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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林清婉避而不談,轉(zhuǎn)開話題問,“您怎么也干起這種忽悠人的事來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現(xiàn)在生意難做了,外頭一堆賣假貨的,客人們卻信得真真的,反倒是我們這些賣真貨的,弄得跟賣假貨的似的?!狈角饑@氣,“現(xiàn)在倒爺兒也不好做了。” 林清婉忍不住笑,“方叔是和我哭窮?” “那倒不至于,”方丘矜持的道:“雖然賺得少,但還是有些賺頭的?!?/br> 林清婉信他才有怪,她從小就在這圈子里混,雖然祖父從不倒騰東西,卻給不少人掌過眼,林清婉跟著自然也知道不少內(nèi)情。 這些人,不說賣假貨的,就是真貨的,也是一開張就吃三年。 伙計送了茶上來,方丘給林清婉表演了一番功夫茶,笑問,“你今兒怎么有空來我這兒?缺零花錢了?” 偶爾林清婉缺錢就會來他這里找份臨時工,或是給他掌眼看些東西,有時候要能遇上熟人來淘換東西,也會請了她去掌眼,一來一去也就賺了錢。 不多,但也足夠她這個學(xué)生妹零用了。 林清婉放下茶杯,手指在杯壁上劃了劃,笑道:“方叔,我就要畢業(yè)了?!?/br> 方丘恍然,“你這都快畢業(yè)了呀?”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嘆道:“感覺又老了一歲,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br> 林清婉抽了抽嘴角,還是沒忍住,“豬,你還好嗎?” 方丘卻不惱,哈哈大笑起來,哥倆好似的拍著林清婉的肩膀道:“這才像你嘛,這樣老氣橫秋的樣子我真是怎么看怎么別扭,想當年你打遍學(xué)校無敵手” 林清婉掀起眼皮看他,“方叔?!?/br> “好好好,我不說那段歷史了,你說你來找我啥事吧?!?/br> “想讓你幫我找份工作?!?/br> 方丘差點噴出茶水來,驚訝的瞪大眼睛問,“你還需要我給你找工作?” “要時間自由,又體面,最好能讓我祖父覺得穩(wěn)定的工作?!?/br> 方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你覺著我們店里的大掌柜怎么樣?” “你是老板啊?!彼阅阌X得我祖父會答應(yīng)嗎? 方丘泄氣,也是,他整個人在林肅那里都是笑話。 他認真的想了想,最后道:“要說自由,整個圈子里就沒有比倒爺兒更自由的,不過你錢少,前期肯定得吃苦,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想著大富大貴,沒必要。除了倒爺兒,那就是給人做顧問了。” 方丘說到這里一笑,“你也不必固定跟著一人,那樣受氣,你師兄我認識不少老板,回頭我給你介紹幾個品性過得去的,你出幾單,名聲打出去了,以后上門來請你的也就多了?!?/br> 林清婉點了點桌子,道:“不穩(wěn)定。” “這個容易,你再找個博物館掛名就是了,不占編制,也不要工資,遇上大事你還能打打下手,以老師在圈子里的名望,這樣的工作不難找?!?/br> 見林清婉神色淡淡,便知道她不愿意用林肅的名號,方丘頓了頓后道:“不打老師的名號也成,回頭我給你找?!?/br> 林清婉就翹起嘴角道:“那就多謝方叔了?!?/br> 方丘抽了抽嘴角道:“我現(xiàn)在更喜歡你叫我?guī)熜帧!?/br> 林清婉但笑不語。 方丘就感受到無限的悲傷。 他當年跟著老師讀書時才二十,正是年輕氣盛時,覺得自己已是大人,遇見跟個毛小子一樣的林清婉,即便倆人才相差八歲,他也要用身份壓一壓對方。 于是就逼著對方叫他叔。 倆人斗智斗勇多年,現(xiàn)在方丘感受到了歲月的殘酷,恨不得三歲小娃娃也叫自己哥哥,讓自己被叫得年輕點。 可惜,十三年下來,林清婉是道行漸深,他卻還在原地踏步,在這方面再也斗不過她了。 林肅是國文大師,教出來的學(xué)生多在教育圈以及出版方面,經(jīng)商參政的也不少,但像方丘這樣跨專業(yè)到考古收藏界的還真就獨他一個。 但林肅就是收藏名家,自己的字畫現(xiàn)就在別人的收藏行列中,所以在圈子里很有名。 林清婉學(xué)歷史也是受他的影響。 但或許是受以前的經(jīng)歷影響,林肅并不愿與圈子里的人深交,所以林清婉要是混這個圈子,林肅給她的幫助很有限。 本來林清婉也并不需要林肅的幫助,可是她現(xiàn)在心太大,又得罪了京城的博物館,斷了一條后路,這才來找方丘。 論起在圈子里的人脈,方丘可比林肅還強些,畢竟他做的就是這方面的生意。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這兩天看有沒有合適的老板,先讓你出兩單,到時候拿了做簡歷,我好跟人提掛名的事?!?/br> 林清婉沒問題。 在他店里轉(zhuǎn)了一群后問,“我要修一管玉筆,你這里有工具吧,我那里不全,和你借一些?!?/br> 方丘眼睛一亮,他消息靈通,早聽說京城博物館出的事,他懷疑的看著林清婉問,“京城博物館那管贗品” 林清婉但笑不語。 方丘就對他豎拇指,“難怪你有陳教授這個老師在卻還要來找我,你這是得罪了大佬啊?!?/br> 第39章 好巧 甭管林清婉是為什么摻和到這事中的,也甭管這事有多么的正義,反正因為這事,京城博物館出了個全國性的丑聞,其名聲在圈子里都臭透了。 整個博物館被牽連的人數(shù)占了三分之一,瞿館長雖然沒參與其中,但他一個治下不嚴,管理不當?shù)淖锩桥懿坏舻摹?/br> 甚至可能還會涉及玩忽職守罪。 館里這么大的事,他一個館長竟然就蒙在了鼓里。 真論起圈子里的人脈資源,十個林肅也及不上瞿館長啊。 所以想要在京城圈子里找古文物研究,維修等工作,無異于上青天。 這事就算是找陳教授也沒用。 還不如找野路子出生的方丘呢。 他和博物館那群人的圈子雖有交集,但還是有些不同的。 此時方丘就拍著胸脯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回去等消息吧?!?/br> 伙計拿了個箱子出來交給林清婉,那是她需要的修復(fù)工具。 除了這些工具外,她還需要另外買些東西,玉筆對自己的外在很在乎,好幾次她都看到它把自己被腐蝕的地方藏在被子里,枕頭下,每次看到被破壞的地方就嚶嚶的哭泣。 林清婉覺得想要徹底的修復(fù)有些困難,而溫養(yǎng)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的,所以她想給它做個玉套,將它半截身子,尤其是腐蝕的那段遮起來,這樣它就不用每天嚶嚶嚶的哭了。 舊貨市場賣什么的都有,沒開出來的玉都有。 林清婉在這片是混熟了的,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一個賣石頭的。 這是西北地區(qū)進過來的原石,因為這里不是賭石市場,很少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