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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賺錢的重擔就落到了穆承洛與穆承沛肩上。穆承洛乃穆子越第三子,周氏親生。當年為謀取誠王世子之位,周氏曾下了一番功夫,求穆子越為穆承洛尋了名師,以求兒子文武雙全,博誠王歡心。實際上,穆子越也頗看重這個兒子,被圈之前已在吏部為其謀了個五品的官位,后來貪污案發(fā),皇帝明面上雖只罰了誠王一個,可是吏部尚書極善察言觀色,隨便尋了個由頭,穆承洛的官職就沒了。穆承沛想要去吏部鬧,穆承洛卻把弟弟拖回了府,皇帝顯然不待見他們這一家子了,再鬧下去只怕小命不保,以前他的官位是吏部看在他爹面子上給的,眼下爹不行了,人家不給面子也很正常。不過,穆承洛心里仍是憋了口氣想當官的,能如此理智,是因為他覺得不需要吏部照應,靠他自己的本事也能在朝堂贏得一席之地。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打算走科舉中狀元,到時晾吏部也不敢小瞧他了。穆承洛平時書念得勤,對自己很有信心,穆子越知道這個兒子有點才華,再三斟酌之后,用僅剩的一點銀子,通過穆承洛的恩師給他捐了監(jiān)生,可直接參加會試。這一年科考很快就到了,穆承洛信心十足入了考場,最后是被人抬出來的,科考連考三場,一共九日,穆承洛連四天都未熬過就在號房里生了重病。穆承洛只道出師不利下次再戰(zhàn),穆子越從大夫處得知這個兒子往后得精養(yǎng)著,受不得半點勞累,在屋外呆呆坐了半晌便離開了,未再過問穆承洛一句。穆承洛臥床不起,養(yǎng)活誠王府的重擔,都堆到了穆子越最疼愛的小兒子穆承沛一個人身上。之前穆子越和穆承沛仿如鐵小吃開了個店,想抓住睿王的把柄,這店就只有地契掛在穆承沛名下,刑部把地契沒收了去,倒也沒為難店主,店主當初一口氣交了五年房租,刑部不欲擾民,便讓店主繼續(xù)租下去,直到期滿為止。這店主姓方,是誠王府放在暗處的人,平時藏得極深,刑部也未能查出切實的證據(jù)。如此一來雖沒了地契,可店還在,也算誠王府的主要收入了。穆承沛嫌有一個方店主夾在中間,還要額外給人分錢,如今并不富裕,能省一點是一點,很快便以極低的價強行盤下了這店,放到了自己名下。因這店一直仿賣如鐵小吃差不多的點心,且不限量,很多人不明真相來到店里,生意還是挺不錯的,穆承沛沒花什么心思就輕輕松松賺到了錢,但是不久以后,刑部差役便尋上了門。原來,大楚通過了歸屬法,如鐵小吃店的吃食做法已備了案,像穆承沛這種嘗過人家的點心就自己做出來賣已不被允許了。“貴店所作所為實乃抄襲,需立即停止營業(yè),對如鐵小吃進行賠償。以后若想售賣,需得到如鐵小吃準許才可。如若再犯,按律嚴懲!”差役在店門上貼了封條,又罰了穆承沛一筆銀錢,穆承沛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點心是仿的又如何,只要有人買,為何不能賣?穆承沛討厭顏如鐵,并不想與此人打交道,而且聽說備案者明明是叫“華英雄”,穆承沛借口沒聽說過,拖了幾日暗中觀察,跟風如鐵小吃的店可不只是他這一家,穆承沛很懷疑是不是顏如鐵仗著背后有睿王撐腰,故意給他使絆子。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所有的店都被罰了錢,并不是針對他一個人的,穆承沛稍微放寬了心。被罰過的店主有一些轉(zhuǎn)了行,他反而起勁地想,跟風的店都很賺,若是都關(guān)了,只剩下他一家豈不是更好?抱著個金飯碗,他才不會傻到去做別的。穆承沛的小吃店沒過幾日又悄悄開了張。為了糊弄刑部,他還是想方設(shè)法遮掩了一下,把點心的名字換了,只要起的名不同,就不一樣了吧,不一樣哪能算抄啊?小吃店生意紅火了幾日,刑部的人又來了。這一次專門把穆承沛關(guān)進了大牢,原來穆七公子賣的點心雖改了名字,用料仍是一模一樣,這回可不是初犯了。負責審理的官員道:“如鐵小吃的備案包括食譜在內(nèi),你既改了名又如何?現(xiàn)有兩邊小吃店的食客為證,本官也喚專人核查過了,你仍是在賣人家的點心,觸犯了大楚律!”穆承沛連道冤枉:“只是賣了一些點心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官員肅然道:“如今有了歸屬法,方子、菜譜都可算作家產(chǎn),你竊了人家家產(chǎn)還以此生財,與吸血的蚊蟲又有何區(qū)別,不以為恥,明知故犯!”以前穆子越企圖以一道點心定睿王的罪,如今報應不爽,因點心下獄的竟成了穆承沛。有人質(zhì)疑,只是幾口吃食,至于如此嚴格嗎,刑部卻道,律法如此,勿以惡小而為之。穆承沛下獄關(guān)了月余,出來后之前賺的錢都被刑部沒收,還欠下一屁股的債,刑部比上一次罰得狠多了,不僅如此,按大楚律,入了罪的人都要施以墨刑,也便是刺字,穆承沛當年在誠王運作下逃過了“騙”字,這一次沒人幫他了,坐了趟牢出來,他的嘴角處,多了一個“盜”字。欺詐是為騙,剽竊等同于盜。穆七公子走在路上,都有人盯著他竊竊私語。“沒想到瞧著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個小偷?。 ?/br>“呵呵,這可不是尋常小偷,別的小偷只偷錢偷物,這位公子厲害了,聽說連人辛苦想出來的食譜都能偷,改改名字自己就賣出去了,靠吸別人的血汗掙錢,真是臭不要臉。”“咱們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說實話,我以前不明真相還去他的店里吃過,往后可不會再去了,我喜歡的點心竟是他仿人家做的,既然這是犯法,我再買不就是助紂為虐嗎?以后該多多光臨正主才是,說不定正主一高興,又出了新的點心,我也有的吃了!”穆承沛甚覺丟人,捂著臉逃回了家。穆承洛從病榻上驚坐起來:“承沛,你這是怎么了?”穆承沛煩躁道:“沒什么,不關(guān)你事!”穆承洛也瞧見了穆承沛嘴角處的刺字,一言難盡道:“你還是老實做人吧,好歹也是個皇族,怎么能去偷啊……”穆承洛想,弟弟做過小偷,即便他入了仕也會遭恥笑的。“哥,連你也不理解我!”穆承沛雙目通紅,他受這般委屈還不是為了這個家?雖然他并非周氏所出,以前與穆承洛的兄弟情也不是假的,穆承沛仍把穆承洛當親哥看,可是眼下,他卻覺出穆承洛未必與他就是一條心了。穆子越看重的兒子都不中用了,小吃店也沒了,穆承沛頂著臉上的“盜”字,不論做何營生,別人都不信任他,也沒錢進賬,穆承洛還沒死了科舉之心,折騰來折騰去就是賠銀子的貨,穆子越覺得再下去就快吃不上飯了,把兒子們拎出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