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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監(jiān)獄長這幫人略有些閃躲的眼神后,他便百分之百地確定下來,這幫就是反叛的沒跑了。“躲什么呢?諸位連頂頭上司的別墅都刨完了,這時候再裝老實是不是稍微有點晚?”楚斯涼絲絲地說,“在我面前裝可憐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留著去給幕后真上司,蒙德·霍利斯?時間實驗的領頭者?兩位軍部上將?還是白銀之城?”原先監(jiān)獄長那幫人還動了動嘴唇想開口,也許是想給自己編一個能圓過來的借口,聽到這些話后便徹底沒了聲息——老底都被人摸清楚了,還有什么可說的。楚斯原本還有些擔心兩個人對付這么些反叛者會有點麻煩,可能會耽擱一點時間,結果被薩厄·楊這么出其不意地來一下,事情頓時就簡單化了。管理中心的這幫人已經沒了什么戰(zhàn)斗力,收拾起來快得很。又因為反叛者在之前的混亂里占了上風,把握了太空監(jiān)獄的控制權,所以只要在太空監(jiān)獄里走一趟,就能看出來派系——哪些是管控別人的,哪些是被鎮(zhèn)壓下去的。只不過結果跟他想象的還是略有些出入——兩人站在第一監(jiān)區(qū)的一扇監(jiān)室門前,按了門邊的通話按鈕,隔著防爆特制玻璃門沖里面一位灰色短發(fā)的強壯男人道:“灰狼賽特?沒記錯的話我之前開放了第一監(jiān)區(qū),你應該已經被放出來了,怎么又進去了?”灰狼一臉“你特么誰”的表情斜視過來,滿臉煩躁,“一時大意讓人暗算了而已,要不你再開一次放我出去試試?不開就滾!”楚斯想想自己全副武裝的模樣,認不出來倒也正常,于是也沒跟他計較,只是點了點頭道:“再開一次倒是沒問題,只是我需要確認一下你是哪邊的。”萬一就是個中立的真囚犯,想著趁亂越獄呢。不過聽到這話,灰狼賽特的臉色倒是變了一些,似乎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楚斯。楚斯干脆摘了面罩,露出臉來讓他看。少年時期跟成年時期五官的變化其實不大,更何況十七八歲的時候已經極其接近成年狀態(tài)了,也就是輪廓深淺和氣質的區(qū)別。反正乍一看,該是誰還是誰,絕不至于認成別人。給灰狼晃了一眼后,他又重新把面罩戴上,道:“我只是證明一下我的開門權限,現在該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br>灰狼蹙著眉看了他片刻,遲疑著開了口。他依然沒有報出任何一個關聯人的名字,只是直述立場:“我站魔鬼計劃的對立面。”“好?!背裹c了點頭,二話不說給他開了監(jiān)室門。直到監(jiān)獄門打開的時候,灰狼還一臉做夢似的表情,不過他出監(jiān)室的步子沒有絲毫遲疑。“把自己人挑出來,我去開門?!背褂值?。灰狼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黑金環(huán),臉上又有了警惕的神色,他盯著楚斯和薩厄·楊的眼睛看了片刻,才道:“跟我來?!?/br>剛開始他還有些斟酌,看得出他心里的疑慮沒有打消,專挑看上去能打的自己人來試探楚斯。見他們果真說到做到,一個個都放了出來,他才慢慢放下戒備,問道:“你怎么摻和進來了,楚長官?”楚斯言簡意賅,“子承父業(yè),有問題?”“沒有?!被依腔顒又鳖i,一路跟著,想想又道:“別怪我防備心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子承父業(yè)?!?/br>很快,近五十個自己人被楚斯他們重新放了出來,騰出來的監(jiān)室用來塞監(jiān)獄長他們那撥人。直到那幫原本掌握了控制權的反叛者全部被扔進監(jiān)室就地監(jiān)禁,灰狼他們才徹底放了心,跟楚斯他們講起了之前的混戰(zhàn)經過。事實上混戰(zhàn)比楚斯想象的要有波折一些。最初楚斯下令開放第一監(jiān)區(qū)后,灰狼賽特他們聯合一小撥獄警來了個突襲,當即把值班的副監(jiān)獄長和大批獄警都投進了監(jiān)區(qū),順便為了減少麻煩,給金烏鴉那幫半成品注射了藥劑,使他們進入休克狀態(tài)。誰知臨到關頭,幾個入獄沒多久被他們認為是中立的囚犯幫著監(jiān)獄長帶著一小批人突然反撲,扭轉了局勢。楚斯從那幾個剛入獄沒幾個月的囚犯監(jiān)室前走過,一一看了他們的名字——岡特、霍爾、安德森……這些人的名字楚斯還留有印象,因為文件從他手上走過,不過因為這幾人身份特殊,犯案又是在軍營,很多事宜是由軍部那邊確認下來的,定罪之后又因為這幾個人格外難抓,最終出動去追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和勒龐他們那些隸屬于特殊訓練營的。在看到這些人的時候,他突然就明白為什么勒龐他們會被支去巴尼堡做那樣毫無技術含量的清掃任務,顯然是為了把接觸過這些假囚犯的相關人員處理掉。典型的不拿人命當回事。這樣的瘋子們如果真正從時間中解脫出來,那恐怕只會是一場莫大的災難。“總之就是這樣,險些成功又被反撲——”灰狼賽特一臉憤然又懊喪地道,“我們就重新被關回了監(jiān)室。”至于陷入休克的金烏鴉他們……“籠子和消聲裝置可不是我們干的!”灰狼聽楚斯說了金烏鴉他們后來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當即否認道,“我是來這里裝囚犯的,又不是TMD真囚犯,玩不來那一套!這種事只有對方那幫瘋子才有可能干,為了掌控不方便控制的人,他們可什么都做得出來。不過看到金烏鴉那蠢貨吃癟我覺得異常欣慰,媽的這么多年沒少給我找不痛快!”楚斯想了想問道:“監(jiān)獄長他們掌握控制權之后,有沒有去過哪里?”“有?!被依屈c了點頭,“我監(jiān)控到他們收了一條來源不明的指令,轉頭就去找白鷹軍事醫(yī)院了。我當時偷偷給在那邊的邵老醫(yī)生發(fā)了一條警示,后來看他們只找到了一臺空的冷凍膠囊回來,估計目的沒達到?!?/br>“邵老爺子躲的是他們?”楚斯蹙了蹙眉,轉頭沖沒開過口的薩厄·楊低聲道,“我想……我差不多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ノ业膭e墅了?!?/br>灰狼賽特對于楚斯身邊這個從頭到尾沒摘過面罩、護目鏡的人非常好奇,拍著他開了個玩笑,“這位自己人是誰?我認識么?怎么到現在還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臉?別悶壞了。”薩厄·楊隔著護目鏡瞥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來,“我擔心露了臉,閣下會轉頭就跑?!?/br>這混賬嘴里說著“擔心”,手卻沒停,已經把護目鏡摘了下來,露出英俊又悍利的眉眼,那雙特別的近乎透明的眸子盛著半冷不熱的笑意,顯得戲謔又傲慢。“薩厄·楊——?!”灰狼賽特調子都走了音,當即收了拍他肩膀的手,果真找了個借口跑了。“你在這里都干了些什么?”楚斯看著灰狼的背影,沒好氣地轉頭問薩厄·楊,“怎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