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難道不會像我這樣想要占有他？”方天羽逐漸走近了周霆琛，幾乎是在他耳邊低語：“你也會這么做。若是沒有，只是你愛得還不夠深罷了?！?/br>
周霆琛聽他提起往事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方天羽，我最后悔的是當(dāng)時怎么沒一拳把你打死。那樣的話，佟王府的大格格不會死，小茶壺不會死，很多無辜的人都不會死。天道循環(huán)，你早晚會得到報應(yīng)！”

方天羽也不生氣，退后一步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人引我入了洪門，并非我心所愿?？墒鞘赖廊绱耍乙仓荒茼槕?yīng)。今后我們算是坐在同一條船上，過往種種不是，但愿你全都忘了吧?！?/br>
周霆琛并非公私不分的人，別說方天羽已經(jīng)入了洪門，就是還沒有，若他真有這種意愿，都是對北伐有利之事，他又怎么會因為個人恩怨阻攔？

方天羽說完這番話，轉(zhuǎn)身離開。周霆琛當(dāng)時未能體會深意，事后卻覺得大有問題。

過往種種，指的是周霆琛當(dāng)年與燕京讀書時的方天羽有過一面之緣。那人當(dāng)時剛從奉天回到北平，大概是在本地橫行霸道慣了，一見周霆琛，便要行非禮之事，誰料當(dāng)時便已經(jīng)暗暗入了幫會的周霆琛身手不凡，先動了手的方老虎反被結(jié)結(jié)實實暴打了一頓。

他生平最恨仗勢欺人的人，又因方天羽風(fēng)評極差，聽說身上還背了幾條人命，本想下狠手廢了他，卻被同班的柳思孝上前阻了。

“方天羽，你認(rèn)錯了人為何不解釋？！平白教霆琛誤會?！?/br>
方天羽愣了一下，見與周霆琛幾乎一模一樣的俊俏臉龐上溢滿關(guān)心神色，擦了擦嘴角鮮血，喃喃道：“是，我果然是認(rèn)錯人了……”

柳思孝出身富商家庭，雖然行二，卻因受父親寵愛，是以風(fēng)頭處處壓過大哥。但他從來做人做事都是斯文得體，不但沒有一般大家子弟的驕矜，甚至可說有俠義之風(fēng)。

周霆琛對這位長相酷似自己的同學(xué)并無惡感，這個認(rèn)錯人的解釋他當(dāng)時雖然不完全相信，卻因為柳思孝這么一攔，有了片刻猶豫。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頓揍，方天羽從此乖了許多，至少他讀書期間，再也沒聽說過他有什么劣跡。

本以為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快畢業(yè)時卻聽說這人去了佟王府搶親的事情。他義憤，卻也覺得這種紈绔子弟的作為跟自己無關(guān)，待自己在上海偶遇舊相識佟香玉，了解始末，才知道這人膽大包天去佟王府搶親，竟只是因為常扮男裝出去的佟香玉十分大膽地追求過自己，還在公開場合揚言非周霆琛不嫁。

……直到今日，佟香玉心中怕是都沒有完全斷了癡念。這才引了杜允唐的嫉妒，甚至因此連累過小茶壺……

想到這個名字周霆琛覺得心中一慟。他強迫自己將思路放回方天羽的話上，所謂過往種種，所謂有人引我入洪門，似乎都在暗示什么。

那廂周霆琛費勁心思揣測不提，單表方天羽回了艾倫位于市中心的一處小小診所，說是診所，其實就是夾在兩棟高樓大廈之間的一處小小院落?？墒前凑瞻瑐惖恼f法：別瞧不起這小院子，累了老子半輩子。-_-!

過了前庭，就是向劍鋒養(yǎng)傷的單獨小院。方天羽正要推門進入，卻聽到里面向劍鋒的聲音傳來：“柳公子，你怎么這么篤定方天羽喜歡的不是你呢？”

方天羽停了腳步。

屋里柳思孝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喜歡不喜歡，哪里有什么道理好講？真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八卦。”

“我每日困在這里快要發(fā)霉了，你再多說點方天羽的糗事給我聽，解解悶吧？”

“剛才說到哪兒了？算了，咱們從方天羽最愛吃冰糖葫蘆但是又不會吐核開始說起吧……”

方天羽當(dāng)機立斷推開了門。

柳思孝見他進來，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笑道：“回來了？”

向劍鋒趴在沙發(fā)上嘆道：“你姓方還是姓曹？”

見方天羽面色不善，柳思孝起身幫向劍鋒又翻了一下身，才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br>
兩人自從船上那次爭執(zhí)，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好地說過話。柳思孝的態(tài)度也有些生硬。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錯身的剎那，方天羽忍不住叫住他：“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柳思孝想了想：“住在陸家嘴，那里離銀行近些。”

兩人離得太近，方天羽覺得柳思孝身上一股說不上的誘人氣息，無法言喻，卻勾得他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些。

多久沒在一起了……從下了船到現(xiàn)在，小半個月了吧？

“我在這里住不慣?！狈教煊鹬苯亓水?dāng)?shù)靥岢鲆螅骸凹热荒惆盐因_來上海，總要給我個正經(jīng)地方住吧？”

柳思孝忍不住笑了：“你想住在哪里？”

對，就是這種該死的笑容，方天羽壓抑著觸碰他的沖動，沒好氣道：“你說呢？”

果然，柳思孝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好吧，暫時住我那里吧?！?/br>
☆、浪子回頭

（十八）

令方天羽意外的是，柳思孝住得并不寬敞，雖然他應(yīng)該并不缺錢，可是與方天羽住過的豪宅比，這處鬧市中簡單精致的公館簡直算得上寒酸了。

公館里伺候的人也不多?？磥砹夹⑵饺绽锞苟际亲约簞邮执蚶硭饺耸聞?wù)的。

柳思孝先把他帶到了公館，又安頓好了他，說好了要去銀行一趟，臨出門卻被方天羽硬是抱在懷里。

熟悉的懷抱令兩人都有些迷醉，剎那間似乎有什么打開了閥門。

“天羽……”柳思孝覺得被他撫摸過的地方如同著了火，忍不住嬌吟一聲。

方天羽則熟練地把柳思孝的眼鏡拿下，這才吻了下去。

以前他從未發(fā)現(xiàn)，這么做的時候，柳思孝身體會輕微僵硬一下。

今天聽到的“你怎么篤定方天羽喜歡的不是你”令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難道在柳思孝心中，自己只是把他當(dāng)作某人的替身？！

然而太多的念頭來不及理清，感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取代理智。

兩人在一起時，柳思孝本就不會拒絕，而方天羽則歷來慣于索取，兩人如同粘在了一起，從脫衣到急匆匆地相互撫慰，片刻都舍不得離開對方。

喘息著擁吻，被他按在床上瘋狂地沖刺馳騁，柳思孝用手背遮住眼睛，卻被方天羽拿開。

“讓我看著你?！彼畹馈?/br>
柳思孝雙頰嫣紅，嘟噥道：“有什么好看的？”卻在對方一個大力沖刺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如同溺水之人抓緊浮木，在方天羽的后背留下道道抓痕，對方毫不客氣地橫沖直撞，令他在欲望的海洋中時而攀上峰頂，時而跌落谷底。

等到兩人都覺得滿足，窗外已經(jīng)夕陽西下。

柳思孝覺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