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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碧K載玉緊緊地摟著他,恨不得骨rou相連,永遠不分開。謝韶眼中有nongnong的柔情,笑道:“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可真是想我?!?/br>蘇載玉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擁得更緊了。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對了……我……”蘇載玉似乎還想說什么,謝韶卻已經(jīng)徑直走向了內(nèi)室,神態(tài)極為倦怠。蘇載玉只好閉口不言,只是眼神輕輕地移向了窗臺上的一個青碧色的瓷瓶。瓷瓶里是一株茶白色的花,只是莖葉為深紅色,像是參差錯落的瑪瑙石,花在日光下泛著珍珠般的白,高潔又熱烈。畫外的謝隨曄微微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地問道:“這……這是?”“重日上神,你真是太好笑了,這都看不出?這不是你心心念念最想要的生活嗎?和寂寧一起歸隱塵世,多么圓滿??!前世你們二人,便已然結(jié)為夫妻,圓了今世的夢,你不應該高興才是嗎?”顧宴祈在一旁冷言嘲諷道。“不是……”他是想說,寂寧,也就是蘇載玉,想對他說什么,或者,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以及,看著幻境中那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與寂寧朝暮相伴,有三分開心,也有三分……嫉妒。終歸不是他。那些記憶,他也不曾擁有。可是寂寧依舊沒有醒來。南懿斜斜靠在神柱上,看守著他。謝隨曄只好咬牙切齒地看向顧宴祈,牙縫里的每一個字都滲出涼意:“顧宴祈,你要是敢傷害寂寧分毫,我絕對不會讓你好活!”“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傷害寂寧上神,他可是我的至交好友。再說了,南懿jiejie,也不會讓我傷害他,對吧?”南懿冷哼一聲。“倒是你自己,前世做了些什么,真的忘得一干二凈了嗎?”顧宴祈問道。然而,謝隨曄并未遂他的意,只是徑直發(fā)出了一聲冷笑。“你笑什么?”“顧宴祈,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蠢。”“每一世,都是一個不同的人,忘卻前塵往事,轉(zhuǎn)世投胎,在本就已經(jīng)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格。如果前世欠的債,要今世來還,那為河人人都要喝忘川上的孟婆湯才能再世為人?轉(zhuǎn)世,本就是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是如此認為,可如果我前世真的做錯了什么,我肯定會加倍還給那個人!”“當然,我也蠢,與你相識多年,竟未曾戳破你這幅無害皮囊下的獸心!”顧宴祈本想反駁回去,然而此刻,南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曾經(jīng)也是口口聲聲這么對我說的。我信了,可結(jié)局又是什么?”突然冷笑一聲,“你們男人,都是這么口腹蜜劍,口是心非。只是不想承擔責任罷了!”“要是南懿jiejie你執(zhí)意如此認為,我也無法改變。一句話,我謝隨曄,絕非恩將仇報下作之徒?!敝x隨曄已經(jīng)不想同他們爭辯。無非就是把自己的經(jīng)歷強加于別人身上。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就覺得別人也一定會經(jīng)歷什么。看到了個體,就自以為已經(jīng)對所有的事物了然于胸,永遠不承認例外的存在。因為不敢想,因為一想,就是意難平。憑什么我要遭受這些痛苦?而他卻比我好那么多!他曾以為南懿是一位極其睿智的十殿閻王,生殺大權(quán),一念之間。只是,世人逃不過情之一字,可笑的是,這位閻王,有一雙狹隘的眼。太可笑。他偏偏,就要做這個例外。謝隨曄嘴角向上微揚,朗聲道:“請問二位,還要綁著我和我仙侶多久呢?”“不急不急,好戲,還在后頭呢。”幾日后,蘇載玉在木屋中嫌閑得慌,央著謝韶帶他下山。此時,距雪靈一族被滅,已經(jīng)七年之久。謝韶一向?qū)λ月犛嫃?,這次也不例外。恰逢人間上元節(jié),街市上人群往來熙熙攘攘,無論是大人還是幼童,都身著不薄的緞襖,還有人甚至穿上了各種各樣的斗篷,厚實無比。而謝韶和蘇載玉則一紅一白,廣袖翩翩,宛如謫仙,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不過他們毫不在意。街巷兩旁是各式各樣的小攤,攤上所販賣之物,有小巧玲瓏的糖人,有做工精細稀奇古怪的面具,各種首飾也令人目不暇接。各種小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令人目不暇接。不遠處正在舞龍,那龍隨著賣藝之人的動作,十分靈動,時而沖上云霄,時而神龍擺尾,栩栩如生。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徹天地,淡青色的煙霧裊裊入云。謝韶側(cè)頭望了一眼,蘇載玉只是不停地往周圍觀望。但是一路逛來,也沒有去攤位上細看。“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謝韶柔聲道。蘇載玉搖了搖頭。謝韶便只好牽住他的手,繼續(xù)流連在這集市上。他不知道為何,這七年來,蘇載玉愈發(fā)沉默寡言,不喜說話,但是卻越來越依賴他。雖說謝韶對于自己被他依賴萬分欣喜,然而,蘇載玉以往并非面容冷淡之人,笑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蛟S七年前的滅族之痛的陰影,還未完全散去。所以,他對他一向十分遷就。“好吧,那要是有想要的東西,就告訴我?!?/br>“嗯。”“你可真是……”謝韶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真是,什么都只會瞞著他,從來不跟他說。好歹他們也已經(jīng)成親三年了,從頭到尾,也徹徹底底地坦誠相對過,難道還有什么事不能宣之于口的嗎?后來,經(jīng)過一個攤位的時候,蘇載玉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謝韶一看,是一個賣瓶瓶罐罐的地攤,蘇載玉急急走過去,拿起一個潔白似玉的修長瓷瓶,反復端詳,愛不釋手。謝韶走過去,問攤主道:“多少錢?”路上,謝韶終于看見蘇載玉又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心中一暖,道:“你要這瓷瓶來作甚?”“養(yǎng)花。”蘇載玉望向他,“你一離開,平日我一個人在林中,實在無聊。你又不允許我一個人出門?!闭f完報復性地掐了一下謝韶的手心。“是是是,是我不對??伞乙彩桥履愠鍪掳?!”謝韶痛得齜牙咧嘴,急忙反駁道??煽v然吃疼,也沒有甩開蘇載玉的手。“那你覺得,現(xiàn)在這般……好么?”謝韶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脫口而出:“當然好了,一生一世,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還不好嗎?才子佳人的話本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蘇載玉卻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耳朵,謝韶知道,只有他耳朵發(fā)熱的時候他才會這般。見到這般,謝韶突然笑出了聲:“你我夫妻這么久了,聽一句情話,耳根子就軟啦?”“才、才沒有。而且,我說的不是這個?!?/br>“我不管你說的是哪個,只要你在我身邊好好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