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一次。

當(dāng)司徒衡南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自己也拿起身旁的硯臺潑了墨過去，立馬護(hù)在霍風(fēng)身前說：“世子說話不太好聽，聞聞墨水冷靜些吧?！?/br>
說罷，他便拉著霍風(fēng)有些冰冷的手匆忙離去，留下那幾人在堂內(nèi)哄鬧。

走遠(yuǎn)了，霍風(fēng)主動放開了司徒衡南的手，低垂著頭，紅著臉說：“對不起。”

“沒事，那小世子畢竟自傲慣了，也一直都遭人討厭，但也會對我鎮(zhèn)國將軍府有所忌憚，而且本就是他胡言在先，頂多嚷嚷幾日，不會真的做什么的。”司徒衡南安慰著霍風(fēng)，其實(shí)他也不是很拿得準(zhǔn)，所以自己也潑了墨過去。若是其余人傳出去，也不會單單說霍風(fēng)一人。

“可我……畢竟不是你?！被麸L(fēng)褪了慍意，滿臉都是愧疚，“對不起?！?/br>
司徒衡南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換做是我，也會如此的?！彼就胶饽辖又f。

司徒衡南想著，眼前的霍風(fēng)雖然不如平時那般冷靜，但著實(shí)更不同了一些。

因?yàn)橐矔l(fā)脾氣，所以……更加真實(shí)了？

他內(nèi)心竟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因?yàn)樵缧r候的不快，下午并沒有多少人去射箭場。

到了射箭場的人基本是早早離開了講堂，不知道先前的一樁子事。

“欸，定國公小世子不是最喜歡射箭么？怎地沒來？”一位不知情的公子十分單純地問著禮部尚書的小公子。

“呃……也許是洗臉上的墨水去了吧。”禮部尚書的小公子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洗臉上的墨水？”提問的公子眨了眨巴眼睛，十分不解。

禮部尚書的小公子倒沒再回話，只是沉默地射了幾箭。發(fā)問的公子見他不理會了，也自顧自練箭去了。

練箭的寥寥幾人中還有沈恪，他一直在旁聽著，只是沒有搭話。

一箭正中靶心，他的動作略微一頓，望著因?yàn)槿松儆行┛論醯木毤龍?，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那個箭術(shù)卓越的少年，沒有到。

☆、道會

將軍府慣例之一就是到普寧寺定期拜會，而普寧寺的論道會自然更不容錯過。

普寧寺的論道會一般在隔年的三月中旬開始，持續(xù)至三月底。近年來的論道會都是由寺中靜齋大師主持，其間會有外來高僧，以及一些禮佛的貴胄之人訪問寺廟。除了將軍府的司徒將軍和將軍夫人會去，丞相大人也是對此頗有興趣的。

這段時間也是學(xué)府的小假，但在這場論道會上依然會看到學(xué)府里的熟悉面孔。司徒衡南和霍風(fēng)到學(xué)府入學(xué)大概也近四個月了，除卻逢年過節(jié)的日子，難得放一次比較長的假。

司徒衡南領(lǐng)了六炷香，三炷給了霍風(fēng)。

每年的論道會倒不算是特別煎熬的時刻，一般來說誠心燒香，三拜之后就算完成了“任務(wù)”。他也只有第一日會隨爹娘來，敬香叩拜后爹娘就會參加正式的論道會，他便四處兜風(fēng)去了。往常杏兒太小，通常由府中老仆看顧，而這日杏兒也一道來了，只是一來便去找其他府邸的小姐說悄悄話去了。

頭幾日也有不少的平民百姓來敬香，往年他還有很多小伙伴一同在周圍玩耍，可是自從他們知道他是鎮(zhèn)國將軍府公子之后都對他有所疏離。最后，他也索性不再找他們了。

敬香后他鄭重地扣了三拜，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磕頭的時間還不夠長，起身時爹娘還有霍風(fēng)都還沒抬頭。

“衡兒，不要跑太遠(yuǎn)了，酉時在這里等爹娘?！彼就綄④娕呐乃就胶饽系募?，囑咐道。

“知道了，爹?！彼就胶饽蠎?yīng)了聲，將軍夫人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司徒衡南便拉著霍風(fēng)跑到外面去了。

一跑得急了，他不小心撞到了誰。

“沈丞相?！彼就胶饽弦姷絹砣肆ⅠR行了一禮。

霍風(fēng)也跟著行了一揖。

“哈哈哈，司徒小公子還是這么精力充沛?。　鄙蜇┫嘁谎猿隽?，身后便傳來了脆脆的女孩的笑聲。

這時兩個女孩從沈丞相身側(cè)的一間廳堂邊探出頭來，其中一個女孩司徒衡南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他的親meimei，司徒杏兒。

另外一個女孩他也并不陌生，正是沈丞相的千金沈容。

杏兒身著茜色的衣衫，越發(fā)襯托得面頰紅潤，一雙杏目明亮透澈。沈容衣著一襲千草色的衣衫，年紀(jì)雖然只有十一二歲，卻有幾分端莊窈窕之姿。

“見過司徒公子?！?/br>
似乎是有幾分羞赧，沈容道過一聲后便急急地躲到了自家爹爹的身后去了。

杏兒又脆脆地笑了幾聲，才又溜到司徒衡南這邊來。

“哥哥，我想吃千道街的rou夾餅！”杏兒年紀(jì)尚小，大大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司徒衡南。

“沒問題！”司徒衡南牽過司徒杏兒，“那沈丞相，我們便告辭了?！?/br>
“容兒也一道吧?！鄙蜇┫嗳嗔巳嗌蛉莸念^發(fā)。

沈容的臉也越發(fā)紅了些，一雙眼睛泛著光，似乎也有幾分期待。

縱然有些不愿意，司徒衡南也不好拒絕，只道：“沈小姐也一道吧?！?/br>
沈容眼中的光亮了些，便高興地?fù)u了搖沈丞相的手，說：“爹爹，我等會兒來找你！”

司徒衡南和霍風(fēng)走在前頭，杏兒挽著沈容走在后面。四人前前后后地走了段路，竟然有些尷尬的沉默。

“這位是司徒公子的伴讀，霍公子吧？”倒是沈容先挑了話。

“在下霍風(fēng)，見過沈小姐?！鼻懊娴乃就胶饽虾突麸L(fēng)停下了腳步，霍風(fēng)聽聞又施了一禮。

“聽說你上次在學(xué)府潑了定國公小世子滿臉墨汁，可是真的？”沈容雖然是丞相千金，但也是好奇心極盛的小孩，想問什么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是?！被麸L(fēng)承認(rèn)。

“咳咳，這是不小心的?！彼就胶饽辖忉尩溃念^也在想那定國公小世子欠揍已久，潑潑墨而已，想起后來這位世子還做了一系列小把戲，他當(dāng)時其實(shí)應(yīng)該用硯臺砸向他腦袋呢。

“你膽子可真大。”沈容似乎由衷地感嘆了一句。但司徒衡南和霍風(fēng)都不愿意再提這件事情。

一行四人也就都未再說這件事情，自在地逛起了街。

沈容聽霍風(fēng)總是“司徒，司徒”地叫著，從不叫司徒公子為公子或者少爺。即使他們關(guān)系很好，但喚其姓氏總有些奇怪。

“霍公子為何總喚司徒公子為司徒？”沈容也未多想，思及此便問了出來。

司徒衡南和霍風(fēng)對視了一瞬，說到這個稱呼，司徒衡南倒從來都不甚在意，現(xiàn)在突然提起，他就突然噗嗤笑了一聲。

霍風(fēng)剛來府上不久，一直恭敬地喚他為司徒公子。他們?nèi)杖赵谝惶帲鲜枪Ь吹摹八就焦?，司徒公子”的，他聽著就覺得別扭了，本來叫霍風(fēng)改口，就直接叫他衡南都可以，但是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