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血，盯著燕翎風(fēng)，不安地站直在一旁。

兩個人一言不發(fā)，一室寂靜。

“哎你干嘛”吳若冰擋住好友往自己頭上戴的絹花，嫌棄地扯著身上繃緊的綾羅。

“別動”啪一記拍開吳若冰不安分的手，阿信沒好氣地兇巴巴道：“如果你想讓那燕公子喜歡上你，就乖乖聽我的”

吳若冰撇了撇嘴道：“打扮成這樣？”

阿信使勁用她那根保養(yǎng)的蔥白雪嫩的手指，戳了戳吳若冰的硬腦袋道：“你啊，明明長得不差，身材也好，怎么就不知道打扮一下”

吳若冰揮開阿信的手指，無語道：“燕公子又看不見，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干嘛，給誰看！人家是用心在看”

阿信：“……”，貌似，也對啊。

松開把自己勒地快喘不過氣來的腰帶，再把胸口的布料往上拉，吳若冰摘掉頭上的發(fā)飾，扎了一個干凈利落的馬尾，然后兩手叉腰對著阿信道：“你看，我這樣子也不差，像我這么聰明伶俐的女子，保護(hù)燕公子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阿信給了個關(guān)愛的眼神，心里面暗暗搖了搖頭，性子這么粗魯，唯一的優(yōu)點人家也看不到，這可怎么是好。

阿信兩手抓起吳若冰的左手，嘆氣道：“喜歡的話，那就盡力而為，但是若是求而不得，也不要心生怨恨，放過自己便好，一切隨緣吧”

吳若冰甩開阿信關(guān)愛的雙手，底氣十足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阿信見她那樣子，搖了搖頭，在這青樓待久了，什么沒見過，到頭來能不能成，真的是只能看緣分了。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一道冷硬女聲自門口傳來，二人轉(zhuǎn)頭一看，阿信行禮道：“mama好”

老鴇掃了眼吳若冰，對著阿信冷嘲道：“又讓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進(jìn)來”

吳如冰對著老鴇也是相看兩相厭，阿信人這么好，卻被這老妖婆子抓住了手里的賣身契不放，呸。

老鴇涂了厚厚□□的臉已經(jīng)看不出她原本的樣子，但是為了維持她臉上的粉不掉，那一張硬邦邦，見誰都冷冷的臉倒是萬年不變的臭。

吳若冰一直都奇怪老鴇這副死樣子，春杏樓居然還能一直開的好好的，也真是個奇跡。他們這小鎮(zhèn)別的不說，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地方可不止一處，但是春杏樓卻是個中翹楚，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晚上的生意不要太好。

吳若冰朝著老鴇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阿信拉著她不要做得太過分，被瞧見總歸不好。

破壞掉好友的一番心血，吳若冰便開開心心去找燕翎風(fēng)了，打開門，屋內(nèi)氣氛冷凝，不過她也看不出來，徑直走進(jìn)去，坐下來道：“公子，咱們接著說”

燕翎風(fēng)微微扯起唇邊笑意道：“那么今晚就有勞姑娘了”

吳若冰微紅了臉，扭捏地終于有了點小女兒姿態(tài)道：“懲惡揚(yáng)善，應(yīng)該的”

燕翎風(fēng)微微點了點頭，謝過吳若冰，待她出了屋，房間里又恢復(fù)了一片死寂。

白暮雨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燕翎風(fēng)就這么冷著他，不說一句話，這樣子他真的是受不了，就是捅他一刀也比這樣不理不睬來的痛快。

燕翎風(fēng)微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緩緩道：“過來”

白暮雨心下一喜，聽話的靠過去。

燕翎風(fēng)抬起手，白暮雨立馬心領(lǐng)神會，把腦袋伸到燕翎風(fēng)的手下，等他找準(zhǔn)自己的頭，就給自己腦袋來一記。

不過這一次，燕翎風(fēng)沒有用破邪敲他腦袋，而是像摸狗頭一樣，拍了幾下白暮雨的腦袋，而后又來回揉了揉。

一旦知道這小子的真身可能是只蝙蝠，燕翎風(fēng)就有點像養(yǎng)寵物的心思來對待白暮雨了，養(yǎng)一只小蝙蝠什么的，也許還挺有意思的。

有時候，動物比人要可信任許多。被蒙住的雙眼流光閃動，前程往事，到底是過去了，再也挽回不來了。

白暮雨被揉地耳根通紅，小腿肚子有些發(fā)軟，不過還是堅持站住了，舍不得把腦袋移開。

夜幕終于落下，好戲也該上場了。

燕翎風(fēng)在吳若冰的安排下，找了個觀賞鬼斗的好地方坐下，好茶名點都端正好了放在桌上，看戲的準(zhǔn)備一應(yīng)俱全。吳若冰在一旁剝著花生殼，剝好了一粒粒放到燕翎風(fēng)的碗里。

白暮雨緊張的盯著據(jù)說鬧鬼的地方，前輩讓他不能漏過一處，他今晚絕對要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

夜過子時，忽然，墻面上飛出兩個白衣鬼影，白暮雨睜大了眼盯著，只見那兩個鬼影纏斗在一起，飛上飛下，劍花繚亂。

吳若冰扔了一顆花生到嘴里道：“每晚都是一樣的花招，看的都膩了”，桌子下的腳顛啊顛，抖個不停，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刻，不過公子要來，她怎么能膽怯，她可是捕快之女，正氣凜然，哪能因為兩個小鬼在公子面前失了面子。

沒有理會吳若冰，白暮雨仔細(xì)地辨識這兩個鬼的動作，越看越覺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勁。

一場亂斗在兩個鬼影紛紛倒下時結(jié)束，吳若冰陪著看完了每晚的節(jié)目，送燕翎風(fēng)回了屋，關(guān)上門，面對空蕩蕩沒有一絲人氣的大廳，打了個寒顫，飛也似的跑回阿信的屋子里。

燕翎風(fēng)招呼白暮雨坐下，拍了拍他的頭道：“看到了什么”

白暮雨皺眉想了想道：“我覺得那兩個女鬼有點眼熟，不是樣子眼熟，是衣服……”

“衣服……”同樣皺起了眉，燕翎風(fēng)尋思著，有哪些修道者的衣服會讓這小子覺得眼熟，況且還是女人……

燕翎風(fēng)道：“她們的衣服是不是像今天看到的素心教的人穿的樣子”

經(jīng)這一提點，白暮雨立馬點頭道：“像，像”

燕翎風(fēng)繼續(xù)問道：“除此以外，你還看到了什么”

白暮雨道：“還有就是……我覺得她們并不是在互相打斗，而是……在一同對付著什么東西，不過，那東西好像很聰明，我看她們最后那致死的一劍都是刺向中間，然后被閃過了，要了她們自己的命”

燕翎風(fēng)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破邪，沉默著，而后抬頭，向著白暮雨的方向輕言淺笑道：“小白，之后可要看你的了”

黑色的天空墨染一般，不見半點星光。

房頂上，兩名女子掀開黑瓦，冷冷注視著下面的鬧劇，待到一切歸于平靜，其中一人冷哼一聲道：“簡直笑死人了，除不掉那些鬼東西，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jìn)去”

另一人溫言道：“這鬼定是個極厲害的，要不然也不會折了我們兩個人還是不能就地正法”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總不能放過這些鬼東西，這地方真是污臭的很，半點靈氣都感覺不到，什么破地方，連半個有點靈性的人都找不到，一個像樣的都帶不回去”

“哎，世風(fēng)日下，鬼魅猖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