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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萬壽節(jié),天盛帝還真沒過好,派去江南的人揪出一大批官員牽扯到先太子之事,可那名先太子幼子卻不見蹤影。 “廢物, 朕養(yǎng)著你們究竟有什么用?明明到了金陵,居然還將人給丟了?!碧焓⒌蹖⑹种械牟璞釉诘厣希杀宦涞乇闼榱?。 在乾清宮發(fā)了頓怒火, 天盛帝也不再讓私衛(wèi)出手,而是讓魏忠聯(lián)絡(luò)通政司的人馬。 端王府書房,徒明瑾神色不明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你說你是先太子幼子?”徒明瑾冷哼一聲, “本王如何信你?” 徐懷生笑了笑,道:“草民確實不是。” “即如此,你又為何冒充,還到本王府邸來?”徒明瑾冷冷地注視著他,“難不成是戲耍本王?” 徐懷生彎腰拱手道:“草民不敢戲弄王爺,只王府森嚴,草民沒有別的法子見到王爺,只好假冒先太子幼子的名頭來見王爺?!?/br> “你知道的倒不少?!毕忍又轮惶旒腋缸訋兹酥獣?,派出去的都是心腹,不可能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就知道此等機密,若說眼前這人與那批人無關(guān),徒明瑾還真是不信。 “王爺可愿聽草民講述一個故事?!毙鞈焉逼鹕淼?。 徒明瑾挑眉,“你費這么大的周折就是想來給本王講故事,那你還真是找錯了人,本王可沒這閑工夫。況且你不怕本王把你帶到圣上面前嗎?” 徐懷生沒回答,轉(zhuǎn)著話題道:“王爺可知太子東宮里用的什么香?” 徒明瑾冷笑,“看來你們的確往京城安插了人手,連東宮都混了進去?!?/br> 說著徒明瑾將門外的張大叫進來,準備拿下徐懷生,他原想見見到底是什么人敢冒充先太子幼子,不過現(xiàn)在知道和東宮有牽扯,他便不再準備趟這一趟渾水。 “王爺可知阿芙蓉?東宮所點的香中被人加過阿芙蓉花果中的乳汁?!毙鞈焉s忙道。 徒明瑾微微蹙眉,揮手讓張大下去。 “王爺?!睆埓蠛輩柕乜粗鞈焉?,“此人來歷不明,還是讓屬下在此保護王爺?!?/br> “不用?!?/br> 等張大出門,徒明瑾對徐懷生道:“繼續(xù)?!?/br> 徐懷生回道:“阿芙蓉不只是唐書中記載的藥物,更是一種□□。服用阿芙蓉時日越久,對其依賴也越深,可一旦停止服用,輕則失去理智,變得暴戾瘋狂,重則恐有性命之憂?!?/br> 徒明瑾頓時心驚,他隱隱聽過東宮近來死了好些小太監(jiān),但他從未想過竟然是因為太子中毒。 “王爺如今可愿再聽我講這個故事?”徐懷生目光直直看著徒明瑾。 對于徐懷生的話,徒明瑾并不全信,但就憑他知道這么多事,還得再聽聽看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原來徐懷生一家也是先太子的人,先太子死后,徐懷生之父心生退意,帶著徐母背井離鄉(xiāng)。 只沒想到五年后,那批想要為先太子報仇的人找到徐父,他們也知徐父沒有為舊主報仇的心思,就說想讓他到金陵照顧小主子。 先太子對徐父有恩,徐父便答應(yīng)下來。 在照顧小主子時,徐家和那批人的關(guān)聯(lián)越來越深,甚至徐懷生還當過幼主的替身。 直到那批人從茜香國弄來阿芙蓉制成香料,他們不知此香的效果如何,就想找人試試。幼主長大,眼見徐父沒什么大用,便拿他做試驗。 徐懷生眼睜睜地看著徐父因為停香,變得癲狂,毫無理智,最后撞死在他面前。 他恨極了,但只憑他一人的力量無法撼動扎根了幾十年的大樹。 自那以后,徐懷生潛伏在那批人中,打探他爹死亡的消息,順便也探聽到很多機密。 直到聽說七皇子被他們的人刺殺,徐懷生知道他等待多年的機會終于到了。他偷偷跑到蘇州,將知道的消息傳給徒明瑾的手下。 先太子舊部折了好多人手,但徐懷生還是不想放手,他知道當初害他爹的人依然逍遙于世,所以他找上徒明瑾,希望借助皇族的力量將那些人一網(wǎng)打盡。 至于為什么找上徒明瑾,自然是因為徐懷生在蘇州見過他。 徒明瑾哧了一聲,“你倒是坦然?!币驗橹灰娺^他,所以才找上門。 徐懷生笑了笑,道:“不知草民說的這些,對王爺可有益處?” “你說太子點那香有多長時間?”徒明瑾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草民只知道三年前太子的奶兄將香料帶進東宮,至于太子用了多長時間......”徐懷生搖搖頭道:“草民不知?!?/br> 那批人本想將香料送到皇宮去,不過天盛帝對內(nèi)務(wù)府把得嚴,加上皇后管理宮務(wù)十分慎密,不知名的香料根本進不去,他們就想送到各個皇子府去。 太子的奶兄是個愛鉆營的,平日就喜歡淘些新鮮物給太子,被人在旁邊一提,又聽說是從茜香國送來的,稀少得很。頓時他喜得嘴都咧開了,包攬所有的香料送到東宮去,自己也偷偷留了些。 這么輕而易舉就能將太子給害了,那群人當然也樂得很。要說天盛帝幾個皇子中,他們最恨的自然是太子,畢竟他們的舊主是先太子,占了這個位置,自然不能讓太子好過。 徒明瑾看著茶杯微微愣神,片刻后才道:“你說的事本王知道了,之后我自會稟告給父皇,至于你……”徒明瑾抬頭看他。 徐懷生拱手道:“替父報仇后,草民自然會遠遁江湖,只求王爺放草民一條生路?!?/br> 徒明瑾沒說話,讓張大進門帶徐懷生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他一人,徒明瑾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太子啊。” 這塊攔路的大石被人搬倒自然是好事,不過沒了這塊石頭,下一個又會是誰上位呢? 徒明瑾臉上面無表情,徐懷生的話他不可能全信,之后自然會派人去查明。 至于所謂的阿芙蓉是否真的會使人癲狂,甚至害人性命,還需要再看看。 “王爺是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寧的。”顧沁媛坐在梳妝臺前抹著面霜,扭頭看從前院回來就一直晃神的徒明瑾不由疑惑。 “媛媛你說,如果有一天所謂的攔路虎被人除去,是不是件好事?”徒明瑾緩緩道。 顧沁媛愣了一下,心跳得有些快,她知道徒明瑾有野望,可如今前邊幾位皇子勢均力敵,一個小小的端王府又算什么?太子倒臺,新上來的人會是他嗎? “那要看攔路虎攔的是誰,更重要的是高處的人是不是希望又有人沖上去。”顧沁媛就道。 徒明瑾低頭笑了兩聲,才道:“媛媛說的對,攔路虎攔的不止是我一人,何況父皇應(yīng)該也不會想看到另一個人往前沖。” 平日里明爭暗斗自然就算了,可若是手足相殘,被天盛帝查到他曾經(jīng)知曉太子中毒的事,卻沒上報,想必第一個被踢出局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