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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淵讓如銀留下照顧家人,自己即刻帶著侍衛(wèi),去追尋如鐵。離開草屋越來越遠,中途再沒遇見攻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越來越多,其中夾雜著幾張熟悉的臉,應(yīng)是之前派出的人手,以及如鐵帶過來的幾名侍衛(wèi)。睿王的心情愈發(fā)沉重,最后在附近一處斷崖上尋到了玄亮,玄亮身上多處受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玄明親眼見到弟弟如此,霎時間紅了雙目,搶上去扶起玄亮,抖著手指去試玄亮的鼻息。片刻,玄明哽咽著道:“殿下,他還活著……”穆承淵點頭,去按玄亮的脈,發(fā)現(xiàn)他是因失血過多昏厥,便命侍衛(wèi)取出隨身帶的藥物,即刻給玄亮上藥包扎。玄亮已找著了,如鐵和如銅附近都找遍了,未曾見到。穆承淵站在崖邊,試著往下望去。底下黑樾樾的一片,因是夜晚,即便打著燈籠、照著手電,仍是什么都看不清。玄明上前勸道:“殿下,天太黑了,看不到底下的狀況,也不知這崖有多深,不若等天亮了再……”玄明就差把實話說出來,若真的夜里摔下懸崖,生還的可能極小。“他等不得,本王也等不得?!?/br>穆承淵痛苦的目光瞥向那一片黑暗,縱使底下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親自去看一眼。“本王馬上下去,玄明,你隨本王一起,替本王掌燈。”“殿下萬萬不可以身犯險!”“玄明,本王心意已決?!蹦鲁袦Y厲聲道,“你若是抗命,本王便換別人!”“殿下?。 毙鲗嵲趧癫粍?,只得道,“屬下誓死追隨殿下,還請殿下不要動怒!”穆承淵當即命人拿出精鐵制的繩索,一頭與玄明各自栓在腰上,另一頭栓在崖邊樹上,由侍衛(wèi)負責守護。他與玄明一人各拿了幾只手電,一起往懸崖深處慢慢滑下去。這崖沒有想象得深,往下落時穆承淵與玄明四處皆照過,底部也未見到人。穆承淵喜憂參半,喜的是如鐵一定還活著,憂的是,他至今仍不知他身在何處。折回崖上后,玄亮沒多久便清醒過來,捂住受傷的腹部就要起身:“殿下,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王妃……”穆承淵把玄亮按了回去,只道:“他在何處?”玄亮憶起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如銅身邊的殺手死士太多,饒是玄亮把身邊睿王的人手都召集起來,也未能突破,玄亮一個或許能逃出去,但他定要護著如鐵,才逃到了斷崖附近。“玄亮,你快走!”如鐵抹了把臉,他也是頭一次遭遇這陣勢,心知再這般下去,兩個人最后都得死。如銅的目標是他,若玄亮逃走,如銅未必會去追趕。“不行!屬下奉命保護王妃,絕不能獨自離去!”玄亮很想說,即便不是奉命,我也會保護你,可他看著如鐵堅毅的臉,始終沒能把心里話說出來。跟在如鐵身邊這么久,誰會不喜歡這個機靈可愛的少年,就連殿下都陷進去了,何況是他?那時他還管如鐵叫公子,知道公子和殿下有個一年之約,他曾暗搓搓地想過,若是公子離開了睿王府,那他就把心里話都告訴公子。可是后來公子喜歡上了殿下,殿下對公子也并非無意,他知道自己再肖想下去就是悖主,也及時克制住了。從此只做一個本分的侍衛(wèi),哪怕要他獻出性命也無妨,這本就是他應(yīng)該做的。別死心眼!如鐵向玄亮使了個眼色,對如銅道:“我放棄抵抗,要殺要剮你隨意,別為難活著的人!”如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如鐵主動走向如銅。玄亮一劍挑飛了近身的兩個殺手,拼命去拉如鐵,但是如鐵沒有理他。如鐵往前走了兩步,轉(zhuǎn)過身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玄亮,你別莽撞,若我出了什么事,只管告訴殿下,揍死丫的,為我報仇?!?/br>玄亮眼里蓄了淚,一聲長嘯撲上去,如銅本要放過他,無奈玄亮又殺了過來,連派出六個殺手,才勉強拖住。如銅沒對如鐵動手,而是與如鐵對換外袍之后,把如鐵帶走了。玄亮奮力擊倒最后一名黑衣人,他想去找如鐵,可是連站都站不住了,漸漸失去了意識。“……顏如銅帶走了王妃,我聽見他與一個黑衣人說,盡快送他們回城?!?/br>如鐵還活著!這對穆承淵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他緊接著想起,皇城無疑是在他眼皮底下,如銅為何要回城,還帶著如鐵,就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而且為何,要與如鐵互換衣物……不好!穆承淵乍然想到一種可能,立刻帶著沒受傷的侍衛(wèi)返程,玄明留下善后。既然如鐵是被如銅帶走,那么直接抓住如銅就行了。翊坤宮。皇貴妃半夜發(fā)動,實則出乎許多人預(yù)料。雖然婦人生育,差個幾日也屬正常,可在皇宮里當差的都是醫(yī)術(shù)最好的太醫(yī),皇貴妃又在翊坤宮重重保護之下每天診脈安胎,應(yīng)當不會相差半日。實際上,皇貴妃是遇見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這個月份的孕婦,多是要經(jīng)常起夜的。宮人們像往常一樣扶著皇貴妃,可是沒想到有個守夜宮人腳滑了一下,皇貴妃受了驚,躺回去沒多久肚子就隱隱作痛。焦氏知道自己恐怕要生了,依次派人去皇帝處、太后處報信,去請?zhí)t(yī),心腹宮人們要把她扶入早就備妥的產(chǎn)房之中,兩名提前挑好的穩(wěn)婆也飛快趕到了。太醫(yī)過來診脈后道:“六皇子很是康健,既然發(fā)動了就生下來,這一胎也可算是瓜熟蒂落了?!?/br>穩(wěn)婆們聞言,也相繼看了看皇貴妃的狀況,只是見紅還未破水,不必急著入產(chǎn)房,應(yīng)是還要再等一等的。皇帝收到消息之后,火速從寢殿趕來,皇貴妃還在坐著喝茶,時而由宮人扶著起身走一圈。“婉妍,你還好吧?”皇帝擔心地不行,怎么要生了還這般從容?皇貴妃擰眉忍過了陣痛,道:“皇上,穩(wěn)婆說了,臣妾怕是還要再等一會兒?!?/br>不多久,榮安長公主求見,皇帝準了?;侍竽昙o大了,本已睡下,派人傳話來說稍晚一些便到,皇帝也讓太后注意身體,別太著急。“皇兄,晞兒今日發(fā)現(xiàn)城外有些狀況,報給了承淵,因他巡防脫不開身,承淵與小鐵便替他過去一探,這會兒他們都入不了宮,臣妹便想著來看一看?!?/br>長公主三言兩語就把睿王還有睿王妃不在給圓了過去,這是她來之前就與云晞、穆承澤商量好的。如鐵不見了,睿王眼下正著急救人,有何罪過先都讓云晞頂著,免得有人借題發(fā)揮,待一切水落石出了再說。皇帝笑道:“朕知道他們一片孝心,難得惦記了這么久,事到臨頭卻沒在。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