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都和我有點同樣的情況。陳逸教我們甩手臂放松,說是他上一次公演的時候從左清秋那兒學來的。大家跟著甩了起來,屋子里像多了五只章魚。剩下兩位酷哥看我們玩兒得興起,最后半推半就加入進來,我有幾下幅度略大,打在了路擇遠的小臂上,邊痛邊嘿嘿傻笑,反倒成了全組真正的解壓源頭。不過左清秋上臺之前會緊張,著實讓我有點兒吃驚。工作人員引導我們到位,屏幕徐徐展開,七個人一起向前走,臉上掛著的笑意仍是后臺的延續(xù),不是以往對鏡子練習表情管理時最完美的笑容,但是開心是真的。觀眾池瘋狂尖叫,喊誰的都有,混雜在其中夸我戴眼鏡特別帥的,我也聽到了。我們的自我介紹很簡單,舞臺也很簡單,一架鋼琴,七個人,幾束聚光燈,一首歌謠,和李卓一那組相比,簡直是這次公演的兩個極端。燈光打下來,觀眾池傳來的所有聲音在一瞬間全都停止了,攝影棚里安靜的出奇,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衣服在摩擦。我站在最前面,一只手自然地扶在鋼琴上,看不見路擇遠,但能感受到他和我在一起,也許在看著我,也許沒有,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上臺前對楚江生隱約的擔心,在這一刻也都全然消失,羅冬冬按下第一個音符,震動傳遞到手指的那一刻,面孔變得模糊,我只剩下毫無理由的自信。我舉起話筒,開口前有些盲目地想,這件事兒,我們沒有任何可能做不好。這首歌四分鐘出頭,在我的體驗中短暫又漫長。我在舞臺上,腦內(nèi)瘋狂回放過去的十天發(fā)生的種種,迷茫,矛盾,期待,被否定,又重振旗鼓,以及路擇遠做/愛時的樣子,認真又原始,無比美妙。這一切都太美妙了,靈感迸發(fā),從無到有,用一首歌來構建一個世界,講述一個故事,每個人的歌詞唱過去,不止楚江生,其實都是在講自己。楚江生把最后的部分完成的很好,燈光散去,我站在原地好久沒能回神,臺下和我一樣安靜了片刻,繼而爆發(fā)掌聲。我忘記導演的各種告誡,沒忍住還是往觀眾池看去,有個舉著我燈牌的小姑娘,騰了只手在偷偷擦眼淚,又沖我比大拇指,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便用一只手攏在嘴邊大喊,悠揚哥哥你今天帥死啦——終于也有人叫我哥哥了,真是感天動地。楚江生的粉絲氣勢上也絲毫不輸,邊哭邊喊,喊得是,楚江生——我看你是想我流淚致死——我被路擇遠拎回隊里站好,PD邀請A組回到舞臺,左清秋走上前,他們在后臺同樣看不到表演,此刻自信滿滿,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拉票環(huán)節(jié)除了講我們組氛圍特別好之外,人人還都要帶我兩句,什么齊悠揚通宵寫歌改詞啊,認真負責啊,總之都是些我這輩子沒聽過的好詞兒。被他們夸得害臊,輪到我的時候只好挨個把他們也都夸個遍。我真心喜歡這個組,希望大家別覺得我們夸得塑料。投票結束后導師點評,展書佚接過話筒,只直直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笑了起來,搞得旁邊幾個小朋友應激反應,分外緊張。“特別好,”他說:“非常動人的表演。”羅冬冬顯而易見得放松不少,鏡頭推過來,笑得傻乎乎的。一會兒背后的屏幕會投放個人票數(shù)與小組總和,也相當于直接公布這次公演的點贊王。在唱作組表演之前,票數(shù)最高是說唱A組李卓一。胡笛和羅冬冬轉(zhuǎn)頭去看屏幕,我面向前方閉上了眼睛。總覺得等了很久。先是感受到羅冬冬拉著我的手臂搖晃,接著是楚江生和胡笛的歡呼,然后聽到PD的聲音通過耳返傳來。“恭喜——唱作B組”“以及,本次公演的點贊王,一位逆風翻盤的練習生,再次恭喜齊悠揚?!?/br>我把眼睛睜開。PD讓我再說兩句,話筒傳了一圈遞回我的手里,說沒想過這種結果有些過分,事實上,這一幕我可能在腦內(nèi)演習過很多遍,只是現(xiàn)在成真,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我只有一句話想說?!蔽遗e著話筒,滿腔情緒在翻涌,但是這次沒哭。PD示意我想說什么就說,臺下還有小姑娘在幫我加油。“我很感謝能在唱作B組,然后,尤其想感謝一下我的隊長?!蔽铱聪蚝臀腋袅藥讉€人的路擇遠,所有的鼻酸和淚水都忍了回去,我一定要笑著說完這些話。“路擇遠真的幫了我很多,”我說:“我以前一直是挺倒霉的一個人,但是認識小路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慢慢變好了?!?/br>燈光太亮,我其實看不清路擇遠的表情,但似乎是接收到了足夠的勇氣,我收回了視線,又重新看向前方——“其實對我來說,認識他就是我的蝴蝶效應?!?/br>第51章真實感我處在滿足與恍惚中,如同做了一場夢。距離上一次親口唱自己的歌給別人聽,已經(jīng)隔了好多年。我耗在家里的那些時間,反復勸自己別在乎,算什么呢,只是沒演出了而已。可事實上,還是覺得懷念。結束了公演,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忙碌一整天,回程的車上繼續(xù)睡倒一片,蔣三七破天荒答應和李卓一坐在一起,雖然他全程看著窗外,也不怎么接話。我和路擇遠仍是坐在最后一排,守著上次確定關系時的角落,表面平靜,內(nèi)心焦灼,彼此心照不宣。節(jié)目組準備了豐盛的夜宵,車上揚言回宿舍就要倒頭大睡,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幾個人,看見吃的又突然來了精神。路擇遠去拿一些方便帶走的食物,而我則在食堂門外被謝佳琪攔了下來。“你和小路今天真到過頭啦,”她急吼吼的,神色嚴肅,壓了聲音:“別再這么來了,會出事情的?!?/br>我點頭答應,她才安下心來,邊嚷嚷著餓死了邊進了食堂。我知道她是好心,可我的真情實感,在謝佳琪看來只是借勢營業(yè),還是讓我不大高興。就算路擇遠我倆之間沒有愛,純粹社會主義兄弟情,我今天也還是會感謝他。雖然可能不會像現(xiàn)在講得這么煽情。不過我說了又不算,除了路擇遠,誰在乎我高不高興。路擇遠推門出來,順手塞給我一些吃的。出了主樓,我倆一起從cao場穿過,往宿舍方向走,天早就黑透,路燈亮著。這些日子溫度開始緩慢升高,但晚上的風刮過來,還是清清爽爽。路擇遠走得很快,我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啃包子,故意逗他,走幾步停一會兒,他就回過頭來拽我,催我快點。我站在cao場中心,喝多了似的往天上瞎指:“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