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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看來,是不是還得為爹娘給他生了這幅樣子感到慶幸?可以茍且從她那兒偷來一段自欺欺人的甜。 所以一旦出現(xiàn)了更合心意的替代品時,被放棄,被疏遠(yuǎn),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想錯了一件事,趙竹吟和十年前相比,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個冷心冷肺,誰都不在乎的趙竹吟。 表面上笑意盈然,溫柔主動,表現(xiàn)出來九分喜歡,在她心里,你卻根本占不到哪怕一分的分量。 只是個高興了拿來玩玩,對你施舍幾分甜蜜,不高興了,就隨時可以棄之若履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黑化是個過程,現(xiàn)在還只是個開始,等之后的小竹子搞事把233 現(xiàn)在作死時腦子進(jìn)的水,就是以后被某人按在身下哭唧唧時流的淚。 * 38、三十八... 南方的晚上,入夏后,總會有那么幾分悶。 空調(diào)定時在半夜,“咔”一聲輕響,默默停止了制冷。 竹吟是被熱醒的,醒來后,趿了拖鞋,簡單的洗了把臉,擦去脖頸上汗水,她忽然覺得再那么困了。 二樓有個小陽臺,剛一推開窗,吹進(jìn)一股幽幽涼風(fēng),撩起她白色睡裙裙擺,一身清爽。 竹吟推門而入,注意到陽臺里已經(jīng)站了個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看清后,才鎮(zhèn)定下來,“哥?” 是趙微樹。 他聽到聲音,回頭,臉龐籠在陰影里,竹吟嗅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看他修長的指尖一點火光明滅,趙微樹看見meimei,手指動了動,那點火光很快消失。 “怎么還沒睡?”趙微樹微皺起眉,手在她額上探過,確定是正常的溫度,方才松手。 “空調(diào)停了,熱醒了?!敝褚髡\實說,“哥,你倒是,怎么還不去睡?你馬上就快高考,要好好睡覺吃飯養(yǎng)好身體呀?!?/br> 她擔(dān)心的看了眼哥哥的臉。 和她相似的五官,線條更加棱角分明,比起平時,似乎有些蒼白,卻依舊遮不住的英氣。 他已經(jīng)基本上是個年輕男人的模樣了,寬肩長腿,冷峻寡言,只是眉目間,帶幾分隱隱的陰郁。 趙微樹平時作息一絲不亂,即使是高三,也很少有超過十二點睡覺的時候,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吟吟,你想讓我留在寧市嗎?”趙微樹沒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了半晌。 竹吟一愣,“哥,你不是想上B大嗎?為什么要留在寧市?多浪費?!?/br> 她反應(yīng)過來,彎唇輕快地笑了,“是為了我嗎?沒必要啦,我待這里挺好的,能照顧好自己,司凜現(xiàn)在也沒那么討厭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回G市,爸和韓姨他們明年也差不多辦完事回國了。” “哥你就放心去B市上學(xué)吧。”她搖了搖趙微樹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韓姨對我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我現(xiàn)在錢夠花,學(xué)夠上,什么都不缺?!?/br> 她笑容很明朗,看不出一絲陰霾。 趙微樹收回手,良久,在她發(fā)上輕輕撫過,力道溫柔,隱藏在夜色里的黑眸卻一片晦暗,他緩緩開口,“嗯,我走之后,自己照顧好自己?!?/br> 習(xí)慣了重逢后的朝夕相處了,想起他高考之后,很快,又要分開了,竹吟一頭扎進(jìn)哥哥懷里,拿毛絨絨的發(fā)頂蹭了蹭,仰臉小聲道,“哥,我到時候會想你的。”她頭歪著,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呵欠。 趙微樹是她唯一的哥哥,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如果說,在別人面前,她總像個小刺猬,時刻提防著,要豎起一身的刺,在他面前,她就全然不用,只需要做自己就好,可以舒舒服服的翻出柔軟的小肚皮。 趙微樹唇角終于漾起一絲笑,扶正meimei,“去睡吧。” 他回了房間。 抽屜半開著,他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張信封,從北城寄來的加快件,薄薄一封,是一張手術(shù)單,北城人民醫(yī)院,時間是二十年前,10月7號,人流手術(shù)。 病人名字叫趙蕓,北城是趙默成和韓蕓的家鄉(xiāng),當(dāng)年,他們都畢業(yè)于北城附中,同班同學(xué)。 喬韻和趙默成的婚禮定在二十年前的九月。 小時候,趙默成工作忙,經(jīng)常不在家,喬韻在家一人帶著他時,經(jīng)常給他講故事,說起以前和趙默成戀愛的種種瑣事,滿臉甜蜜。 他說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倆過上好日子;他忙起事業(yè)來,有時候可以幾天幾夜不睡,就連他們婚后,還沒度蜜月,趙默成就又接到緊急工作,去外出差了整整一個月。 像是一塊拼圖,被拼接上了最后的一塊碎片,嚴(yán)絲縫合,一切都塵埃落地。 趙微樹沉默著看了那張手術(shù)單很久,最終,閉了閉眼,一用力,撕碎了,盒子重新沉默著回到了黑暗里。 竹吟看似聰慧大方放得下,有時候,卻很偏執(zhí),鉆牛角尖,雖然從沒說過,她卻把自己父母的愛情地位看得很高。 同學(xué),兩情相悅,彼此都只有過對方,深情又專一,趙默成和喬韻之間曾經(jīng)的,短暫卻熱烈的愛情,一直是她向往,憧憬的對象。 小時候,趙默成忙工作,半夜回家,甚至都記得給妻子帶一束她喜歡的梔子花,就插在臥室床頭的花瓶里,讓她一醒來,就能看到,在竹吟對母親模模糊糊的記憶里,一直飄著梔子花清幽的香。 趙默成是愛喬韻的,竹吟默認(rèn)這個事實,堅信了十六年,只不過是因為去喬韻早逝,韓蕓才有機(jī)會插足。 他不想想象她知道了這件事后的模樣。 他想讓這種齷齪不堪的事情,都遠(yuǎn)離她,一輩子都遠(yuǎn)離。 既然吟吟已經(jīng)接受并習(xí)慣如今的生活了,那就讓這樣,一直維持下去吧。 * 竹吟第二天去上學(xué),早自習(xí)還打著呵欠。 果然,昨天晚上不該半夜起來的,沒睡飽,一天真的難熬。 她偷眼看了下身側(cè)。 越沂在看書,側(cè)臉冰冷,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垂著,清冷又疏離。 一上午了,他沒有往這邊看過一次,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甚至在上午最后兩節(jié)課時,他和后排一個男生換了座位,一直沒有回來。 竹吟心里燃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憤。 “這個題我不會,可以給我講一下嗎?”她落落大方,拿書敲了敲那男生的手臂。 那個男生平時在班里悶聲不響,成績卻還算得上優(yōu)秀,受寵若驚,臉一下紅了,忙不迭應(yīng)好,混了半節(jié)課,倆人好像就一下熟了起來,竹吟本來話多,和誰都說得起來。 竹吟又打了個呵欠,因為缺睡,腦子昏昏沉沉。 她回頭看了眼越沂,他坐在后排,背挺得筆直,薄唇抿著,下頜弧度緊緊繃著,卻依舊,一眼也沒看這邊。 因為想起了什么初戀,所以一下就變成這個樣了? 看上他,她也是瞎了眼。 竹吟越想越氣,中午吃完飯上來,什么都不想干,直接伏在座位上,倒頭就睡。 直到感覺到有人站在面前,輕輕敲了敲她桌子。 竹吟緩緩起身,睡眼惺忪,視野都模糊。 想起昨天和池硯聊天時,他說起了一本書,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