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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永無鄉(xiāng)有飛行器代步確實要方便得多,沒一會兒,楚斯就越過了整片原始野林,來到了他們最初登陸的地方。兩塊星球碎片相銜接的地方倒是沒什么變化,那個差點兒將他抖下去的石橋還在,太空監(jiān)獄開了隱形罩,整個兒隱匿在黑藍色的星空里,光憑rou眼根本分辨不出。幸好隱形了,不然那幫流浪者們頭一個要拆開搬空的地方就是這里。楚斯在上方繞了一圈,根據(jù)記憶確定太空監(jiān)獄和陸地接駁的位置。其實這種時候只要把薩厄·楊叫出來,讓他連上天眼,把飛行器納入太空監(jiān)獄隱形罩范圍里,他就能正??吹教毡O(jiān)獄的門在哪里。但鑒于他剛剛才表達過“你留下我一點兒也不高興”的心情,這會兒有點張不開嘴叫人。辦起正事來只要方便不要臉的楚長官破天荒地有點猶豫,正當他有些煩躁地拍了一把下降桿,準備先挑個大概位置落地時,他嘴角突然被冰涼的東西碰了一下。楚斯一驚,讓開臉偏頭看過去,就見薩厄·楊又無聲無息地站到了他后側(cè),手里居然捏了一顆草莓——新鮮的,還沾著一點兒水珠的草莓。剛才碰到他嘴角的,就是這玩意兒。楚斯:“……你腳板底長rou墊了么?”薩厄·楊懶懶道:“報告,好像沒有?!彼f著,又把草莓往楚斯面前遞了遞。楚斯警惕地盯著那顆草莓。“別瞪了,沒有惡作劇也沒亂加料。”薩厄·楊隨意地回手一指,“在冰箱里找到的,碼了滿滿一玻璃盆,我就順手洗了兩顆。”他說著,目光掃過楚斯的臉,笑了一聲補充道:“我覺得長官臉色有點兒綠,所以來喂顆紅的調(diào)節(jié)一下。”說實話,哪怕定力再好的人,被營養(yǎng)湯劑那種東西折磨久了,再看到這么新鮮水靈的食物都會有點兒難以抗拒。薩厄·楊見楚斯還不張口,便挑了眉道:“要不我咬一口證明——”楚斯坦然地一伸手,毫不客氣地把那顆草莓捏過來丟進嘴里。“——一下?!彼_厄·楊彎了彎眼,說完最后兩個字。楚斯已經(jīng)坐正了身體,右側(cè)腮幫一動一動的。他一手壓著下降桿,另一手食指在方位儀上摸著,微調(diào)著具體落點。薩厄·楊突然撐著座椅扶手彎下腰來說了句話:“長官,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訓練營那幾個小傻子潛行起來動靜不比我大,你隔著老遠就能覺察到,卻被我驚過好幾次,這是為什么呢?”這流氓玩意兒的語氣非常不討喜,明晃晃地亮著一個意思:我知道為什么你也知道為什么,我非常體貼照顧著你的面子不直接戳破,但是架不住我憋得不行嘴巴又欠非要婉約地提醒你一下,說完我就走。楚斯“啪”地拍了一個按鈕,整個飛行器下降趨勢猛地一變,咣當一下落了地,那力道,能把地面砸出一個坑。整個駕駛艙跟著抖了抖,楚斯頭也不回直接朝旁邊伸出手,“天眼。”薩厄·楊嘖了一聲,伸手在后腰上摸了一把,卸下天眼核心盤,不輕不重地拍進楚斯的掌心,非常明顯地表達著他的不滿。楚斯手指一頓,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把天眼連接到了駕駛臺,飛快地開啟了隱形罩共用,太空監(jiān)獄的輪廓便瞬間顯現(xiàn)了出來。他斷開天眼的鏈接,又打開了飛行器的艙門,拿著核心盤便下意識往艙門走。下了三級舷梯,楚斯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薩厄·楊居然沒跟上來,想到先前那不滿意的一聲“嘖”……楚斯:“……”他突然覺得有點兒……新奇。具體有點兒說不上來,一定要描述的話,大概是自從薩厄·楊吃錯了藥說“我有點不太痛快,因為有個人不高興”之后,他的行為和心理似乎突然就變得沒那么難猜了。就好像冷不丁加載了一個注釋系統(tǒng),薩厄·楊每做一個動作每說一句話,旁邊都會浮出來一個解釋——長官你又岔開話題,我不太高興。長官你居然自己走了我跟上去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我干脆不走了。長官……當然,薩厄·楊根本不可能這樣說話,楚斯也沒法肯定這些理解究竟準不準確。他又朝下走了兩級臺階,轉(zhuǎn)頭看了眼,依然不見薩厄·楊的人影。在舷梯上停了兩秒后,楚斯咳了一聲,轉(zhuǎn)頭回到了艙門邊,朝里頭看了一眼。就見薩厄·楊放著好好的駕駛椅不坐,偏要懶懶散散地倚靠在駕駛臺邊,垂著眼皮沒什么表情地看著駕駛臺上的屏幕,看起來有些冷,也有些百無聊賴。楚斯:“……”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兒。他在門邊站定,正想說什么,薩厄·楊已經(jīng)撩起眼皮朝這邊看了過來。這人很少會把眼睛完全睜開,看人的時候目光很少會平視,總是順著他那半瞇的眼皮投下來,帶著點兒下撇的角度。再結(jié)合他那陰晴不定的性格,總會讓人覺得他不耐煩了,或是又有了什么危險瘋狂的念頭。如果放在以前,即便是楚斯也會肩背一繃,腦中先盤算好各種可能的情況和對策,以防止薩厄·楊突然瘋起來。但是這會兒,他卻感覺薩厄·楊只是在單純地表達不滿。而這當中僅僅間隔了不到半個小時而已。多么奇怪的變化……楚斯正想著該用什么樣的瞎話來解釋自己下去了又上來這種行為,就見薩厄·楊翹起嘴角,拖著調(diào)子道:“一會兒沒跟著,我的長官就舍不得我了?”放你的屁!楚斯扭頭就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太空監(jiān)獄門前,接受掃描的時候瞥了一眼。那流氓玩意兒正兩手插著兜,懶洋洋地下著舷梯。太空監(jiān)獄里頭大半地方還維持著楚斯離開前的樣子,唯獨燃料倉的隔門先前一直是關著的,現(xiàn)在卻變成了敞著的。楚斯走過去大致掃了一眼,外倉被拿了點兒東西,內(nèi)艙還封得死死的,應該不影響推進和航行。他從那邊出來,往監(jiān)控室走時,剛巧撞上了從門外進來的薩厄·楊,于是沒好氣地回手指了指燃料倉:“你怎么不干脆把整個燃料倉捆身上帶走呢?”薩厄·楊聳了聳肩,“親愛的,你對我的體力有什么誤解?”楚斯:“……”如果說燃料倉只是遭受了一點兒毛毛雨,監(jiān)控中心大概就是臺風過境了。楚斯一進門就頓住了腳步,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是該同情一下天眼,還是直接給它上墳算了。他勉強在不成形的cao作臺上找到了原本放置天眼中樞的地方,把核心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