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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是季童。季童帶上車載藍牙耳機,冷靜地問,“什么事兒?”裴佳木盡量讓自己語調(diào)清晰自然,“我對于合同有些不解,范先生和車先生都忙去了,因此打電話詢問一下?!?/br>“說?!奔就蜣D(zhuǎn)向從車流脫出去,停到路邊的隔離帶里,今天心緒有些不寧,回答問題不能一心二用。“您這里面講的,幫我解決問題,我跟范先生談了自己的困難,他表示都可以解決,非常感謝?!迸峒涯痉_一頁合同,“所以,我對自己所獲得的權(quán)利或者說報酬已經(jīng)清晰知悉。但是合同中對我的義務有些模糊。比如,身體達到標準條件,標準指什么?體重?身高?耐力?或者某一項體檢數(shù)值?”“等您的全部體檢報告出來,我會標注出每一項不滿足要求的點和需要達到的標準?!奔就髦鷻C,半仰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是合理范圍確實我可以達到的嗎?還有定期采血?頻率是幾天一次?每次需多少毫升?總量要多少呢?”在裴佳葉的絮叨中,從初見季童的驚喜中清醒過來,裴佳木漸漸理智了些。看起來這些都是季童十分需要的,他當然會去配合。問這么多的小心思不過是,季童竟然有自己不知道的這一面,那么,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第31章補充協(xié)議季童按了按額角,該說果然是跟你有關(guān)系的弟弟嗎?一個沒出校門的小家伙短期內(nèi)遭遇親人離世、獨撐大量治喪談判、整治奇葩親人、得知母親舊年真相、昏倒路邊奇跡般的遇到好心人被救起,這么多大事兒。從清晨到現(xiàn)在,從病床上醒來應該不超過四小時吧,就學會摳合同字眼兒了!連說話的邏輯仿佛都有些微妙的相似。以及那么,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裴佳木剛從那簡短的【非常感謝,我對自己所獲得的權(quán)利或者說報酬已經(jīng)清晰知悉。】讓季童恍惚想起,很久之前,木木說過類似的話,【ok,我對自己身為你男友的權(quán)利已清晰知悉,接下來,我們可以談談你想要我盡什么義務?】那時候?qū)Ψ街饾u接近的呼吸仿佛又一次近在咫尺,季童回憶起來,甚至不自覺地繃緊了腰部的肌rou,以前木木喜歡出其不意偷襲。狠狠在旁邊的座椅上砸了一拳,季童平復自己的情緒,“一切細節(jié)都需要拿到你的體檢報告之后再判斷,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讓范思達現(xiàn)在過去跟你簽訂一個補充協(xié)議。核心內(nèi)容就是,整個過程以不違背你的主觀意識,不對你的身體造成負面影響為原則??梢詥??”裴佳木不自覺笑起來,好吧,童童就算有什么背地里的事兒,果然也是合理合法的,“我同意,看到補充協(xié)議具體條款后會簽字。打擾您了,非常感謝?!?/br>“不客氣,雙方合作的基礎(chǔ)應該是互惠互利,平等坦誠的。再見?!奔就瘨炝穗娫?,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xue打電話給范思達。范思達正在去c市這邊據(jù)點的路上,他和車海經(jīng)常在不同城市辦事,因為酒店登記太容易被查到,季童在各地都有房產(chǎn)給他們當落腳點,只是多數(shù)都不常用。這次所以打算把那個這邊的一個一居室小房子直接過戶給裴佳木,然后幫他把meimei和侄女的戶口弄進去。裴佳木自己的戶口在學校里,早晨聽范思達這么提議,雖然覺得直接過戶一個房子似乎有點兒小題大做,但是一想,反正都是童童的,以后都是我們倆的,就爽快地答應了。范思達還為他的態(tài)度意外了下,按理說一個拿救濟款從山里出來的孩子,貿(mào)然接受一棟省城房子的饋贈,不會有點兒驚訝欣喜嗎?就算是個小房子,也值她jiejie的撫恤金這么多呢!但是他的態(tài)度就跟,送了我一個幾十萬的房子和送我一個麥當勞十八塊的超值套餐一樣普通,這是真的是錢財如糞土,還是覺得自己超有用獅子大開口呢?正一路琢磨這個事兒,接到季童的電話,一聽季童復述的裴佳木的要求,范思達心思就拐個彎兒,把房子的事兒跟季童一說,“你說這小家伙,是真聰明還是裝的?”“要是基因遺傳沒錯,大概是真的吧。”季童心不在焉,“你下午跟他談,我掛了。”“ok,保證完成任務。”范思達掛了電話重新預約房管所、警察局戶籍管理處等機構(gòu)的時間。季童這邊丟開電話,抹了抹額頭已經(jīng)起了冷汗,尖銳的頭疼沒下去,反而眼前有些重影了。算算已經(jīng)超過4時沒睡覺,最近越來越頻繁地發(fā)生這樣過度疲勞的情況。耳邊仿佛又想起裴嘉木最后留下的那些錄音,讓自己好好健康生活下去。季童自己不覺得,他周圍的人看他已經(jīng)越來越像是對著一尊琉璃雕塑,生怕哪兒輕了重了就磕壞了。從裴嘉木受傷開始,為了事業(yè)、為了任務、為了照顧人,季童長期維持著每天只能睡四五小時甚至更少的生活。到裴嘉木走了,他最開始每天忽然多了大把時間,但是沒有一點兒能用到睡覺上,根本睡不著。于是他又自虐地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工作,每每累到筋疲力竭,去公墓偷偷看裴嘉木,回來睡上幾個小時。說句不好聽的,日常工作跟在他身邊的周韓、趙玄雨經(jīng)常都在擔心老板哪一天忽然就過勞死掛了。季童自己知道,自己不會掛,寄居的這具身體已經(jīng)經(jīng)過從小刻意的鍛煉,雖然承載強大的精神力還是有些吃力,卻比一般人韌性好多了。但是這樣的情況,嘖,挫敗地嘆口氣,季童打電話給車海,“手底下有閑人嗎?派一個過來給我當幾小時生活助理,把我送到機場辦好手續(xù)?!?/br>車海本來正按范思達轉(zhuǎn)告的話在寫補充協(xié)議,接了電話脊背一挺,“你不是自己開車走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不是情況嚴重,季童不會求助。季童低笑一聲,“能怎么樣?!昨晚沒睡覺,有點兒困,不想疲勞駕駛。定位發(fā)給你,派人來找我?!?/br>“別掛電話!”車海喊一嗓子,“還是我去吧。醫(yī)院醫(yī)生都在輪崗吃午飯,也沒什么事兒?!?/br>“隨便你?!奔就瘨炝穗娫?,把車挪到樹蔭下面,關(guān)了空調(diào)打開一條窗戶縫透氣,然后放低座椅半躺下。車海關(guān)上電腦,出門打個車到季童定位的地點去,找到他的時候,季童正在車里睡的一頭汗,臉色慘白。車海就無奈了,四面打量一番,到附近便利店給他買一個三明治加熱,一瓶全職牛奶加熱,兩瓶礦泉水,弄了條新毛巾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