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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得到。” 阿鳳不再說話。 墨橋生為他簡單處理完傷口,走出門來。 不知道阿云情形如何,墨橋生知道,阿云的性格比自己還更為剛直,更加控制不住情緒。 他有些擔(dān)心的加快腳步,想盡快回到自己的住所,看一看隔壁那并肩作戰(zhàn)的年輕兄弟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 此時,兩個奴隸抬著擔(dān)架從過道的另一頭走來,擔(dān)架上是一具破布覆蓋著的尸體,污穢的破布下,露出那尸體布滿血跡的雙腿。 這樣的情形,在奴隸營時常司空見慣,墨橋生麻木的錯身通過。 擔(dān)架上突然垂下一只胳膊,那蒼白的手背上蜿蜒著一道猙獰傷疤。 墨橋生猛的頓住,他瞳孔微縮,拽緊拳頭。 那慘白的手臂毫無生機的,從他身側(cè)搖晃著交錯而過。 阿云。 是阿云。 剛剛過了一夜,那個愛笑的阿云就沒了。 昨日,他們五人路過這里,阿云笑著說話的聲音似乎在空蕩蕩的過道里響起, “不知道主人會賞賜些什么?有沒有可能是rou啊,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rou了。” 世道是如此不公,一個那么努力而鮮活的生命,只因為高高在上的那些貴人們的一點點喜怒,就這么隨便的葬送了。 墨橋生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握緊手中那個小小瓷瓶,似乎想從這冰涼的瓶身中汲取出一絲的溫暖,用來填補他心中那巨大而悲涼的空洞。 第7章 汴州城經(jīng)過一日夜的打掃戰(zhàn)場,大開四面城門,迎接聯(lián)盟軍入駐。 這一日,諸色戰(zhàn)旗遮天蔽日,各路諸侯點齊本部人馬,浩浩蕩蕩入主汴州。 墨橋生領(lǐng)著自己的小隊,默默的在城墻投下的陰影中等待。 奴隸組成的部隊,人數(shù)眾多,沒有入城的必要,在恭送主公入城之后,會被分區(qū)安排在城外的空地上駐扎。 當(dāng)繡著晉字的大旗招展而過之時,墨橋生忍不住探頭搜尋那個身影。 果不多時,只見龍文劍掣,精兵強將簇擁著一頂罩著華蓋的八杠輿浩浩蕩蕩的過來。 輿上懶洋洋地坐著一位頭束金冠,面如冠玉的年輕主君。 他微側(cè)著身子,正聽著隨行的侍從說話。 一個容貌俊美的侍從,手扶輿轎隨行,昂著微紅的面孔,說了幾句什么,晉越侯便輕輕笑了起來。 墨橋生的目光一路追隨著他那張陽光下的笑顏。 “就是那位晉越侯?看起來確實是一個溫柔的主人。”阿鳳并立在墨橋生身邊,微微側(cè)身說道。 “你在幻想成為他的奴隸?別傻,我們這樣的人,生死都只能聽天由命,哪里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 阿鳳那刻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然而“成為他的奴隸”這句話像一顆種子,瞬間種進了墨橋生卑微的心田中,甚至立刻就冒出一顆楚楚可憐的嫩芽來。 晉越侯的目光似無意間的看了過來,墨橋生心中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那位大人,會看到我嗎? 不,不,這么多的人,他怎么可能看到我這樣一個奴隸。 可是那高高坐在輿轎上的君侯,似乎沖著他笑著點了點頭,還稍稍抬了一下手指示意。 墨橋生拽緊雙手,低下頭去。 他感到心中那一點妄念的萌芽,像是原野中的蔓藤,瘋狂的生長起來,狠狠的捆住了整顆心臟。 這個主人,他不僅給我食物和衣服,最重要的是,他不強迫我,不強迫我做那我最厭惡的事。 他那么溫柔,體貼我身體的虛弱,給予我各種照顧。 甚至他還尊重一個奴隸的尊嚴,即使是上藥,也沒有隨便脫光我的衣服。 如果,能有幸成為這樣一個主公的奴隸,我一定誓死效忠與他。 可惜, 這都是妄念。 …… 程千葉坐在搖搖晃晃的輿轎上,百無聊賴地聽著蕭繡在身側(cè)說著逗自己開心的話。 程千葉想著,特權(quán)階級真是好啊,這么多人抬著走路,還隨時有貌美如花的侍從在身邊,使勁渾身解數(shù)哄你開心。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打戰(zhàn)、當(dāng)主公、搶地盤這一套啊。 我的興趣愛好是彈琴、泡吧、欺負我哥,最多再加一條掙點小錢錢。 我的神明啊,什么時候能讓我脫離這個以稱霸天下為目標(biāo)的人生,回歸我充滿低級趣味的現(xiàn)代社會啊,我把系統(tǒng)指乖乖上交回去還不行么? 在黑壓壓如螞蟻一般的人群中,程千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那一身清澈透亮的蔚藍色,在一片渾濁的色彩中顯得那么的鶴立雞群。 是前夜的那個奴隸,他也正在看我。 雖然程千葉還沒有搞清楚,為什么個別人會有這么漂亮的色彩。 但是它既稀少,又迷人。 就像人天然會被美的事物吸引一樣,程千葉也忍不住對這樣的人更和藹一些。 程千葉微微舉了一下手,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低頭了,是害羞了嗎? 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這么密集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人的顏色既漂亮又搶眼,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像是一塊巨大的寶石,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程千葉摸摸下巴,我要把他弄到身邊來。 她對蕭繡說:“去打聽一下威北侯那個老變態(tài),除了喜歡男人還喜歡什么。” 進城之后,程千葉首先給自己搶了一塊建筑華美,環(huán)境宜人的駐地,據(jù)說還是前朝的一個公主府。 既然已經(jīng)看出了呂瑤不是真心實意的在自己身邊。 程千葉也就懶得和他表演虛情假意,索性把他打發(fā)去處理庶務(wù)。只留著蕭繡一人跟在身邊伺候,好讓外人不至于覺得公子羽的性情變化太大。 呂瑤對這個新委任的“庶務(wù)大總管”之頭銜,顯然比起對“主公身邊第一男寵”的頭銜更為感興趣。 以極大的熱情迅速投入到新崗位中去,把程千葉的生活起居打理得舒舒服服,井井有條。 可惜程千葉目前沒什么時間好好享受一下這種古代貴族的奢侈生活。 她不得參與進李文廣召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軍事會議中去。 這些男人被勝利刺激得個個興奮異常,沒日沒夜地討論著各種軍務(wù),戰(zhàn)術(shù)。 有人提議水陸并進,成犄角之勢,直指鎬京,一舉奪回失地。 有人提議兵分三路,相互呼應(yīng),徐徐擴大根據(jù)地。 爭論得不可開交。 程千葉是聽也聽不懂,走又走不了。 但她是真的不想打這種,對她來說莫名其妙的戰(zhàn)了。 于是她表示她可以率部留下來守城,鞏固后方根據(jù)地,為前線提供安全保障。 眾諸侯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齊聲夸贊她端方持重,顧全大局,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