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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來給七姑娘量身?!?/br> 那丫鬟放下剪子,用抹布擦了手:“七姑娘還在睡,不方便吵她,我們這有現(xiàn)成的尺寸,是七姑娘前日量過的,我去拿給你。”說著就要進偏屋去拿。 綠衣丫鬟嘴里說著:“勞煩jiejie了?!蹦_下的動作卻沒停,朝著溫七所在的屋子走了幾步,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就推開門闖了進去。 “你做什么!”不知哪個丫鬟,拔高了聲音喊了一聲。 院子里突然就亂了起來。 黃衫丫鬟們攔著綠衣丫鬟,可綠衣丫鬟速度極快,闖進屋子沖入里間,朝著垂下床帳的床鋪就撲了過去,手里還抓著一把從袖中滑出的匕首,伸進帳子就朝床上的被褥刺了好幾下。 追進來的丫鬟們接連尖叫,最后還是沖進來的兩個婆子制住了這個綠衣丫鬟。 黃衫丫鬟們七手八腳地掀開帳子,手抖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帳子掀開,最后好不容易掀開了,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堆疊的被子枕頭,并沒有人。 七、七姑娘呢?! 黃衫丫鬟和婆子們面面相覷,被制住后不停掙扎的綠衣丫鬟看到此情此景,也滯住了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書籍掉落在地的聲音突然響起,就見遠(yuǎn)遠(yuǎn)的貴妃椅上,溫七一臉困倦地睜開眼,看向她們,眼底滿是迷茫。 被嚇得哭了好幾個的黃衫丫鬟們見溫七陰差陽錯躲過一劫,腿一軟,差點就跪了。 長公主乍一聽聞溫七院子里混進了刺客,嚇得直接丟下了楚國公主,回了自己的長公主府。 “那些人、那些人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的府邸都敢闖!”長公主氣極了。 溫七坐在床上,喝著據(jù)說是開來給她安神定魂,免得她受了驚嚇晚上做噩夢的藥:“他們連我?guī)煾付几掖虤ⅲ€有什么不敢的?!?/br> 長公主在溫七屋內(nèi)來回渡步,最后回身,對溫七道:“明日皇后設(shè)宴,招待楚國公主,我不能不去,但我不放心你,你和我一塊去?!?/br> 溫七點頭答應(yīng)了。 長公主在溫七這里待了一會兒才離開,她離開后,溫七院子里又加了一批人,且管事嬤嬤也換成了長公主身邊的常嬤嬤。 夏束尋了個沒人的時候告訴溫七:“刺殺你的人死了,自殺。” 并問溫七:“是你五師兄?” “手法有些拙劣,不像他。”溫七拿著石墨筆在小冊子上隨手亂畫:“可能是渾水摸魚的,也可能是沖著讓君晨和長公主反目來的,或者… …” 夏束:“或者?” 溫七:“五師兄真的死了,攛掇我五師兄的人沒了助力,開始慌了。” 夏束:“可能嗎?” “有可能?!睖仄呤展P,小冊子的紙上畫著溫七那枚銀簪子的樣式:“但也只是有可能。” 莫硯沒死的可能性太低了,是否真的存在那么一個影響莫硯,讓莫硯做出這些事的人也不一定。 長公主不知道暗地里都是監(jiān)視溫七的人,只覺得君晨知道了溫七院子進刺客的事,會認(rèn)為她保護不好溫七,告到皇帝那里去,就主動去和君晨說了這事,請他看在姐弟一場的份上,暫且替她瞞一瞞。 夜間,君晨進來就拉著溫七左看看右看看,末了還問她:“沒嚇到吧?” 溫七:“… …你在問誰?” “問你啊。”君晨理所當(dāng)然。 可問題是,怎么會有人在知道了溫七國師弟子的身份后還這樣問溫七? “你是很厲害,可這不代表你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是凡人,小七?!本刻嵝选?/br> 溫七退開幾步:“那我也不會被這種小事嚇到。” 君晨見溫七確實沒受影響,這才在桌邊坐下:“我聽二皇姐說,她明日要帶你赴宴?” “嗯?!睖仄邞?yīng)了一聲 君晨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溫七:“這個給你?!?/br> 君晨手中的小盒子樣式有些眼熟,溫七朝梳妝臺看了一眼,記起來這是窈窕閣的口脂盒子。 果然,君晨說道:“我特地叫人,將窈窕閣的口脂都買了來,挑了半天才挑出這一盒,絕對比桃花醉適合你?!?/br> 溫七曾在初見君晨時,給君晨甩了一盒胭脂。 君晨因此記得溫七那時的梳妝臺,全是類似的小盒子,就以為溫七喜歡這家的胭脂水粉。加之他總覺得溫七嘴巴上的口脂顏色不適合她,就特地給溫七挑了別的顏色。 溫七接過口脂盒子,有些無奈:“你是有多閑… …” 君晨:“打扮你怎么能算是閑事?!?/br> 溫七打開口脂盒子,只見小盒子里裝的口脂顏色略有些暗沉,偏棕色,里頭還摻了金燦燦的粉末。 和桃花醉簡直就是完全相反的極端。 但君晨卻信誓旦旦地說:“很適合你。” 第二天,溫七穿戴上了長公主給她準(zhǔn)備的衣服首飾。 重紅色的琵琶袖上襖與藏藍(lán)色的馬面裙,雖說紅藍(lán)色不好搭配,但在兩者都顏色深沉的情況下,倒是意外的貼合。 步搖耳環(huán)瓔珞壓裙… …等一一佩戴好,丫鬟們又開始給她上妝。 溫七想起君晨是特地把口脂拿來的,就讓她們拿了君晨昨晚送的那盒口脂。 又是突然出現(xiàn)的東西,但是伺候溫七的丫鬟們卻習(xí)以為常,就連專門管溫七梳妝臺的那個丫鬟也不曾多問一句。 撲粉,畫眉,勾花鈿… …最后點上口脂。 就像君晨說的,這個顏色的口脂,比桃花醉更適合溫七。 溫七那張用桃花醉時顯得嬌俏可人小家碧玉的臉,頓時就沉靜了下來,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zhì),搭配上那一雙認(rèn)真看人時總讓人感到畏懼的眼,透出一股子尊貴無匹的上位者氣息。 溫七的潛在本質(zhì)暴露無遺。 和她溫家七姑娘的身份可是一點都不搭。 長公主見到溫七是也愣了一下,心中不免可惜,可惜這么一位國師弟子早早就被她九弟纏上,不然她還可以為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爭取一二。 溫七乘坐長公主的馬車到了皇宮,而后換乘長公主的車輿,從宮門口一路到皇后宴請楚國公主的迎春宮。 路上溫七看到許多只能走路入內(nèi)的命婦貴女,畢竟是皇宮里,能坐車輿的也就那幾個,溫七要不是蹭了長公主的車輿,也是要自己徒步走過去的。 不對,如果不是長公主帶她進來,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進不了皇宮。 迎春宮是這個季節(jié)最適合拿來宴請的宮殿。 宮殿內(nèi)溫暖如春,宮殿外栽種這個季節(jié)開花綠葉的植株。假山旁的湖泊淺池都是活水,源頭繞在宮殿后頭,有專門的人不停燒水灌入河流,等水流入湖泊已是微溫,能讓湖泊上依舊沒有結(jié)冰,甚至湖里還游著許多品相不俗的錦鯉。 這次皇后設(shè)宴招待楚國公主,來的不僅僅有命婦與各家貴女,還有不少文臣武將與皇子王爺。 溫七總覺得,比起招待楚國公主,這更像是一場大型相親宴。 果然是要入春了嗎? 長公主不能時時看著溫七,且皇宮大內(nèi)絕對比她的長公主府安全,所以沒多久,溫七就抱著小冊子落了單。 溫七樂得清閑,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