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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這實在是大逆不道。于是整個東宮被收押入宗人府。滿朝大臣無不大驚失色,太子為人恭謹謙和,侍親至孝,待下仁厚,又勤政愛民,斷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一時間,太師太傅、六部尚書等無不上奏折為太子申冤求情,懇請皇帝明察。大伙兒一求情,皇帝更是盛怒異常,太子犯事竟有如此多名臣重臣為之求情,這人脈之廣,威信之旺,不是直逼他這個皇帝嗎?于是將跟太子有關的人員全都遷怒進來,太師太傅等均被革了職,收押入天牢,等候發(fā)落。而顏寧也不明不白地蒙受牽連,被關入了京兆府大牢。顏寧連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牢獄之災,太子黨造反一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覺得那是朝廷上層的事,與他沒多大關系吧,他連太子是誰都不認識。結果太子事發(fā)的第三天一早,他就被官府的衙役十分客氣地請上馬車,“協(xié)助”調查去了。這一去,就沒回來,家里梁媽和老爹急得要死,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家少爺。丁山腦子活泛一些,看到處都找不著自家少爺,便跑去找顧川柏幫忙。當天顧川柏就有了消息,顏寧正在京兆府的大牢關押著呢,據(jù)說也是太子黨,天牢關不下了,所以借用京兆府的大牢關押。顧川柏知道顏寧對楊沐的重要性,雖然他當初很中意楊沐那孩子,但是知道顏寧這個存在之后,聰明的他自動退到背后去扮演兄長的角色了。楊沐和顏寧的感情,那是從小就長在心里的種子,如今枝繁葉茂、盤根錯節(jié)、嚴絲合縫,找不出有任何的裂縫和突破點啊。能分開他們的,大概只有死亡。任由顏寧自生自滅嗎?就算是顏寧沒有了,楊沐會跟別人在一起嗎?也許會吧。娶一個姑娘,生幾個孩子,用一生來緬懷顏寧。要自己冷眼旁觀這些,顧川柏自認做不到。第70章牢獄之災所以顧川柏趕忙上下打點,去大牢探視顏寧。天下的大牢估計都是一樣的:潮濕陰冷,臟亂不堪,充滿刺鼻的氣味。顧川柏皺了眉頭,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天氣,呆上兩天,人就要生病吧,時間長一點,恐怕會落下病根,顏寧怎么受得了。獄卒三十來歲,聽說是來看顏寧的,居然非常熱心地領著顧川柏往里走去。過了兩道門,到了牢房深處,里面的全是單間,大概就是所謂的要犯關押之所。里頭的犯人看見獄卒領了人進來,大部分都站起來圍觀,嘴里嚷“大人,我冤枉啊,放我出去”者有之,嚷“又有人送酒來喝了”者有之,不??人哉哂兄吵橙氯拢瑹狒[無比,大約是被關押太久,極少能見到外人的緣故。“獄卒大哥,顏寧犯了什么罪???”顧川柏壓低聲音問獄卒。那獄卒態(tài)度也極友善:“我也不是很清楚,據(jù)說是跟太子謀逆之事有關。顏大人自昨日進來,就沒吃過什么東西。這監(jiān)牢里陰冷潮濕,我昨天給他送了一床被子,但是還是不夠,你要是他家里人,就趕緊再送兩床厚棉被來,別給顏大人凍壞了?!?/br>顧川柏暗暗驚奇,這獄卒一口一個顏大人,似乎對顏寧十分尊敬,便說:“謝謝獄卒大哥提醒,難道您以前認識顏寧?”獄卒說:“我曾跟顏大人有過數(shù)面之緣,還受過他一水之恩。顏大人是個好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但這是我等小民不能過問的,也不能幫顏大人洗清罪名,只能盡我綿薄之力照顧點他了。”顧川柏說:“那真是太感謝您的照顧了。敢問獄卒大哥尊姓大名?”獄卒說:“實在不敢當,小人姓江,叫江北。好了,顏大人的房間到了,我給你開門,你進去看他吧?!?/br>“謝謝江大哥?!?/br>顧川柏一抬頭,已經(jīng)到了牢房的盡頭,盡頭的墻上有一扇極小極高的窗,這時太陽正西斜,有一束小小的陽光從窄小的窗口照射進來,在牢房內顯得格外明亮而蒼白。這大概是整個牢房中風水最好的位置,顏寧能被關在這里,恐怕是托了獄卒江北的福。顧川柏進了牢房,因為剛才看了一眼那片小小的陽光,眼睛還不太能夠適應黑暗,看不清牢房內的情景。他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顏寧,那是一張極窄的木床,木頭已經(jīng)辨不出原色了,但是床上的麥秸看得出是新的,大概也是江北的功勞。顏寧本來在床上躺著,望著地上那片陽光出神,從朝廷命官到階下囚的身份,落差不可謂不大。顏寧想,這要是換在作jian犯科的人身上,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自己做了什么呢?進了牢房,并沒有人提審自己,只是這么關著,不明不白地就坐了牢。實在想不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也許千不該萬不該,大概就是不該來京城考什么勞什子進士,做什么官吧。這時獄卒進來了,還帶了一個人來,自己牢房的門開了,有人進來了。顏寧的眼睛也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沒有看清來的人是誰?“楊沐?!”這只是他下意識里的想法,但是已經(jīng)出了聲,此刻,他多么渴望楊沐立刻能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啊。但是理智告訴他又不可能,楊沐從家回來,這會兒頂多還在路上,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會入大獄的。顧川柏快步走上前:“顏寧,是我,顧川柏。楊沐還沒到,這時候還在來京的路上?!?/br>顏寧坐起身子,淡淡地“哦”了一聲,這是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失望?!霸瓉硎穷櫞蟾?,謝謝你來看我?!?/br>顧川柏看著顏寧,那么靈透毓秀的人物,這會兒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眼中的神采全都消失不見了。顧川柏有些不忍心,他坐下來,麥秸鋪的床還算厚實:“顏寧,你沒有被用刑吧?”顏寧搖搖頭,他自進來之后就沒有被審訊過。“那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抓嗎?”顏寧看著顧川柏,搖搖頭:“不知道,他們說我跟太子的謀逆有關。可是太子是誰我都不知道,我說他們一定是抓錯人了,可是那捕令我看了,的的確確就是我?!?/br>顧川柏想一想,這次太子黨牽涉的人事眾多,很多也是被牽連的對象,但是要是完全沒有關系就被抓進來,那是說不過去的:“顏寧你真的不認識太子?或者認識太子黨的某些人?”顏寧想一下,搖搖頭:“我平時只和同僚接觸,不認識別的什么官員。要說還能算得上認識的,就只有杜尚書和杜侍郎大人了。”顧川柏知道,這次杜尚書父子因為力保太子受了牽連,被勒令禁足在家,并沒有被抓起來,沒有道理會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