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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原釉一邊找人打掩護躲教官一邊哄孩子的小丫頭片子不肯回來? 這年頭,養(yǎng)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黑色的卡宴停到路邊,原釉說了句先走了,便側身進了后座。 任斐然還是敲了敲窗,安慰好友:“她這是犯糊涂了,總歸還是個孩子,你別往心里去。 ” 車窗另一側的原釉說他知道,冷淡得不近人情。 此時,任斐然才明白原釉這些年哪里變了。 少年原釉,身上是無欲無求的矜貴,可如今,是因為喻煙的離開而逐年堆積的冷意。 他想說點什么勸慰好友,卻難以開口,畢竟他曾看著原釉把那個女孩疼進心里。 . 直到坐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喻煙還沉浸在和原釉的重逢中。 “要躺一會兒嗎?”顧澤方問她。 喻煙抬起頭,呆呆望著他,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用?!?/br> 顧澤方聞言,伸手將床簾放下來,“你打算枯坐幾個小時?” 喻煙仰頭看顧澤方動作,她其實已經(jīng)不小了,很多時候神態(tài)卻還像個孩子,見顧澤方掃她一眼,這才反應過來不該給人添麻煩,忙縮回床上裹好被子。 指尖捻著純白的床單,她輕聲說:“顧哥,你也去睡吧。”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睡你的。”顧澤方打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指尖飛快敲打著鍵盤。 喻煙看著隔光床簾,杏眸磕巴了兩下,終于抵抗不住睡意的傾襲睡去…… 寂靜的病房里只剩下少女的呼吸聲。 因為感冒了,呼吸略重。 顧澤方停下手,將電腦關了。 值班的護士過來叮囑他點滴到了就叫人,又說了些注意事項,言辭間把他當做喻煙的男朋友。 顧澤方靜靜聽著,許是表情太過嚴肅,倒把人嚇著了,心說這帥哥也太酷了。 顧澤方表情雖冷,照顧人卻很周到,幾個護士一邊欣賞帥哥,一邊圍在一起八卦。 不時有細微的笑聲傳來,無非說男帥女美,命好幸福之類的。 顧澤方聽著,沒什么表示。 他和喻煙住在一起,不少人覺得是情侶關系,只有顧澤方自己知道,并不是。 說得準確些,不過是飼主和小貓而已。 喻煙剛搬過來的時候,是個冬天。 顧澤方打開門,被寒風吹迷了眼,看見一個小姑娘拎著大箱子站在門口,滿臉忐忑地問請問您找人合租嗎? 顧澤方心想這是誰家的毛孩子離家出走,不知道人心險惡,竟敢找大男人合租? 想著做個好人,叫她報父母電話過來領人。 誰知會聽見她小聲說,“我沒有父母,我一個人生活很久了,但是我最近……沒有錢……我看您合租的租金很少……不知道可不可以……”說著,便心虛一頓,“雖然我知道您招的是男室友……” 她抬起頭,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真誠地仰視顧澤方,“可以嗎?” 眸中含光,眼角帶紅,顧澤方懷疑她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顧澤方怎么會信? 面前的小姑娘像只名貴脆弱的小奶貓,相貌穿著無一不出類拔萃,一看就是被家人精心呵護長大的孩子,如今卻在寒風里瑟瑟發(fā)抖求收留。 他莫名沉默了許久,猜測她是跟大人鬧矛盾了,想著先把她留下也沒什么。 正準備答應,對面的孩子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擺了擺,小聲說:“沒關系,不用為難,打攪了?!?/br> 隨即低下頭拎著箱子離開。 顧澤方長得比她高很多,垂落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本應白嫩的手指上有好幾道的裂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頓時心軟了。 顧澤方打量她,然后淡淡地說了句你跟我進來。 對面的女孩驚喜地抬頭,小雞啄米般點腦袋,拎著她的行李箱進屋。 碩大一個箱子,她拎起來毫不費力,走到玄關處規(guī)矩地站好,等著顧澤方吩咐。 顧澤方掃她一眼,“你成年了嗎?” 她非常篤定地說:“成年了!” 可是看到顧澤方嚴肅的表情,又心虛地小聲補充道:“……嗯……其實快了,還有兩個星期,馬上就成年了?!彼骂櫇煞讲恍?,趕緊掏身份證給他看,“您看,沒騙您,而且我在找工作,不會拖欠您房租的……雖然我也知道您不缺錢。” 這間高檔公寓位于市中心,租金并不便宜。 顧澤方看了一眼,哦,喻煙,心想女孩子叫這個名字可不好,輕飄飄的壓不住,看著就命苦。 又看她的證件照,巴掌臉,圓眼睛,生得白皙干凈,簡簡單單一個馬尾露出前額,可能是他這輩子看過的最標致的證件照。 這種相貌的孩子流落在外,十之八九要被人欺負。 他嗯了一聲,把身份證還給她,帶她去房間。 喻煙跟在他身后,怯怯地說:“我叫喻煙,您怎么稱呼?” “我姓顧?!?/br> “……顧先生?” 顧澤方懶得聽她一個小孩子客套,“叫哥吧?!?/br> “嗯,顧哥……” 顧澤方找室友是因為流年不利,生意上出了個好幾次紕漏,手底下有個神棍說他家里陰氣重讓他換房子,要不就積點德,做善事,再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添人氣。 這房子是顧澤方父母留下的,他沒打算換,正好附近有大學,就尋思著找個窮學生合租當做好事了,百來塊的租金不過意思意思走個過場。 誰知道會引來一只流浪貓。 流浪貓怯生生的,膽子卻不小。 他起初并不相信喻煙的話,只當她是青春期為了逃避家人和學業(yè)才離家出走的小孩子。 可漸漸地,他才明白不是。 喻煙早出晚歸找工作,找到之后又開始沒日沒夜地加班。 顧澤方本來沒在意,直到某個晚上。 顧澤方生性寡言,不喜吵鬧,所以叮囑過喻煙要安靜些。 喻煙從搬進來那天起,就嚴格遵守這一點。 那天她重感冒,半夜出來喝水,害怕弄出聲音,光著腳在地板上走。 零下好幾度,家里地暖壞了,她出來又進去,沒有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顧澤方那晚處理公事到半夜,正好碰上。 那瞬間,他心頭漫上惱怒。 喻煙是個乖巧的女孩,但乖巧得令人發(fā)指,她過于苛待自己,弄得旁人率先生出憐意。 按理說弱者是極容易讓人看輕,只是她守本分,還守出了點骨氣,讓顧澤方不自覺另眼相待。 后來某天,顧澤方看見喻煙一臉煞白地在房間里翻箱倒柜,便多嘴問了一句怎么了。 喻煙快嚇死了,還強裝鎮(zhèn)定,說有東西丟了。 顧澤方問是什么,喻煙也沒聽見,埋頭在衣柜間隙里找,終于把東西找著了,這才安心地朝他笑了。 她平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沒見她笑過,顧澤方不禁問是什么東西這么重要。 喻煙亮了亮手中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地回他,“卡?!?/br> 她手里攥著銀行卡,像攥著命.根子似的,特別像小動物藏食物的樣子。 顧澤方那天心情好,瞧她挺可愛的,便問,多少錢,這么緊張? 喻煙伸出手朝他比了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