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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辦公室里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伊心沒說話,微低著頭,聞言看了竹吟一眼,忽然小聲說,“老師,竹吟要是想跳的話,把我的名額讓給她吧,我也才準(zhǔn)備了半個多月,不一定能唱好,要不我就不唱了吧?” 一個班只有一個節(jié)目名額。 竹吟眉尖蹙起。 “這個不用急?!卑嘀魅握f,“你們就都先準(zhǔn)備著,哪個能過篩選就哪個上。” 竹吟婉拒的話原本已經(jīng)到了嘴邊,伊心偏臉看了她一眼,不復(fù)平時嬌怯,目光冷冰冰,像是帶著刺。 竹吟迎著她目光,揚唇一笑,轉(zhuǎn)頭,“嗯,謝謝老師給機會,我會好好準(zhǔn)備的,爭取給班里爭光?!薄頣.X是獨家? “你要去跳舞?”姜欣知道后很驚訝,“你腳踝好了么,就能跳舞了?”她早知道竹吟舞跳得好,只是她腳踝前不久才受傷,這么快又要跳舞,不怕反復(fù)受傷? “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竹吟笑瞇瞇的伸直了腿。 “唉,也好?!苯啦欧畔滦膩恚罢?,別讓風(fēng)頭總被某人一個人出完了?!彼捓镆庥兴?,竹吟心領(lǐng)神會,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她想起之前伊心看越沂的眼神,抿了抿唇。 她不想跳是一回事。 可是被這種人,用手腕壓下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要跳舞?”晚上放學(xué)時,竹吟去看二十五班球賽。 梁嫣驚訝的上下打量她,“看不出來?!?/br> 她籃球打這么菜,學(xué)得又慢,原本以為應(yīng)該是根本沒有運動天賦的人。 “會啊,跳得還可以,你到時候去看啊?!敝褚餮劢菑潖?。 她在梁嫣前,說話完全沒必要遮遮掩掩,大家都直來直去,隨意舒坦得很,這也是她愛找她玩的一個重要原因。 梁嫣見她腰肢柔軟纖細(xì),雙腿修長,走路時腰背都很直,脖頸也修長筆直,倒是確實,有幾分練過舞的人的模樣。 “行啊,到時候我們班,集體去幫你打call?!倍嘤袀€男生叫了聲。 “你們自己不是有節(jié)目嗎?”竹吟笑。 “當(dāng)然是看妹子跳舞重要。” “陸少拉小提琴特么的和拉鋸子似的,難聽死了,能篩過就見鬼了。” 竹吟笑彎了腰,“你還會拉小提琴?” “那叫吉他。”陸云展往那哥們小腿上一踹。 “你是不是瞎,拉和彈都分不清?” “小提琴明明多了根棍?!?/br> “一堆傻缺?!绷烘虘袘衅藷?,扔進一邊垃圾桶里,和竹吟倆人一起往cao場外走去。 “好好練?!敝褚鳑]仔細(xì)說,梁嫣聽了個大概,心里基本有了數(shù)。 “把那綠茶篩下去?!绷烘陶f,“到時候給你去加油?!?/br> 她也對伊心有印象,印象里,都是一個初中來的,不過對他們這種成績不好的女生,伊心從來都是眼高于頂,從不拿正眼看,對陸云展這種同樣成績不好,卻家里有錢,長得帥的男生,又是完全不同的嘴臉。 梁嫣看她不爽很久了。 “把她節(jié)目篩了,成績排名壓下去?!绷烘膛呐乃绨颍跋矚g的男人也搶了,看她得意。” “這么狠啊?!敝褚魅炭〔唤岸啻蟪??” 她倒是不知道,梁嫣和伊心這么不對付。 倆人邊走便交談,路過亮著燈的cao場,往食堂方向走去。 伊心不知道在樹后站了多久,眼神陰冷,手攥得緊緊的,指甲幾乎掐進rou里。 十七 竹吟在家時,經(jīng)常去附近舞蹈房練習(xí),舞蹈室一面墻是鏡子,方便對著鏡子矯正動作,尤其是她初中考級時,練得最勤快,現(xiàn)在和趙微樹住在一起,她懶得再布置,只在閣樓里一個小房間里鋪了層地毯,偶爾在里面練功打坐。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不會跳,只是練練基本動作,比如最基本的劈叉和下腰,主要是為了保持身體柔韌度,不至于太久不練功肢體僵硬。 這幾天,她晚自習(xí)從學(xué)?;貋?,就會鉆小閣樓里。 思來想去了幾天,竹吟選中了,以前學(xué)舞的時候,她跟著舞蹈老師練過這支舞很多遍,把它改編過獨舞,她肢體好,柔軟修長,老師一直說她適合這種柔婉,靈動又飄逸的舞。 每天晚上回去練到十二點,她一點點跳回了感覺。 “你在樓上跳舞?”竹吟剛開始配著音樂練習(xí)的第一天,從閣樓上下來,發(fā)現(xiàn)下面客廳還亮著燈,趙微樹坐在沙發(fā)上,放下手里的書,似乎等她很久了。 竹吟眨眨眼睛,“哥,吵到你了?” 趙微樹拿過茶幾上毛巾,替meimei擦擦額上汗水,語氣罕見的溫和,“我以為,你早不跳了。” 初中考完十級之后,竹吟沒有再往下學(xué)下去,她的舞蹈老師一度很遺憾,覺得她是個好苗子,甚至可以再往下學(xué),以后走專業(yè)道路。 學(xué)了差不多十年,竹吟卻說不跳就不跳了。 “之前沒興趣了?!敝褚鞅P腿在沙發(fā)上坐下,笑,“現(xiàn)在想跳就跳了嘛?!?/br> 她剛學(xué)舞,只是為了在趙默成前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優(yōu)秀,后來時間漸逝,竹吟發(fā)現(xiàn),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在成天“日理萬機”的趙默成心里,根本占不到任何分量。 她甚至懷疑,趙默成知不知道自己女兒會跳舞,學(xué)了這么多年,他甚至沒有去親自看過她的表演。 竹吟到考級通過結(jié)果時,她剛從舞蹈室練習(xí)回來,心里雀躍,剛換下舞蹈服回家,甚至來不及洗個澡沖干凈汗水,就忙打趙默成電話。 趙默成接了電話,幾句匆匆掛了,她才知道,司凜在學(xué)校又惹事,和人打架,將一個同學(xué)打進了醫(yī)院,趙默成剛從公司趕去醫(yī)院,幫他收拾爛攤子。 韓蕓也去了醫(yī)院,那一晚上,他們一家三口都沒回家,趙微樹遠在寧市。 竹吟一個人在家里,晚上打雷,下起了暴雨,她縮在臥室一角,一晚不敢關(guān)燈。 后來竹吟對跳舞的興趣一下就淡了下去。 談不上有心理陰影,只是覺得沒意思。 也是從那之后開始。 她忽然變了很多,對很多東西都不再那么在意,也會學(xué)會了如何讓自己和對方都愉悅的處世態(tài)度。 趙默成覺得女兒長大了,對韓蕓開始彬彬有禮,懂事上進,和司凜也兄友妹恭,相處和睦。 和她哥哥完全不同,這讓趙默成非常滿意。 他是個挺有事業(yè)心的男人,平時工作很忙,難得閑下來的一點時間,大部分都忙著給司凜去收拾各種爛攤子,或者被韓蕓鬧著陪她去旅游購物,竹吟能這么省心,讓他很快慰。 “想那么多干什么?!敝褚鲝澊揭恍?,“高興跳就跳,不高興了,就不跳?!?/br> “哥,有時候你不要想太多了,自己活得快活就好?!敝褚骱韧隉崤D?,一擱杯子,語氣忽然深沉,“你現(xiàn)在看你現(xiàn)在成天這么活這么累,不要等到快死了,才開始在那兒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她揚起小臉,居然真的唱了出來,還拖了個長長的尾音。 趙微樹在她頭上一拍,沒好氣,“趕緊去睡?!?/br> * 篩選的時間定在元旦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