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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落在他耳中,便是刻在心里的烙印。“是,徒兒謹(jǐn)記?!敝x隨曄恭恭敬敬,朝著寂寧三叩首。·三日一過,謝隨曄由一個游手好閑的散人,搖身一變成了上神寂寧之徒。謝隨曄說是放不下他的那頭白馬。也不知道老板娘有沒有好好照料它,掛念得很,好歹也有三個月情誼在。此刻,他與小神官走在下山的路上,小神官名喚甘佴,雖說看上去如凡人孩子十五六歲,卻實打?qū)嵉赜辛饲О税傧升g,在寂寧身邊也已待了不少時日。他雖知曉寂寧是神官,然而當(dāng)甘佴告知寂寧是九重天上的雪神,只是不喜天庭繁雜,便來這僻遠(yuǎn)的蒼暮山定居,尋一方清凈時,他還是震驚到差點(diǎn)在雪地摔了個狗啃泥。“居然是……雪神?意思是,天下的雪,都由師父一人掌控?”甘佴斜睨了他一眼,畢竟神仙不能理解凡人這種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心情,鄙視道:“上神可不僅僅是控雪之人,更是三界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幾百年前魔族叛亂,那日我們上神以一扇一劍橫掃魔界千軍萬馬……”謝隨曄此刻沒有耐心再去聽他在不停如流水般念叨著寂寧的光輝戰(zhàn)績,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片段。“以雪為生,擅冰雪之術(shù)。”“我愿,與身側(cè)之人,結(jié)為良人。”“白首同偕,至死不渝?!?/br>……如鐘鳴般不停地,不停地回響,在他腦海中掀起驚濤駭浪。字字句句,如雷貫耳,萬分清晰。“喂,你怎么了?聽我說話沒?!”直到甘佴發(fā)覺他神游到天邊,猛拍了他幾下,他才回過神來。“這偌大的神宮,除了師父,是只有神君你一個人嗎?”甘佴一頓,也不知為何有些驚慌,脫口而出:“你什么意思?”謝隨曄的笑意微微收斂,看了他一眼,然而甘佴果然稚氣未脫,繼而傲嬌道:“一介凡人也敢瞧不起我?”謝隨曄才擺擺手,連忙道:“不不不,我只是好奇,師父之前為什么把你一個人留下了下來。”“并非上神留我,只是我是被……”“呀,是滴嗒!”謝隨曄隔著老遠(yuǎn)就看見了那家茶館,旁邊的馬廄里,滴嗒果真在低著頭瘋狂啃草。……看上去比他幸福好多,他到現(xiàn)在連個饃饃都沒吃。一絲不平從心頭滑過,想要拋棄這頭臭馬的邪惡念頭瞬間涌了上來。當(dāng)然,這念頭立馬被他按了下去。甘佴看著謝隨曄吊兒郎當(dāng)走路離去的背影,不屑地朝天翻了個白眼,便走去一旁的馬廄看馬了。“哎呀j(luò)iejie,今日這生意可真不錯呀……”謝隨曄一走進(jìn)去,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并邊對正在端茶倒水的老板娘寒暄道。那婦人見是謝隨曄,眼中立馬亮起了光彩,“唉?是你?”隨即便立馬朝他走過來坐在他對面,輕聲問道:“這位公子,三天不見,愿望可實現(xiàn)了?”“那可不,找了一位纖塵不染的絕世美人,性格家世都極其上等,皆合我意?!闭f著手指了指外頭的馬廄。老板娘順著他的指向望過去,馬廄里面,站著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白袍幼童。婦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那身段,是男童無誤了!“你你你……你居然是斷袖???”還……還喜歡幼……”婦人拍桌大驚道,這一聲,整個茶館幾位屈指可數(shù)的客人都望向了窗口這邊。謝隨曄低咳一聲:“那個……jiejie,你想哪去了,外面那童子乃是她家的侍童,來牽我的馬回去的?!?/br>雖說謊話低級拙劣,老板娘也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他半天,但不多時便也打消了疑慮,笑道:“這雪山上的神仙,倒也是從未失靈過,你這個愿望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你啊,遠(yuǎn)道而來就許了個這么個愿望,唉,真是可惜?!?/br>謝隨曄笑了笑,眼里晦暗不明:“是啊,普度眾生,聽取信徒祈愿,這位神仙,可真濟(jì)世。”“以后有機(jī)會帶那美人過來,讓jiejie瞧瞧!”婦人見有新客人進(jìn)來了,便也顧不得和他攀談,去招呼那邊了。“好嘞jiejie,感謝您這三天以來對滴嗒的照顧,告辭!”直到傍晚,婦人收拾茶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窗邊的桌上,有一個錦囊,里面裝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殂y。·這極北之地,本就地勢偏僻,四季嚴(yán)寒,這些緣故,造成了此地的人跡罕至。但是不知是何時流傳,離此處不遠(yuǎn)的蒼暮山有一位神仙,只要虔心求愿,便可實現(xiàn)愿望,所以外來之人增加了不少。本地人,若是不外遷,也只有靠外來之人駐足之時所花費(fèi)的銀兩,獲得生活的收入了。那幾個故事的真真假假,可能是巧合,可能是胡謅,誰說得清呢?人啊,就算是有一絲希望,都是要奮不顧身拼個魚死網(wǎng)破,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這個神仙,就算沒有,也必須有。·謝隨曄一晃一晃地走在山間雪路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腦中卻沉思了很久。直到他下一瞬間看見,甘佴從他的廣袖中掏出了什么東西,正要撬開馬嘴去喂的時候,他被嚇到立馬回魂。“喂你干什么?!”謝隨曄大叫一聲,把甘佴嚇到伸近馬嘴的手抖了一抖,謝隨曄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顆徑直半寸左右的白丸,看上去極像是雪粒,但是甘佴可是神仙,怎么可能會喂他的馬這個!滴嗒也不讓他省心,居然就那么張開嘴,順勢一吞,就咽下去了。“你給我的滴嗒喂什么了?!”謝隨曄立馬走到滴嗒面前,一把推開甘佴,力氣足足將他推至三米開外。甘佴運(yùn)用內(nèi)力才堪堪停住。甘佴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也是開了眼界,又受了驚,心道,不過一匹馬而已,至于嗎?“爾等凡人……竟敢如此不敬于我!”“你都要把我的滴嗒毒死了!還要我敬你?!我沒跟你打起來就算好了吧?!”“你你你……蠢貨!”甘佴氣到臉色發(fā)青,咬牙切齒道,“這個是御寒丹!我奉寂寧上神之命才喂給你這凡間低賤之物的,為了不讓它凍死保住一條賤命!不然你以為我愿意喂你這破馬?臟了我的手呢還!”甘佴自覺丟了面子,又被眼前這一無是處的凡人如此誤解,委屈又憤恨,當(dāng)下便甩袖而去不見了綜影。“哎……”謝隨曄想要挽留甘佴,但環(huán)顧了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沒有。只好一個人在雪山趕了幾個時辰的路,按著來時的記憶,走了不少繞彎子的岔路,最終終于到了殿中。將滴嗒安置在一間改造后的客房之后,謝隨曄便收到了寂寧的指示,去大殿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