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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來的?!?/br>如鐵不解地道:“那他不該去找趙大嗎,找我做什么?”蒲公公道:“趙大被刑部收押,刑部看得緊,輕易見不到人。因此事公子是受害人,玄亮當(dāng)初是以公子名義報到刑部,誠王以為若能征得公子原諒,去向刑部求一求情,說不定趙大與七公子便都不會獲罪了。”哦,原來是想私了啊,如鐵撓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刑部定的是何罪名,很嚴(yán)重嗎?”在現(xiàn)代,碰瓷頂多也就是拘留幾日,算不得重罪。蒲公公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笑著道:“刑部定了欺詐罪,得關(guān)幾日大牢——這也不算什么。只是在大楚,一旦入罪都要施墨刑的?!?/br>“墨刑?”如鐵腦袋瓜子里只聽說過宮刑。蒲公公道:“便是刺字。罪名不同,刺的地方也不同。欺詐罪,約摸是刺在耳后?!?/br>如鐵:“……”他大概能明白為何誠王與穆承沛都急得上門了,堂堂親王之子若被刺了字,顏面何存?!“蒲公公該不會是說笑吧,刑部真的會給穆承沛刺字?皇上不會說什么嗎?”雖這位是個庶的,好歹也是個皇侄吧?蒲公公道:“入了罪便會刺字。皇上也知道,早就發(fā)話啦。”碰瓷不過芝麻綠豆的小事,皇帝如何得知?說來也巧,幾月前太子生辰,合歡公子舍命告發(fā),皇帝被太子所做所為傷了心,雖仍未決定要如何處置太子,已在朝上公開下令王公貴族們約束子弟,不可縱容他們魚rou百姓。穆承沛所犯之錯不大,放以前罰些銀錢也便完了,可是眼下正撞到了槍口上,當(dāng)日穆承沛、趙大與如鐵鬧起來,曾圍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位名叫楊治的便裝御史,這位楊大人剛正不阿,認(rèn)為此事很具代表性,回家后便一五一十寫進(jìn)折子里,趁著早朝將誠王府狠狠擠兌了一通。皇帝一看,圣旨才下沒多久,穆承沛所作所為可不就與公然抗旨差不多,當(dāng)即令刑部秉公處理,刑部本已在睿王的督促下查得清清楚楚,皇上有令更不敢怠慢了,趙大既交代有穆承沛的份,刑部也特意取了證。原來誠王雖寵穆承沛,也知這個兒子經(jīng)常中二病發(fā)作惹是生非,少不得管教一二。穆承沛幾月前曾為了青樓女子一擲千金,也被御史參了,不過到底是誠王家事,皇上也未多說什么。誠王甚覺丟人,回家抽了兒子一頓,除了一點(diǎn)月銀,其他一概不許。穆承沛手頭緊巴巴的,不能去尋歡作樂了,趙大便自告奮勇,想著要給主子分憂,兩人商量出了碰瓷這個法子。趙大每回訛的銀錢,大部分都上交給了穆承沛,有個賬本子記著一清二楚,被刑部搜找出來做了物證,也便是說,誠王府七公子的罪名是坐實(shí)了的。其實(shí)穆承沛本沒想著要惹官宦,省得麻煩上身,誰知陰差陽錯,竟訛到了睿王府公子頭上。這次趙大被睿王拿住送去刑部,穆承沛也沒多著急,以為關(guān)個幾日便放出來了,結(jié)果誠王上朝回來便把他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通,緊接著刑部也來了人,若非看在誠王面子,說不定直接就要把他給帶回去了。穆承沛才知這次惹禍連皇上都知道了,不但手眼通天的父王沒轍,搞不好他就得被推出去明正典刑。欺詐罪聽說要在耳后刺個騙字,穆承沛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且按大楚律,有案底者不得入朝,被刺了字難堪事小,一輩子做不了官就真的虧大發(fā)了。誠王心疼這個兒子,也丟不起這個人,找心腹商量了一下,覺得上門道歉是唯一的出路,心高氣傲的穆承沛也難得沒反對。只是到了睿王府,穆承淵以禮相待,自稱對他沒有半分不滿,可是每次一提起去刑部求情,便打太極輕飄飄繞了開去,后來竟讓他親自去向當(dāng)日的男寵討?zhàn)垼鲁信姹锪藵M肚子氣,可又不敢發(fā)泄出來。他的父王——誠王穆子越卻道:“此事既是承沛不對,道歉也是應(yīng)當(dāng)。還請睿王賢侄幫個忙,把那位公子叫出來吧?!?/br>穆子越何曾這樣低三下四求過比自己小一輩子的侄子,心里慪得慌,但做老子的比滿臉糾結(jié)的兒子道行高出許多,一副真心實(shí)意的模樣。穆承淵笑允,與蒲公公低語幾句,蒲公公親自跑去請人,很快如鐵便來到了睿王府待客的山海廳,叫眾人眼前一亮。今日的如鐵公子一身光鮮的衣裳,他本就年少清秀,一本正經(jīng)梳了頭戴了冠,真有幾分不俗。原來如鐵已被蒲公公告知了來龍去脈,心想這算是正式亮相,他雖不待見睿王,更不待見穆承沛,不想當(dāng)著誠王那些人失了睿王府的顏面,故而特意換了身亮眼的行頭。穆承淵深深一瞥過來,如鐵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即行了禮道:“殿下?!?/br>兩人目光一撞,如鐵便想,穆承淵雖說全看他的意思,但是睿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透過蒲公公告訴他這么多信息,究竟是何用意?穆子越笑著朝如鐵微微頷首:“這位便是府上的如鐵公子嗎?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蒲公公躲在穆承淵身后,接連比劃了幾個手勢,如鐵便知這位上了年紀(jì)一臉慈愛的華服男子是誠王穆子越。不僅如此,穆子越左右還站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為示誠意,這是拖家?guī)Э诘剡^來了。如鐵大方向穆子越笑笑,好奇地望了一眼誠王身后的年輕公子們,不知這里頭哪一個才是久仰大名的六公子。他以為按穆承沛相貌,誠王府必定都很路人,誰想誠王府來的男子包括穆子越本人在內(nèi),都是帥哥美人,看來只有穆承沛一個基因突變,偏這人還牢牢站了c位,總在眼皮底下晃悠,如鐵暗暗搖了搖頭,難怪都說誠王寵愛穆承沛了。他還未作聲,一直坐在穆子越左手邊,一位身穿月華裙的優(yōu)雅貴婦已焦急開了口:“這位公子,沛兒并非故意冒犯,他還是個孩子,請莫要因?yàn)橐患∈?,就輕易毀了他一生啊?!?/br>這貴婦三十來歲,保養(yǎng)得當(dāng),一雙美眸含嗔帶怨,如鐵不知這又是何人,向蒲公公投去求助的眼神,蒲公公不停地比著口型,對他道,側(cè)妃,側(cè)妃。原來,這便是穆承沛生母,誠王府周側(cè)妃。周側(cè)妃容貌艷麗,未嫁時就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她很自信自己說出來的話大多數(shù)男子都不會拒絕,只可惜如鐵骨子里是個同,側(cè)妃娘娘再美也與一件好看的藝術(shù)品差不多,如鐵反而很不爽她打著道歉的名號,明里暗里仍在替穆承沛開脫。論年紀(jì),如鐵比穆承沛還小呢,誰還不是個寶寶??!熊孩子的教養(yǎng)總與其父母離不開關(guān)系,想想穆承沛的中二性子,如鐵就能猜到周側(cè)妃是怎樣的人了,假裝頭痛地揉了揉額角,道:“周側(cè)妃娘娘,實(shí)在對不住,那日我受驚過度,如今都還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