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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言痛呼失聲,渾身汗如雨下。左邊胳膊應(yīng)聲而落,血水如噴泉般狂涌而出。旁邊荊山登時一驚。“等……”他想阻住那修士的進攻。畢竟他和佟言相識一場,佟言又是謝開花的朋友……可他話還沒說完,白芍卻又起了變化。只見它身上那層翠綠色的柳葉小衣忽而從身上脫落,眨眼便變回一根鮮嫩得仿佛剛從樹上摘下的柳枝,懸空而立,柔美動人。它自己的身形則失控般陡然變大,不過幾息時間,便變成了一只足有小汽車般大小的大雕。“上來!”它尖喙一啄,就將佟言給叼到了自己身上。半空中那柳枝也是一動,將它口中細小的玉佩一卷,化作一團綠色粽子,沒入白芍肚里。“走!”白芍也不去看正和神塔斗法的寶劍,雙翅一陣,便如同一陣龍卷風(fēng)般狂猛而出。那十幾個修士被它氣勢所迫,竟是根本攔阻不得。眼睜睜瞧著它呼吸間便飛出百里,那群修士才氣急敗壞道:“快追!”一個個架著法寶跟了上去。荊山忽然道:“帶上我!”他神色肅穆,修士都不敢拒絕,有個駕云的就一把撈起荊山,同他一道追向白芍。那邊白芍卻已遠遠飛離了祠堂。祠堂外的法陣完全攔不住它,凡是有禁制之處,它小腹那邊便閃過一道青光,將禁制完全抹去。直如勢如破竹一般。佟言躲在它背上,看得清楚,知道那是柳枝的功勞。他也知這柳枝是謝開花依仗的寶貝,只沒想到能有這樣厲害。忽地一陣劇疼又泛過四肢百骸。佟言一聲苦笑。左臂被砍……恐怕他之后一輩子就只能做個獨臂楊過。他胡亂從懷里掏出些止血的散丸往肩上斷裂處抹了一把,喘息著大聲道:“白芍,我這次可虧大了啊……”白芍冷哼一聲,道:“有主人在,你還擔(dān)心什么!這條胳膊都能給你長出來!”“別開玩笑了……”如今哪里還有這種斷臂重生的法術(shù)。給他找條胳膊安上去倒挺有可能。只是這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大問題是,他今天壞了荊家島的大事,相助白芍搶去青鼎,之后要怎么平息風(fēng)波,他可完全想不到。謝開花來去無蹤,但若是荊家島找上峨眉,那他可就慘也!哎喲,他到底為什么一時頭腦發(fā)熱,就這樣助了白芍!“你不也就是想在主人面前賺個便宜,”白芍卻也不笨。這只上古異種,跟著謝開花這些時日,吃糖豆般吞了許多靈丹妙藥,神智早就開得精明無比:“你放心,主人知道你的好!總不至于叫你落了壞處?!?/br>它雖也不知道謝開花真實身份,但就憑著那些凡間難得的靈丹,就知道謝開花不是凡人。佟言如今雪中送炭,可是大大的露臉!佟言苦笑道:“但愿如此?!?/br>白芍不滿意佟言這樣敷衍態(tài)度,長鳴一聲,雙翅突地抖動,速度又陡然加快。風(fēng)惡狠狠刮過佟言臉部,疼痛仿佛刀割。他忙伏□來,拿唯一剩下的右臂攬住白芍,肚子里自然把這只扁毛畜生罵得半死。但速度快也是好事。不過又瞬息之間,白芍已飛到謝開花那處院落,翅膀急收,沖進了當(dāng)中屋內(nèi),落下地來。它嘴一張,那團綠粽子就從肚子里飛將而出。雖在它肚子里一陣徘徊,那柳枝卻沒半分臟污的樣子,仍舊綠意盎然,鮮美欲滴。而佟言也已從白芍身上滾落,剛剛站定,便看到謝開花的樣子。這一看之下,他頓時驚得動彈不得。“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模樣!”卻見謝開花形銷骨立,滿臉滿身地爬滿青黑色的藤蔓狀圖紋,雙眼空洞,仿佛一個瞎子。他靠在床頭,身前被子上卻全都是綠色鮮血——那肯定是血,佟言還認得出。“主人!”白芍也是一驚。它知道事情緊急,卻沒想到謝開花此刻竟如邪魔一般。謝開花卻不說話。他勉強抬起手,往半空中的柳枝一招。裹著青鼎的柳枝便搜得一聲落入他手中。謝開花手指摸索著將柳枝解開,指尖輕觸青鼎,渾身便如觸電般顫抖。“拿到了……”他終于口吐人言。只是語聲嘶啞,仿佛深淵惡魔。“青鼎!”他身邊躺著的少女失聲尖叫。佟言拿眼望過去,又嚇了一跳。“荊小婉!”他當(dāng)然認識荊山的meimei,這小姑娘調(diào)皮活潑,比荊山可可愛了一萬倍。沒想到謝開花還把荊小婉綁在這!只是謝開花如今模樣,卻令佟言心中有些打鼓。謝開花委實……委實……有些像那傳說中的天外邪魔。難道謝開花真是那種絕世妖物?那他、那他豈不是助紂為虐?“佟言,你很好……”謝開花忽然又開口道。他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看向佟言。明明是根本看不見的樣子,佟言卻覺得仿佛兩道閃電朝自己直射過來。他渾身一凜,再不敢多想。“主人……”白芍縮小了體型,恢復(fù)成嬌小鳥兒的樣子,顫顫地拿身子去蹭謝開花的手。“別怕,白芍?!敝x開花道:“不用怕?!?/br>他一手點了荊小婉的啞xue,手指隨后輕輕一動,一道橘紅色的火焰陡地從他指尖燃起。火焰里顯出一張艷絕的臉來。“開花!”那美人一眼見到謝開花這個模樣,就驚得失聲道:“你渾身都是天地邪氣——你做了什么,你發(fā)了什么瘋!”“我沒發(fā)瘋,青廚,”謝開花低聲道,“我不能呆下去了……我拿到了青鼎?!?/br>美人一愣,隨即又道:“我說過只拿到青鼎并沒有用……不,算了,你是不能再呆了。你等著!”火苗應(yīng)聲熄滅。佟言看著謝開花指尖的空白,有些怔怔的。不怪他發(fā)怔,實在是那美人美得太過慘絕人寰,佟言自負已十分英俊瀟灑,卻真難以及那男人萬分之一。“他是,他是誰?”他看向謝開花道:“他說你等著……又是什么意思?”謝開花牽了牽嘴角。他似乎正想回答,但窗外卻驟然刮起一片狂風(fēng)——那些修士到了。“妖孽!”眾修士齊聲大喝。謝開花手指撫了撫白芍的羽毛,輕笑道:“你這次搞得好大陣仗?!?/br>白芍懶懶地晃了晃腦袋,離謝開花湊得更近了些。這可是青鼎,荊山的命根子,荊家的命根子——謝開花要這個,陣仗能不大嗎?那些修士就要紛紛朝屋里放出法術(shù)法寶。謝開花卻忽然聽到一把低沉男聲道:“等等!小謝還在里面?!?/br>是荊山。荊山也來了。也是……這本來就是荊山的東西,荊山怎么能不來呢?謝開花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