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相克之音,久之,則內(nèi)臟雖損卻不知。“你打算去哪里?”“嗯?”我沒料想汐會突然發(fā)問,也有些怔然,“國君要我回去。”“要不跟我走吧?想我川蜀大地,有‘天府之國’的美稱,有秀美山河,美酒佳肴,嬌娃寶器,樣樣不缺,便是去看看風(fēng)景也值得?!毕荒樧缘玫仂乓魇竦拿篮茫覅s只能笑笑。“西蜀雖好,終非我東齊之地?!?/br>“你野心不小,只是皇甫泓未必做得到?!毕⑽磩优拔沂鍖O氏不參與西蜀朝政,所以此事也輪不到我等關(guān)心。”“西蜀若是人人同你這般,怕距離亡國也是不遠?!泵耠m草莽,亦為家國思憂。倘百姓都不關(guān)心國家,統(tǒng)治者也就等同于失去人心。“話不能這樣講。川蜀之地國主不知換了多少,我叔孫氏歷代不入朝堂,哪里關(guān)心誰會成為國主。那上面坐著的,是公孫也好,子陽也罷,就算是皇甫,都是一樣的。百姓關(guān)心的從來不是統(tǒng)治者是誰,而是自己能不能活的更好,能不能賺到更多的錢,能不能娶到如花嬌妻,能不能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能不嫩將子女撫養(yǎng)成人?!毕跔t里扔了塊瑞碳,“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只有這些事情解決了,他們才會開始關(guān)心別人的事情,關(guān)心朝堂,關(guān)心君王。這個時候那上位的人才不是史書里的名字,他是個人,是個傳說,甚而是個神話?!?/br>“我突然很好奇,為何叔孫氏不入朝堂?”“朝廷有什么好的?”汐白我一眼,“那種地方可不適合我這小人物進去。就是太史,被你這么一攪合,沒有幾十年也休養(yǎng)不好。想我叔孫氏小門小戶,哪經(jīng)得起這折騰?!?/br>我失笑,“說你叔孫氏小,那這世上也沒幾個大家族了?!?/br>“怎么沒有?那回家,除卻玉龍山本家,各分家勢力遍布各地,就是在西蜀,走在大街上,隨手抓個人,十個人里保證有一個是回家人?!?/br>“你試過?”我戲謔道?;丶铱v然勢大,但是也沒有這么夸張才是。“當然!想當年——”“公子,少爺要找你問話?!?/br>我不悅地看向粉蓮,“哪個少爺?”“華少爺。”“他不是在太學(xué)嗎?怎么回來了?”“華少爺聽說奕少爺?shù)氖虑?,從太學(xué)跑了回來?!?/br>“人呢?”“在下面,被侍衛(wèi)攔住了。——公子若是不想見……”“誰說我不想見?”我剛解決完太史奕,本來想等一陣子再想辦法對太史華下手的,不過,這次可是他自己找上來的,“本公子親自去見他。”我整整衣服走了出去,粉蓮和汐跟在后面。太史華一臉憤恨地站在瀾笑樓下,在門前被那兩個侍衛(wèi)給攔下。“不知華少爺想知道什么?”我走近去,太史華和我同齡,不過個頭似乎比我矮上一些?“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哥?!”“那是相爺?shù)氖虑?,與澤何干?”“爺爺都說了,肯定是你在背后煽風(fēng)點火!不然叔叔怎么會殺了哥哥!”我一臉理所當然,“那是相爺?shù)募曳?,如果不是奕少爺犯了無法彌補的過錯,相爺怎會痛下殺手?倘若華少爺真那么想為奕少爺打抱不平,建議華少爺最好去燒幾張紙,好叫奕少爺托個夢,華少爺也好問問是不是澤害死了奕少爺?”“你……”太史華兩只拳頭捏的緊緊的,突然向我揮來。我閉上眼睛,卻遲遲沒有疼痛傳來。我分明都感覺到那一拳的拳風(fēng)了。睜開眼睛一看,太史華的手腕被一個侍衛(wèi)給抓住攔了下去。“你放開我!”“冒犯了?!蹦鞘绦l(wèi)并未放開太史華的手腕,“華少爺逃學(xué)出來相爺可知道?“……”太史華深吸一口氣,卻沒說出什么來。他恨恨瞪了我一眼,用力甩開那侍衛(wèi),轉(zhuǎn)身就走。我心中冷笑不已,遣了粉蓮出去,同汐回到臥房,“今晚太史季若是過來,明天我就叫太史華在我面前消失?!?/br>然而當晚太史季沒有回府,次日相府外便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我沒有想到國君的速度竟然這么快,徵諫府正式開始接收百姓言論才不過幾天,史太傅家中已是門庭若市,且不論他們所言為何,消息到了史太傅手中自然是千變?nèi)f化任他所想。不過幾日,史太傅日夜辛勞,寫成半車奏簡,痛陳太史季傾危之舉。簡中所書,皆以自問自答論辯為主,言辭犀利見血,層層遞推之下,便是明知有羅織之嫌,卻也叫人挑不出絲毫漏洞。而奏簡最后似刻意又好似隨筆敘述一般寫道:“嘗聞季有篡位之嫌,然無實證,故不多言。”就為這這最后一句“無實證”,國君便派了人來搜查相府。理由聽來也不錯,是什么“為還季卿清白。果真查無證,也好斷了市井流言”。于是當夜太史季被迫留宿宮中。當粉蓮慌慌張張來告訴我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我除了有一點驚訝之外,再無其他感覺。同往日一樣洗漱穿戴,用過早飯,將粉蓮遣出去,便坐在屋中與汐隨便聊著些什么。汐問我要不要出面稍微干涉一下。我擱了手中筆,“肯為太史季赴死的人多了,不差我一個,何況我還不是真心。那外頭,自然有人能擋個一時半刻的?!闭f到這里,我忽然想起個人來,“太史誠若想,應(yīng)也是能出來主事的。總之,相府的大事,還是輪不到我來管的?!?/br>“你知道那王袍冠冕藏在何處?”汐忽然道。“不知。太史季本無稱帝之心,府中又何來此物?不過是個好處死的由頭。其余的罪責(zé),加起來也就只夠他一人死的。獨這一條,足夠他十族全誅。”“澤。”汐幾乎從未這樣稱呼過我,反而令我驚訝,我看向他,不知何意。“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想必你是知道的?!毕Z速有些慢,似乎是想了許久,“皇甫泓雖然說喜愛你,但是若要叫他像太史季這般為你遣散一眾妃嬪定不可能。你同他之間的關(guān)系,我并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作此是因為皇甫泓,還是因為皇甫泓是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皇甫泓的意思,是希望此事結(jié)束之后你還是回去宮中。但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民間流言并非只是針對太史季,有一部分其實是針對你的。你當初拜托回嵐雪,那個女人雖然看起來瘋狂病態(tài)了些,但應(yīng)是守信之人。所以,這針對你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