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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加上桌上幾本零零散散的卷軸,以及鋪在桌面的如瀑墨發(fā)。寂寧手上還有一本未來得及批完。見寂寧倒在桌子上,手中的毛筆也掉落至地,白袖上還被濺了點點墨漬,謝隨曄忙過去,本想喚醒寂寧,可他為寂寧把了把脈,并無什么病癥,面色也如常。原來,他只是睡著了。他差點忘了,寂寧是雪神,掌控六界降雪。大多數(shù)不在的時間,應當是同四方水神行布雪之事了。就算隱居,也須察看甘佴交上來的卷軸。若是何處有雪災,或是農(nóng)事不達,又或者其他事務,他必須前去擔責。他也只了解這么多,畢竟從來沒有什么機會問。謝隨曄輕輕嘆了口氣,極其溫柔謹慎地將寂寧橫抱起來,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冰床上,好像護著一件最易碎最珍貴的瓷器。他沒想過,寂寧全身上下會這么冰冷,仿若一座冰人。房內(nèi)的熏香愈發(fā)濃重起來,謝隨曄將寂寧放到床上之后,坐在床邊,深深地望了幾眼寂寧,床上的寂寧維持著雙臂護在胸前的姿勢,連睡覺都不曾放松過警惕。謝隨曄皺了皺眉,眼中滿是疼惜。隨后,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緊緊地,握住了寂寧的手。很涼,涼得刺骨。“師父,有我在呢,您別怕?!敝x隨曄安撫道。寂寧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起來,并且想要掙開謝隨曄的手,謝隨曄一驚,急忙松手,并且起身??墒羌词顾砷_手也不管用,寂寧開始劇烈掙扎起來,臉色慘白如雪,額頭上直冒冷汗,甚至沁出了細小的汗珠。謝隨曄心生憐惜,剛要伸出手去幫寂寧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卻猝不及防,被寂寧反手大力一握,放在胸前的位置。這猛然一拉,讓謝隨曄的頭差點磕到寂寧的下額,謝隨曄驀然睜大眼睛,另一只手撐著冰床,這才險險擦過。倒也不是不險,因為他與寂寧的距離近在咫尺,整個身體差點伏在他身上,靠另一只手撐著才沒有觸碰到,兩人姿勢十分曖/昧。寂寧嘴里還神智不清地念念有詞:“別走……別走……”“嗯,我不走?!敝x隨曄咬了咬嘴唇,輕聲答道。寂寧這才安靜下來,恬靜安眠。只是握住謝隨曄的手更緊了。這可苦了謝隨曄,手也不忍心扯開,甚至他能感受到寂寧的有序不紊的心跳聲。然而兩人距離極近,燭火之下,寂寧的那副容顏更為柔美,此刻安靜地闔目入睡,沒有了平日的銳利,美得像是一副動人的畫。額頭,鳳眸,鼻子,薄唇……美不勝收。二人氣息交錯,室內(nèi)溫度愈發(fā)升高。鬼使神差般,謝隨曄極其緩慢地低下身去,嘴唇十分小心地覆上寂寧的眼眸。又緩緩向下移動,直到冰涼的唇瓣,再悄然定格。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掃過如玉般的面龐,有什么在蠱惑著自己。·“你個卑鄙小人!趁人之危算什么君子?!”心底深處的一個小人突然叫囂起來。另一方不甘示弱:“你傾慕他那么多年,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算什么喜歡?!”謝隨曄嘴角一彎,他可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他被神仙迷了心竅,被熏香吞沒了理智。于是忽地栽了進去。唇瓣柔軟,冰涼,清甜余味充盈口腔。日思夜想,他終于嘗到了昔日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上神,是何種滋味。于是不由得再深/入,再用力。心底一直叫囂著他不該如此卑鄙的小人,也偃旗息鼓,徹底消失不見。他無法去想自己何時存了一份這番心思,無法去想寂寧清醒過來會是如何,只想時間停留在這一瞬,永永遠遠。然而,下一瞬他驚得差點魂魄都飛出了天外。寂寧居然伸出雙手來,環(huán)住他的脖子,開始回應他的親吻,唇/齒/交/纏,謝隨曄幾乎喘不過氣,而寂寧這一出格的舉動,終于讓他清醒了幾分。“師父……”他原本是想掙脫寂寧的懷抱,但寂寧好巧不巧,居然睜開了雙眼!謝隨曄心跳得飛快不已,想著,完了,完了,這要是被看見,別說站在瀑布下面受罰了,寂寧一定會不由分說將他驅(qū)趕下山!可,寂寧卻是更加用力地纏繞住他,雪白的雙臂仿若水蛇一般,勾住他不讓他離開。眼中迷離恍惚,呢喃道:“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似乎并未清醒,也沒有認出他是誰。“我會死的……我們都會死在這里……你一走就沒有回來,為什么要棄我們于不顧?救救我們……”謝隨曄心臟跳得更是厲害,現(xiàn)在冒冷汗的,也輪到了他。什么?什么救他……誰會死?難道寂寧是在做噩夢?還來不及反應,寂寧便已經(jīng)睡了過去,兩只手也順勢倒在了床上。謝隨曄大口喘氣,安置好寂寧后,腦中一片空白,脫門而出。走到宮殿門口,被狂風吹得臉頰生疼,謝隨曄才冷靜了那么稍許。手指撫上自己的唇瓣,似乎那處還有軟香的余味。下一秒,“啪”的一聲,揚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我方才真是魔怔了……我在干什么,走火入魔了嗎?”謝隨曄握緊了雙拳,死死地咬住下唇。什么師徒情深,什么怕他受傷,什么沒有把他當做過自己的徒弟。只是那份獨占欲在叫囂,不想讓他的眼中,有別人的身影。只是一廂情愿的自欺欺人。☆、歷練幾日后,甘佴從九重天闕回蒼暮山,順勢帶了大大小小各種神物,以及卷軸。然而沒想到,迎接他的是謝隨曄的長寧劍。“你瘋了嗎謝隨曄?”甘佴來不及準備,四處躲閃,東西全部散落在雪地里,迎面便是謝隨曄劈頭蓋臉的猛烈攻擊。“不啊,幾日不見甘佴神君,我想你想得可緊呢!都迫不及待想與你切磋了!”說罷笑瞇瞇地繼續(xù)拿著長寧劍,笑瞇瞇地直刺向甘佴。“你你你你……走開!”甘佴倒在雪地里四處竄逃,像個雪球,狼狽不堪,原本潔白的衣袍上,硬生生滾滿了滿身的雪。謝隨曄這才收劍,繼續(xù)笑咪/咪道:“嗯哼?神君去天宮散心,感覺如何?”“關(guān)你何事?”甘佴一個白眼簡直要翻上天。謝隨曄狡黠地摸了摸下巴:“嗯哼,那我再來測一下,看神君這幾日探親功力有沒有進步咯!”說完又迅疾地拔劍出鞘。“你們在干什么?”一道聲音如平地驚雷,炸開覆蓋白雪的陡坡。寂寧從天而降,衣袂紛飛,落地之后,不聲不語地看了兩人一眼。甘佴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朝寂寧行禮:“拜見上神?!?/br>寂寧示意他不必,又轉(zhuǎn)眼看向抱著劍視若無物吹著口哨的謝隨曄,動了怒意。“謝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