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些年是怎么過來的?長啟他們,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凌濯照信上所說跟他解釋:“據(jù)說她起先被一家農戶收養(yǎng),后來大概農戶待她刻薄,她自己去了山上,恰巧那時長啟被凌昌所害,也流落到了那里,兩人便遇上了,但她的身世,他們也是剛剛才猜道?!?/br> 齊景天只覺得心如刀割,捶胸頓足的自責,“都是我不好,叫她受了這么多苦,當年若非我不夠周到,哪里會叫一家人變成這樣?自察覺到他的野心,便應提前籌謀,最起碼,先保她們母女安全,不至于叫她們獨自逃命,最后還是遭害……” 凌濯也很是不解,問他道:“萱萱怎么會在臨安呢?婉柔不是在蜀中被找到的嗎?” 齊景天回憶道:“那時他起了殺心,我察覺后叫婉柔帶著萱萱先走,本想回她的娘家,但他早已做了準備,婉柔應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準備掩護萱萱去投奔你們的。” 想起那時候的生離死別,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劇痛,嘆道:“這些也都是我猜的,最后關頭,我沒能陪在她們身邊,也無法得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一世害得她們娘倆吃苦受罪,我枉為人父人夫??!” “看來,只有萱萱自己知道了?!绷桢獓@息一聲,又來安慰他,“你也不要自責,現(xiàn)在在這世上不是獨身一人,還有女兒在,總算是上天眷顧,往后凡事,要多為萱萱著想啊!” 齊景天紅著眼圈點了點頭,從前他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躲在這處不起眼的地方默默蓄積能量,準備著有一天復仇,但現(xiàn)在有女兒了,他不得不改變一下想法,為女兒著想。 他出神般問,“真不知萱萱如今變成了什么樣子?” 凌濯笑笑,為他斟了一杯茶,“有婉柔那樣的娘親,萱萱能差到哪里去?凌文說,她很漂亮,否則我們長啟也不會一往情深了……說來說去,這還是天定的姻緣?!?/br> 齊景天又笑著感嘆:“真想現(xiàn)在就看看她……” 凌濯稍稍沉默,而后道,“現(xiàn)在恐怕還不是你們相認的時機,你已經(jīng)蟄伏這么多年,未做好完全的準備,不要功虧一簣?!?/br> 齊景天也已經(jīng)想到了,斂眉贊同說,“我知道她還活著,就安心了,我可以再等等?!?/br> 兩人沉默一陣,凌濯忽然說,“所以萱萱失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br> 齊景天也點頭,雖然孩子忘了他,對于一個父親來說,是非常殘忍的,可若能叫孩子安心過快樂日子,這個代價也值,仇他自己去報,只要萱萱快樂平安就好。 可是凌濯總不能跟他一樣一直躲著吧,畢竟兩個孩子要成親了,總要有長輩主持才像樣子,齊景天想了想說,“凌兄,長啟大婚,你應是要回去一趟的?!?/br> 凌濯沒有否定,而是說,“聽聞近來朝中局勢有變,少帝有意親政,這是個機會。咱們慢慢來,好好規(guī)劃一下,無論如何,不能暴露了你?!?/br> ~~ 凌瑧既然已經(jīng)起了疑問,身為父親,凌濯便也不再瞞他,一封長長的親筆信后,他終于知道了這幾年父親到底在哪兒,在做什么。 原來齊景天還活著,在當年被安順王趙頤迫害后逃出生天,換了身份,做起了墨城的城主,暗中積蓄力量,準備報仇雪恨,而父親去到墨城,亦是為了幫他,只是為了不叫外界起疑心,才瞞天過海,找了修行避世的借口。 這幾年屯在心頭的疑問終于豁然開朗,他就知道,當年齊家的事情不會那么簡單,而父親也不會無端撇下家業(yè)不管——父親這樣做,其實用心良苦,一方面,是出于對朋友的道義,另一方面,不過是韜光養(yǎng)晦,當年勢頭最盛的齊家被滅,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不會是自己,所以身為家主的他,有必要做出無心世事的樣子,以避災禍。 如此一來,他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既要在父親回歸之前將家業(yè)打理好,又要避免風頭過盛,確保一家平安。 他深深吸了口氣,既然沒有退路,那就硬著頭皮迎面直上吧。 不過也有值得高興的事,他的阿蓉,或者說是萱萱,原來不是孤女,她還有父親的,這樣一來就算她有天能想起從前的事,也不會過于悲傷。 但公開阿蓉的身世并沒有多大意義,兩位父親的決定如此,他亦是同樣的想法。公開,只是叫他們的親事名正言順一些,卻極有可能會為她帶來危險,得不償失。 所以只能暫時委屈她了,好在他的心堅定不移,他會加倍對她好,補償她這些年失去了的東西。 ~~ 琳瑯閣。 由城郊回來后,又接連下了幾場雨,天氣一天冷過一天,眼看著,竟有入冬的跡象了。 這幾天阿蓉一直悶在屋里,很是無所事事,等凌瑧再來看她的時候,便說,“我覺得我該回玲瓏坊了?!?/br> 凌瑧一愣,“為什么要回去?你不喜歡這里嗎?” 阿蓉說,“不是不喜歡,只是我住在這里總有些不合適,還不如在玲瓏坊,可以跟師傅學手藝,白吃白喝你好久了,心里過意不去?!?/br> 他便明白了,笑著說,“白吃白喝什么?反正早晚也是你的,沒什么過意不去。手藝便不用學了,總歸將來要做少夫人的,不如學學如何管家?!?/br> 阿蓉臉一紅,“八字還沒一撇呢,不要老是掛在嘴上,會叫人笑話的……” 凌瑧挑眉,“誰說八字還沒一撇,我說過的話,難道會不作數(shù)嗎?” 阿蓉還是有些擔心,問,“那你爹同意了嗎?”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他總是自己保證,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難免她會擔心了。他眼含笑意,說,“他非常贊同,還說等年后會親自回來主持我們的婚禮……”趁四下無人,他拉過她的手,輕輕親了一下,而后笑著說,“這下放心了吧?” “真的?”阿蓉不敢相信的問。 她雖然信他,卻幾乎對他的父親不報什么希望,畢竟自己什么都沒有,人家堂堂家主,會喜歡自己這樣的兒媳嗎? “當然是真的。”他說,“我同父親的人品疊在一起保證。所以不必擔心這個了?!?/br> “可是……”她低下頭,羞澀地說,“還沒過門,怎么好一直賴在這里?會叫人說閑話的?!?/br> 他本不在意什么閑話,可對她來說這似乎的確是個問題。 可除過遠在墨城的齊景天,她也實在沒有親人了,當年齊家的災禍便是安順王一手造成,所以那個嫁進安順王府的姑姑,連想都不必想。 對她來說,最安全的只有這里,而他也舍不得叫她離開。所以……他決定說服她。 “阿蓉,我有話跟你說……” “嗯?” 聽他這樣說,她便仰臉認真看著他,晶瑩黑眸中全是他的倒影,剔透的櫻唇映在眼中,叫他一時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