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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放著一本書,漂亮的手指翻過書頁,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這么牙尖嘴利,心機深沉,怎么面對趙靜怡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 喻煙等著原釉為自己這幾年的進步做個點評,鄙夷不鄙夷總得有個態(tài)度吧?他總把她當(dāng)做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如今見她滿腹算計,肯定會大吃一驚,從此對她再無濾鏡。 哪知他會說這么一句話。 原來他還嫌喻煙不夠厲害,跟他親meimei對戰(zhàn)的時候落了下風(fēng),讓他不喜。 喻煙吃了癟,轉(zhuǎn)過臉去,前額抵著皮椅悶聲道:“誰讓我欠她的?!?/br> 這句話道出了喻煙的心思。 她始終覺得自己欠趙靜怡,欠原蘭汶,哪怕她的出生根本不是她母親和她的錯。 沒人能要求一個智力只有十來歲的女人為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婚外情負責(zé)。 可她面對趙靜怡時,還是會抬不起頭,她想對靜怡好些,人家不領(lǐng)情,她就只好忍讓。 喻煙困了,倒在車椅上,懶懶地打個呵欠。 心里郁悶時,突然感覺到腦袋上傳來溫柔有力的撫摸。 喻煙睜開眼,看見一截勻潤的手腕。 原釉正目不斜視地看書,卻抬起右手放在喻煙頭頂上,像在擼家里的金毛似的擼著喻煙的腦袋。 唉,挺舒服的,喻煙迷迷糊糊地想,她往原釉身邊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睡了一路。 她醒來時,司機正往車庫里倒車。 喻煙撐起身體,軟聲問:“到了啊?” “到了,”原釉推開車門,下車時回望喻煙微微散亂的發(fā)絲,“睡得跟豬一樣?!?/br> 喻煙鼓了鼓腮幫子,“我整宿沒睡!” “你自找的?!?/br> 他的話一針見血,喻煙沒法反駁,只好乖乖跟著他下車,可原釉身高腿長,喻煙還沒起身,原釉已走得老遠,留給喻煙一道瘦削挺拔的背影。 口袋里的手機一陣狂震,喻煙右手受傷,左手不利索,剛拿出手機,便是手中一滑,聽得“啪”地一聲,剛買多久的新手機掉在水泥地上滑了出去好遠。 喻煙彎腰去撿,見手機屏幕亮了,多了兩道裂痕。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喻煙接通:“喂?” 一道中年女聲傳來。 “喻小姐,喻小姐!你好,我是白——” 喻煙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下意識摁下掛斷鍵。 這個當(dāng)口給她打電話,還跟姓白的有關(guān)系,還能有誰? 肯定是白秋月的家人。 她把號碼拉黑,把手機塞進大衣口袋里,小跑著去追原釉。 原釉正在電梯口等她,“這么慢?!?/br> “接了個電話。” 原釉看著電梯的指示燈:“誰的?” “???”喻煙沒想到他會細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笑道,“是樓盤銷售,問我要不要買學(xué)區(qū)房,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到我的手機號的,我心說我還沒結(jié)婚呢哈哈哈?!?/br> 她故作輕松地說著。 原釉突然問:“想買嗎?” 喻煙這下真傻了,她哪有錢買房?。靠稍赃@語氣,分明是—— 原釉表情淡漠,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熱:“你這么大了,也該置辦些產(chǎn)業(yè)為以后做準備了?!?/br> 喻煙自然懂原釉的意思,他從未虧待過喻煙,從小到大,趙靜怡有的,她都有,趙靜怡沒有的,她也有,可事到如今,喻煙哪敢厚著臉皮讓原釉給自己買房? 她笑著拒絕道:“哥,你別開玩笑了,我這樣挺好的,沒必要買房?!辈恢鲇谑裁葱膽B(tài),她又說了一句,“如果你嫌我住在這惹人煩,我搬出去就好了?!?/br> 事后想想,這是一種激將,壞心的試探。 因為原釉落她面子把她甩在身后,所以她想說點什么刺激原釉,故意曲解他的好意,想看他吃癟呢。 然而這一次,原釉并未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告訴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沒有不許她走,而是沉默地,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摁了摁電梯的按鈕。 透著難以言說的焦慮和冷漠。 氣氛就這么冷下來。 原釉疏離而冷靜,那副模樣尤為可怕。 喻煙說完就后悔自己出口傷人,她怎么能這么口不擇言地曲解原釉呢? 肯定是發(fā)神經(jīng)了了,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般胡攪蠻纏。 喻煙攢著心思道歉,想好好哄原釉,她跟著他進門,剛喊了一聲哥,就被原釉一把拽住摁在門板上吻住。 原釉的吻強勢兇狠,毫無章法可言,完全不是他平時冷靜的風(fēng)格,他撬開喻煙的齒關(guān),堅定地進攻著。喻煙被嚇傻了,她被抵在門板上,雙瞳大睜地望著原釉。 原釉漆黑澳清的眸子與她對視。 噗通、噗通、噗通—— 喻煙身體里的每一縷空氣都被榨干,心跳一聲比一聲劇烈,她在原釉的懷抱里,感染他的氣息,清裂贍雅的香味迷得喻煙暈頭轉(zhuǎn)向,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掠過她和原釉相處的一幕幕時光。 她混亂了,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這是在哪里。 唯一知道的是—— 這是原釉。 原釉在吻她。 帶著極烈的占有欲,不顧一切地親吻她。 這個認知讓喻煙全身每一顆細胞都在顫栗。 就在喻煙快要因缺氧暈厥時,原釉終于松開了她,可他還是將喻煙只顧在雙臂間,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 他有些微喘,卻竭力克制著,只有那雙漂亮得讓人難以逼視的眼中略微帶著慌亂的痕跡。 他啞聲道:”喻煙,你這輩子,哪都不許去?!?/br> 空氣是灼熱的,讓喻煙頭腦發(fā)熱,她靠在門板上,從未和原釉貼著如此近,緊張得結(jié)巴:“什……什么……” “跟我在一起不好嗎?為什么總想著要走?”原釉啞聲問著,帶著極強的不甘,“每一次都這樣,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肯乖乖聽話?” “哥……” “你要我說幾遍,不許亂跑,不許離開?!?/br> “我沒——” 最后,他近乎有些絕望地問:“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我?!?/br> 喻煙怔住,她當(dāng)然記得,她以為,不記得的只有原釉。 “我不管你記不記得,但你說過,”原釉試探著輕吻她的唇角,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你說過,你喜歡我,所以你得留下來,我會好好對你,不會讓你傷心,你給我一次機會,別走了,不許再走了?!?/br> 喻煙的眼眶倏地紅了。 原釉有些慌亂:“你不要哭?!?/br> 喻煙小聲地抽噎了一下,“明明是你,不肯給我機會,你——” 原釉猛地抱住她。 溫?zé)岬纳眢w相擁,喻煙鼻尖兀地酸了,她輕聲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把話說清楚……” 這句話里充滿了惶惑和不安。 原釉的鼻梁蹭了蹭喻煙雪白小巧的耳垂,掌心護住喻煙的后腦,是一個庇護的姿勢。 喻煙聽見他說。 “煙煙,我愛你?!?/br> chapter28 第一次見到原釉,是在喻煙九歲的時候。 高大的汽車穿過紅楓山道,停在奢華得像童話般的亭山莊園前。 喻煙怯怯地下車,跟隨趙煥聞走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