右看了眼,沒有看到金老爺,心中猜測他已去了張弘范營中,緊了緊衣領(lǐng),出了金府,上了馬車。誰知他剛坐上去,一人已揚起馬鞭,但聽他“喝”一聲輕嘯,揚鞭趕馬,可憐蕭玉山人未坐穩(wěn),差點翻身下去,金少言見他狼狽,之前心中不快盡數(shù)掃除,臉上掛著笑,往泉州東南方向去了。下了車,金少言便愣住了。他忽然變得拘謹起來,甚至眼睛也微微朝下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