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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臉上的笑容變大,伸手抱住盛昔,聲音帶著些撒嬌的語氣,“昔哥,我好想你!”盛昔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后溫柔的摸了摸言翡的后腦,笑容無奈而放縱的道:“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撒嬌?!?/br>言翡松開盛昔,沖他眨了眨眼,笑得露出了牙齦上,看起來一臉活潑憨態(tài),可是湯七圓站在一旁,卻覺得他的眼尾看起來透著狡黠,特別是看向盛昔的時候,眼睛格外的亮。皇帝站在遠處看到這里的sao亂,他面色難看的走過來,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丁歐,不悅的皺起眉頭,吩咐道:“扶起來,送回家?!?/br>丁歐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本來想讓盛昔出糗,沒想到出糗的卻是他自己,因此懊惱萬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狼狽的說:“陛下,我沒事,我不是故意的……”皇帝卻看也不看他,而是厭惡的對身旁的盛連道:“快點讓人送他回去?!?/br>皇帝向來最愛面子,丁歐在他的慈善拍賣會上弄出了亂子,即使丁歐是蓁微夫人的外甥,皇帝也難掩怒氣,一眼也不想看到他。可想而知,如果言翡剛才沒有抱住盛昔,讓皇帝丟臉的是盛昔,那么現(xiàn)在他的臉色恐怕會更難看。丁歐不情不愿的被盛連拉走了,盛連臉上的神色和丁歐一樣難看,這次丁歐沒有整蠱到盛昔,他看起來還很不甘心。“陛下!”言翡走到皇帝面前,清脆的叫了一聲,眉眼彎彎,看起來很是討喜。皇帝看到他,面上的怒容散去,揚起了笑容,語氣溫和的說:“小翡回來了啊?!?/br>言翡點點頭,站著和皇帝寒暄了幾句,皇帝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湯七圓能看出皇帝很喜歡他。盛岑淡淡的看在眼里,微低頭跟湯七圓解釋,“小翡是內(nèi)閣言老的孫子,你應(yīng)該知道言老,言老德高望重,我父皇當年就是他一手扶持上位的,所以父皇對言翡自然關(guān)愛?!?/br>湯七圓點點頭,他曾經(jīng)聽父親說過,言老正直不阿,這一輩子事事以帝國的安危為先,他當年之所以選擇支持現(xiàn)在的皇帝,實在是因為皇帝的其他的兄弟更為差勁,一個個要么花天酒地,要么手段殘忍暴虐,全都不成氣候,現(xiàn)在這位皇帝,至少會為了面子顧全大局,努力裝出幾分皇帝應(yīng)有的樣子。司儀走到皇帝身旁,恭敬的低頭耳語了幾句,皇帝聽后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又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抬頭對大家不咸不淡的說:“拍賣會要開始了,現(xiàn)在過去吧。”大家一起移步到了拍賣場,這種集中了榮光和鏡頭的事,皇帝自然喜歡,他親自上臺講話,慷慨激昂的說著他對帝國的貢獻和付出,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個個面露贊嘆和欣喜,眼角眉梢卻帶著無言的冷漠,這里的人都是利益至上,沒人真的關(guān)心他所謂的光輝事跡。拍賣開始后,第一樣?xùn)|西是皇帝捐出的一樣古董,想要討好他的人立刻開始爭相競奪,紛紛表現(xiàn)出勢在必得的架勢。皇帝看到自己拍出的東西被這么爭搶,不由面露欣喜之色,默默的把這些表現(xiàn)的積極的人都記在心里。第二件物品是夏皇后捐出去的青釉花瓶,最后被夏家的代表拍了過去,這場拍賣會說到底,不過都是在給皇帝慶生捧場而已,既成全了他的名聲,也算做了好事,夏家這個時候也會表現(xiàn)出誠意來,意在表示夏家和皇帝的關(guān)系尚未分崩離析。第三件物品放出來后,大家都驚訝的看向了盛昔,因為這件物品捐出者的名字上寫著盛昔的名字,這是往年從未有過的。臺上的拍賣官聲情并茂的大聲講解著,“這幅畫是大皇子親手所畫,價值不菲,有著重要的意義,現(xiàn)在開始競拍!”湯七圓抬頭看著大屏幕上的畫作,盛昔捐出的這幅畫,畫里描繪的是日出,跟那天早上他和盛昔看到的景致一樣,陽光從地平線升起,金光閃耀,奪目而溫和,清冷卻充滿暖意。他不自覺露出了一抹欣慰的淡笑,周圍漸漸傳來大家的驚呼聲,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是經(jīng)常出入畫展和各種藝術(shù)拍賣會的,他們自然能看得出盛昔在繪畫方面的功底。大家驚訝于盛昔的才情,更驚訝于他在藝術(shù)上的天分,原來這位大皇子并非一無是處,反而有著一鳴驚人的本事。盛昔的畫,用色明艷豐富,線條細膩柔和,懂畫的人都可以從他的畫里看出,他并非如傳聞中的那樣陰郁,反而他活得很陽光通透,用溫柔的目光看待著這個世界。有的人不禁開始憐憫,如果大皇子的腿沒有受傷,如今又該是怎樣的光彩照人?大家這樣想著,不自覺開始想起了當年的事故,當年事情的真相,真的如他們所知道的那樣簡單嗎?皇帝看著大家探究的目光,臉色不自覺難看了起來,他狠狠的看了盛昔一眼,寒聲問:“誰允許你私自捐畫的?”他抬頭看向盛岑,危險的瞇了瞇眼睛,“我明明是讓你隨便拿出點東西捐出來,什么時候讓你把名額給你哥了?”盛岑看著他冷笑,嗓音冰涼刺骨,“既然這是慈善拍賣會,那么哥哥想要做慈善也無可厚非,反正都是做好事,是我還是哥哥,又有什么差別?父皇您為什么不愿意?”盛岑最后一句話的語氣已經(jīng)忍不住帶上了譏諷。皇帝讓盛岑捐東西是為了向眾人表達他們父子同心,一家和睦,成全他自己的面子,卻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讓盛昔有機會可以露出鋒芒。皇帝心里憋了一口怒氣,今天盛昔和盛岑屢次違抗他的命令,他的怒火已經(jīng)積壓到了頂點,但競拍會已經(jīng)開始了,他只能暫時壓下心里的怒火,面上努力掛著得體的微笑。競拍盛昔畫作的人很多,他們這次不是為了討好,也不是為了利益,而是單純的欣賞,欣賞盛昔的畫作,也欣賞盛昔的頑強。夏皇后站在人群里,偷偷的按了按眼角,她的眼里閃著柔和的光,她為自己的兒子驕傲,也為他難過。她的兒子如果沒有腿傷,本來應(yīng)該擁有很好的人生,是她沒有保護好他,也因為她的兒子有一位沒有良心的父親,她看著皇帝的目光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怨恨,她自己的人生她可以不去恨,但她一定不會允許這個狠心的男人再毀掉她兩個兒子的人生。盛岑伸手拍了拍夏皇后的肩膀,夏皇后看了兒子一眼,淚藏在眼眶里沒有掉下來,她堅強的挺了挺背脊,淡淡的保持著微笑,沒有讓心口的酸澀再繼續(xù)蔓延。這幅畫的競拍持續(xù)了很久,最后以言翡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結(jié)束。盛昔聽到言翡喊價,驚訝的張大了眼睛,無措的看向言翡,這幅畫的拍賣價格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想,他連忙說:“翡翡,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