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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威脅。我得把它帶回去?!?/br>荊山面色掙扎。“你放心,我不會殺了它的?!背嘌娴溃骸耙稽c點血污就能引起仙界警戒——我還沒有這樣笨?!?/br>她捏著白芍的脖子,晃了晃它細(xì)小的身體。白芍已經(jīng)似乎快要不能呼吸,眼睛露出茫然的神色。“我會好好帶著它的?!?/br>她沖著荊山揮了揮手:“再見,荊山?!?/br>荊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赤焰窈窕的身姿,漸漸走遠(yuǎn)。他耳邊仿佛還能聽到白芍那聲陡然停住的尖叫。他……他做錯了嗎?可是他以前也什么都沒有錯。謝開花憑什么就能這樣對他?荊山只覺得頭痛。痛得他幾乎就能這樣死去。他閉上眼睛,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帶起一絲淡淡的血味。廟宇門口果然就有一些sao動。但似乎見并沒有異常,那些天兵又慢慢散去。荊山嘴角揚起了一絲嘲諷的笑。他現(xiàn)在,可算是一個壞人了吧。“荊……荊山?”但他的身后,卻又響起一個模糊的、顫抖的、低沉的輕喚。70、第六十九章謝開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好吧,其實也沒有很長。只是眼前總是很黑,暗沉沉得見不到一絲光亮。他想要往前跑動,身子卻也沒有半分的力氣,腳步邁不開半點。他想要呼號喊叫,卻也更是發(fā)不出零星的聲音。他很害怕。他一直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到了凡間這些時日,他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許多害怕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全都是和荊山聯(lián)系在一起。如今一切戳破,他以為自己起碼算是勉強松了一口氣,可是心底的恐懼,卻是愈發(fā)的凝實蔓延。“荊山!”他在一片黑暗中無聲大叫,卻當(dāng)然得不到半分回應(yīng)。謝開花感覺到身上一片麻癢。他記起自己昏迷前在身子上爬滿了的烏青魔紋,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又長成了什么樣子。但他總歸是被接回了天上,死是死不了了。他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目不能見,心里卻還是明白的。他唯一擔(dān)心的,也不過只是荊山。他沉迷在黑暗里,心里則默默想著荊山對他的失望。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漸漸的仿佛有了一些光亮。眼前有一片七彩光亮的通道,仿佛一條地毯,從深遠(yuǎn)的遠(yuǎn)方緩緩鋪陳到他的腳下。謝開花知道這是他好轉(zhuǎn)的跡象,果然見光芒飛舞,將他全身包裹,身子也逐漸能動了。他走上那條通路,走了也不知多久,也不覺疲倦。慢慢的就仿佛能聽到人說話的聲音——這聲音還異常熟悉,熟悉到讓他歡喜又擔(dān)憂。正是荊山。是荊山在說話。荊山還在他身邊嗎?原來荊山竟然還愿意陪著他?謝開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惶恐還是什么。他步子就略略跨得大了一些。腳步有些急促。他想盡快看見荊山的臉。這快速的跑動,令他呼吸微微急促。臉色也漲紅了,一顆心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的跳。就仿佛當(dāng)初愛上荊山的時候,著急失措,但是不愿意停下。他伸手捂住了胸口,覺得有種淡淡的氣悶。眼睛卻愈發(fā)明亮。然后他看到一片白色的豎直光幕,被無邊的星光環(huán)繞著,對面隱隱綽綽地顯出了一些人影。謝開花深呼吸一口氣,緊走兩步,從光幕中穿了過去。他眼前一黑,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雙眼一睜,入目就望見了一片綴滿了夜明珠的天花板。夜明珠幽幽的光,將他的眼睛照得一片恍惚。也將他身邊直立著的一道人影,襯得模糊得不真實。但謝開花知道那是再真實不過的。他心中驚喜,軟弱無力的身子也仿佛有了力道,手肘勉力撐著自己支起了上半身,嘴里呢喃道:“荊……荊山?”那人回過了頭來。果然是荊山。謝開花使勁地眨了眨眼,荊山的身影才慢慢清晰。但荊山那種冷漠的臉頰,卻又叫他的胸口輕輕抽搐。他醒了過來,荊山卻沒有半分多余的表情。沒有驚訝、沒有奇怪、沒有喜悅、也沒有惱怒。只有冷漠,毫不在意的冷漠。“荊山……”他手上一動,換成手掌撐住身下的寒玉冰床。只是始終沒什么氣力,手軟綿綿的,要不是一口氣撐著,早就又摔下去:“荊山,你……你……”但你了半天,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倒是荊山冷靜地開了口:“你醒了?我去叫你師父過來吧?!?/br>話音落下,然要走。謝開花吃了一驚,連忙叫道:“等等!”他之前瀕死,如今連自己的身體都來不及查探,就要和荊山說話。誰知道荊山卻這樣無情。但荊山再更無情一些謝開花也沒有資格去指責(zé)。這本就是他自己做錯。他在臉上強擠出一絲笑臉,輕聲道:“你別走,荊山……”他醒了師父自然有感應(yīng),其實也不用荊山去說。荊山望了望他。謝開花就努力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他知道荊山受不了自己這樣的表情——即使如今再沒有當(dāng)初的那種情分了。荊山果真略微松動了一些。謝開花心里松口氣,便知道或許事情還是有轉(zhuǎn)圜余地的。師父大約也和荊山說了一些事情,荊山又是通情達(dá)理的人……他現(xiàn)在也只能希望荊山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了。他又把身體蹭了蹭,勉強地支起上半身靠著身后墻壁坐了,和荊山道:“你過來坐坐?”荊山頓了頓。片刻道:“我不能坐?!?/br>這倒是大實話。謝開花身體下的這張床,材料的名字普普通通,卻實在不是普通的玩意,是上古就留存下來的異寶。也是得了謝開花鮮血滋潤供養(yǎng),謝開花才能安穩(wěn)睡著療傷。換成荊山,坐上去就魂飛魄散了。謝開花卻道:“不礙事的?!泵蛄嗣蛏晕⒒謴?fù)了點血色的嘴唇,又說:“我和你是……”他臉色微紅,在珠光下瑩潤得可愛:“我和你是一樣的。”和荊山交合了以后,因為被青鼎拘著,兩個人之間就有了隱隱的聯(lián)系。不然青鼎是荊山獨有的寶貝,謝開花根本不能隨意碰觸。而如今這張床,荊山因了謝開花的緣故,倒也能坐著頑。謝開花又央求了一遍:“荊山,你靠過來陪我坐坐?!?/br>荊山又站了片刻,終于還是走了過去。他挨著謝開花坐了下來。寒玉床并不大,兩個人又都是身材高大的,靠在一起,也把床鋪占了大半。謝開花心里喜歡,愈發(fā)靠得荊山近了一些,兩個人胳膊貼著胳膊、肩膀挨著肩膀,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