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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也有壞地方。好的就比如揚州啊,廣東之類的,壞的就比如云南啊,北地之類的。云南是瘴氣多,異人多,不小心就會喪命。北地則是因為太冷,一年十二個月,有六個月在下雪,并且北地人民多彪悍,也不管好。 原先二夫人確實是不知道要去哪兒,但既然二老爺確定了要外放,說明這事兒有九成的把握了。她本來就不太愿意去,結(jié)果,二老爺再一開口,要去北地,二夫人簡直要瘋。 “也不知道我們老爺是在朝堂上得罪了誰,居然要將我們老爺送到那樣的地方去受罪!他當(dāng)他還年輕嗎?到那地方不出三個月,定會染上風(fēng)濕的!老了一把年紀(jì)了,是要受罪的!”二夫人哭訴:“大嫂,你能不能和大哥說說,這外放的事兒,就先別摻和了?或者,換個地方也行啊,我們不去那些很富裕的,富裕的地方也輪不到咱們,我們就去那中等府城,大嫂覺得如何?” 大嫂覺得不如何,本來就是想讓你們到外面吃苦受罪的,北地這地方,還是楚侯爺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呢,雖然地方寒冷,但那地方得天獨厚,珍寶也多,若是能得一些,那外放三年可就太值了。 就算只是為了刷政績,這北地也是好地方啊,你想個法子將北地治理的平安一些,穩(wěn)定一些,那不都是政績嗎? 男子漢大丈夫的,怕冷怎么能行呢?倒是女眷,肯定是受不住的。但二夫人本來就該吃點兒苦。 “這外放的地方,哪兒是說換就能換的?”喬柔和二夫人打哈哈,“既然二弟是想帶了你過去,那這府里你且放心,定不會讓你cao心半點兒的,孩子也只管留下,我?guī)湍阏湛粗??!?/br> 她這態(tài)度就算是比較明顯了,二夫人又不傻,聽著話音就有點兒明白過來了。再加上之前二老爺也不是沒給她分析,這會兒就有些猶豫了,但想了想,還是要問清楚:“大嫂是生我的氣了?為著李庶妃的事兒?” 喬柔頓了頓,也沒隱瞞的意思:“是為著李庶妃的事兒有點兒生氣,但不至于會遷怒到孩子們身上,這點兒你且放心就是了。再者,我也是覺得,二弟對你實在是有些不太上心。都說堂前教子枕邊教妻,你之前糊涂,我也并不怨怪你你,我和侯爺只覺得這事兒是二弟做的不夠好?!?/br> 若是這男人是個負(fù)責(zé)的,早該知道二夫人是什么性子的。知道了二夫人的性子還放任她做這些事情,別說是自己太粗心沒發(fā)覺,只能說是根本不上心。 “讓二弟謀外任這事兒,是侯爺?shù)囊馑迹彩窍虢逃?xùn)二弟一番?!倍蠣斈沁呥€想隱瞞呢,但喬柔卻不怕說出來,大不了就分家嘛,楚侯爺真用不著兄弟們在仕途上給他什么幫襯,他自己就能往前走。 “二弟想必也是知道錯了,所以才要帶上你,你們夫妻兩個,在外面相處一段時間,敞開心扉,有什么話盡管說開?!眴倘岷鲇频剑骸皩ε藖碚f,這后半輩子,確實是靠兒女比較多一些,但人到老了,你那兒女,就沒自己的小家庭嗎?到時候他們能時時刻刻的陪伴你嗎?還不得是你和二弟白頭到老?” “任由他寵愛曹姨娘,對你不管不問的,到了老,你們是不是還要兩看生厭,互不理睬?人家那邊和和睦睦,你這邊形單影只?”喬柔問道,二夫人還維持著理智:“那也不用去北地那么遠(yuǎn)的地方……” “條件不艱苦,你怎么和二弟互相扶持?再說了,越是好的地方,這侍妾什么的,才越是比別處多,你看那揚州,哪個官員回來,不帶著幾個瘦馬的?”喬柔問道:“地方苦了,人人光顧著生存了,就不想那么多歪路了?!?/br> 這話當(dāng)然是胡扯的,也有些地方苦了,就越發(fā)的想走歪路了。端看人的品性,和地方是沒多大的關(guān)系的。純屬喬柔糊弄二夫人的,也就騙騙二夫人這個沒出過遠(yuǎn)門的人。 哦,不對,二夫人也是出過遠(yuǎn)門的,倒是喬柔沒出過遠(yuǎn)門。但比見識,還是喬柔稍高一些,畢竟她兩輩子加起來,可比二夫人年長不少。 二夫人壞就壞在一開始對內(nèi)宅太過于重視了,后來又對李家太過于相信了。 喬柔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二夫人給忽悠走了,然后才深深嘆口氣,實在是不容易啊。只是,既然這話說出口了,后續(xù)也得給跟上了,這曹姨娘,就不能放出去了。 就怕二老爺舍不得,喬柔摸著茶杯皺眉,得想個什么法子呢? “曹姨娘那邊,可有聽說了外放的事兒?”想了一會兒,喬柔找了盼春來問,現(xiàn)下這府里的八卦事兒,沒人比盼春知道的更多了。 “定是知道了的,二夫人回去就讓人收拾行李去了?!迸未盒χf道,喬柔點點頭:“讓人去提點提點曹姨娘,說一說北地的窮困和苦處,再說說二夫人打算處置她的事兒。” 天高皇帝遠(yuǎn),就算到時候有二老爺護著,曹姨娘在嫡妻手里也討不了好。 再者,二夫人連孩子都留下了,曹姨娘能帶著去嗎?但她不帶著去,保管三年回來,那孩子都已經(jīng)忘記她這親娘了。一個本身就養(yǎng)在別的姨娘處,一個年紀(jì)小有奶就是娘,正是好忽悠的時候。 盼春仔細(xì)一思索就明白過來了,趕緊去辦事兒。 那邊二老爺眼看著收拾妥當(dāng)了,第二天要出發(fā)了,就打算去問問曹姨娘收拾好了沒。結(jié)果剛一進門,就見曹姨娘噗通一聲跪下了:“老爺,妾這心里,實在是難受啊……” 喬柔并沒有讓人特意去打聽曹姨娘的反應(yīng),但曹姨娘哭一場之后,幾乎整個侯府都知道了——曹姨娘又懷了身子了。 “這可真是夠巧的?!眴倘嵝Φ溃未阂灿行┮苫螅骸胺蛉?,您說這懷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假的不都一樣嗎?”喬柔挑眉:“曹姨娘關(guān)鍵時候能想到這一招,可見不蠢啊。要是真有了,那就實話實說,要是沒有,回頭就說掉了,女人家不注意身體,小產(chǎn)也是常有的。若是能順手再給二夫人一巴掌,那就更好了?!?/br> 盼春嘖了一聲:“二夫人這會兒就該請大夫來給曹姨娘把脈?!?/br> “把脈有什么用?月份短,哪個大夫敢十成十的說沒有?”喬柔說道,擺擺手:“既然是落在咱們手里了,日后你常常讓人注意些,真有點兒什么,就當(dāng)是我給二弟妹的回禮了。” 畢竟將人弄到北地去受罪,喬柔也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再有一次,她還將二夫人送去受罪。畢竟,有些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那才是真明白了。 對于曹姨娘這種臨陣退縮的行為,也不知道二老爺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二房夫妻倆,照常的出發(fā)了。二老爺繃著臉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二夫人則是哭哭啼啼,不光表現(xiàn)的對孩子們難舍難分,連對老太太,都一副舍不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