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書迷正在閱讀:少爺入懷來、香水、每天都在缺功德、我寫隊友的cp文被發(fā)現(xiàn)了腫么破、閻王大人是個gay、再敢拒絕我試試、神棍下山記、大佬,跪求裝備!、公主日記、(穿書)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種
時拍手叫好,符舟被他夸得臉紅紅。但緊接著便頗遺憾道:“沒有小精靈,繪本上畫的小精靈還沒有看到。”蘇融道:“有的。”于是拉著符舟躺下來,風朗氣清,白云朵朵,這時還是頭健壯水牛的云彩下一刻便被吹散成數(shù)只調(diào)皮可愛的小動物,白兔、大貓,應有盡有。鼻尖是青草淡淡的香,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尾羽很長的漂亮小鳥輕盈掠過。他哄他,特意跑了好遠去買來他喜歡的畫筆,但他只無力地笑笑,興味索然寫在臉上。他輕捏他的臉蛋,他不動作,他揉揉他的頭發(fā),他沒反應。蘇融心里陪著他一起難受,眼前人兒濃密的睫毛遮下來,兀自沉浸在家庭帶來的悲傷中,竟是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人的心意。蘇融本不是個性格活潑的人,但最近符舟神情懨懨,蘇融使勁渾身解數(shù)逗他,卻收效甚微。每天放學后還要再待一個小時,留下來排練合唱。站位按高矮順序來,符舟和蘇融排在最后,兩人挨著。符舟滿腹心事,只有在排練的時候才能夠撇去不想。但有的時候中場休息時,大家都散開四處玩鬧,符舟仍木愣愣站在臺階上,眼睛睜著,里面卻恍若空無一物。蘇融也不離開,就站在那里陪著他,兩個人看起來那么另類。排練時,被批評得最多的是符舟。他似乎永遠不在狀態(tài),跟不上節(jié)拍,聲音低啞。班主任大概猜出符舟家里出了事,不忍心再看他如此強撐著,便提議干脆讓他不唱了。話一出口便被駁回,一名老師堅持九十九是個頂極力的數(shù)字,寓意著學校長長久久,校領導們看了定會十分歡喜,改不得。班主任初畢業(yè),這是她帶的第一個班,看著一群孩子從一堆小不點長到現(xiàn)在,感情是極深的。聽了這話不滿盡數(shù)流露在面上,我的學生倒比不得這么一個牽強附會的說辭了?兩人眼看要在辦公室吵起來,另一位老師忙打圓場,但還是向著“九十九”說話的,道:“所有孩子都上了,只符舟一人不唱,他心里恐怕更加難受?!?/br>班主任只得作罷,但從此對符舟關注更多,吃飯穿衣皆過問得細致。于蘭一見符文遠便要吵鬧,符文遠漸漸不在家里吃飯。一日三餐發(fā)愁起來,常常拿不定主意要吃什么。這天下班后季培年看他徑自憂愁飯食,好生嘲笑他一番,符文遠聽了,苦笑又無奈地搖頭沒接話。季培年本著多年情誼要開恩幫他解決一頓晚飯,推薦了一家滬菜館。符文遠想著符舟最愛甜口,這會兒應該快要下課了,二人便驅(qū)車去接。兩孩子并排著往校門口走來,符舟埋著頭,蘇融眼不看路,側頭盯著符舟。這危險的走法。季培年使壞攔在他們身前,符舟兜頭便要撞上去,蘇融反應及時一手護著符舟額頭一手將他往回拉。“哈,這母雞護小崽的架勢!”季培年做了惡后打趣道。“行了,趕緊上車?!狈倪h道。“去哪里?”蘇融問。“這時候自然是吃飯啊?!奔九嗄昊厮痪?。“那我便不去了?!碧K融看到符舟身邊有了大人,便要獨自離開。“小鬼客氣啥,這頓說不定還是你請呢?!奔九嗄甑?。等車停穩(wěn),蘇融算是明白季培年話中含義了。宋雨喬在這家滬菜館上班。之所以選擇這里原因?qū)嵲诤唵?,這里的統(tǒng)一制服便是旗袍。宋雨喬是打心眼兒里愛慘了旗袍,從前她同蘇禹吵架,十之八九因為蘇禹對她總穿旗袍評頭品足。見了熟人,宋雨喬和符文遠只是平常招呼,季培年自然又是努力裝點他那閑散公子的門面。倒是符舟最不自在,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作為他家中一切沖突源頭的人。往常愛吃的菜色吃得興味索然,填飽肚子罷了。蘇融想起那日在果園符舟的饕餮之態(tài),與現(xiàn)下一對比,心揪了起來。一桌四人唯有季培年吃得酣暢淋漓沒心沒肺。校慶將近,排練加大了力度,由原來的一個小時延長到一個半小時。夏日午后熱浪滾滾,孩子們最初的興味被蒸得全化作水汽散盡,一片怨聲載道。那天回家后,符舟累極了,嗓子渴得直冒火,但家里再不會有熱騰騰的飯菜和切好的水果等著他。這天更甚,推開門,一片狼藉,于蘭砸一切能砸的東西,大吼大叫,一個人能頂十個當初在隔壁院子鬧騰的女人,劉姨在一旁直勸她。符文遠站在墻邊,皺著眉頭,在按鼻梁,他始終沒說話。符舟進來時,于蘭從酒架上抽出一瓶酒狠命朝符文遠砸過去,符文遠閃身避過了,瓶子砸碎了窗戶玻璃,嘩啦一聲,碎塊落下來。聲音驚動了還未進屋的蘇融,他大步跑過來,正瞧見于蘭將一只花瓶舉過頭頂。符舟急忙將蘇融往外推,生怕于蘭傷了他。于蘭見了,扯起嘴角冷笑一聲,“還斷不掉了?!?/br>于蘭將那只花瓶砸向符文遠,發(fā)了瘋般大吼:“滾!帶著小雜種馬上滾!”符文遠帶上門,于蘭只對他發(fā)瘋,眼不見心不煩,屋里只剩她和劉姨時,漸漸安靜了下來。但他不敢走遠,生怕出什么事故,三個人便蹲坐在大門臺階上守著。沒人說話,符舟抱膝頭埋在臂彎里,符文遠額上的川字皺得能蓄水。過了許久,各家開始亮起燈火時,符舟的爺爺奶奶來了。兩人想先進屋看看,符文遠擺擺手,“先等等?!彼豢赡軙胍娺@兩位的。爺爺聞言,冷哼一聲,杵著拐杖到院里石凳上坐下了,奶奶也板著面孔挨他坐下。符舟的爺爺奶奶退休前都在市立醫(yī)院任職,見慣人間哀痛喜樂,尋常百姓家那本難念的經(jīng)輕易觸動不了二位,總嚴肅著神情,讓人不好親近。這時,兩位老人端坐在石凳上宛若佛像,按平時,符舟敬畏,心里天大的不歡快也是要先壓下去,挪過去畢恭畢敬問好的,但此下,他仍舊一動不動坐著。宋雨喬回來了,在矮籬旁站著等蘇融過去。院子里幾位大人沒誰注意他,他將一顆奶糖塞進符舟手里,符舟手掌無力,奶糖落在地上,他又想將奶糖剝開塞符舟嘴里,符舟卻始終將頭埋著,讓他實在無計可施。一輛出租停穩(wěn)在院前,下來兩位相互攙扶的老人,是符舟的外公外婆。月余不見,原先的身形健朗已全然不在,瘦癟癟一把骨頭。符文遠迎過去,給師傅錢的時候小心背對著沒讓二老看見數(shù)目。蘇融向兩位老人問好,外婆露出疲累又慈愛的笑容讓他先回去,隨后和外公推開了門。眾人先后進屋,符文遠走在最后,向不遠處宋雨喬一點頭,宋雨喬走過來將蘇融牽走,符文遠便將門落了鎖。于蘭原本頹敗靠在沙發(fā)上,手里捏著一張殘破的相片,上面的男孩正在勾勒一只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