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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6

分卷閱讀166

    過不久,估計都要有冷風(fēng)呼嘯而過的聲音了。

    屋子里的暖爐燒得很旺,劈劈啪啪的,將整個房間烘得很暖。那木炭燒得通紅,在黑暗中閃著唯一的紅色的光點,像是一只獸的眼睛似的,忽明忽暗。

    漱鳶睡不著,眨了眨眼,在茫茫夜色中,囈語般喃喃了一句,“你又不會打架……去那里做什么……”話里帶著點埋怨委屈,叫人聽了心里一軟,“太沖動了……”

    房相如也沒有困意,摟著她靠在枕頭上,一直睜著眼,他一下一下地?fù)嶂滤那嘟z,哄睡似的,沉沉回應(yīng)道,“不會打架,不代表不會打仗。打架是武力,可打仗是智力。”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他輕笑起來,聲音磁磁的,“我倒是想去再見見那個阿史那思力,上次,臣踹他踹的不夠狠……”

    漱鳶一愣,想起曾經(jīng)在回廊里微醺的時候,碰上了阿史那思力的咸豬手,多虧房相如及時出現(xiàn)……她臉紅了紅,嘟囔了一句“胡來”,說著,忽然半起身,伏在他的前胸,認(rèn)真地又說了一句,“你真是胡來!”

    夜色濃重,又沒有點燈。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卻聽見他沉沉笑了幾聲,心里癢癢的。

    房相如輕輕嗤鼻一笑,從前總是由他來說\'亂來\',如今她這還沒成為他的夫人呢,便開始反過來,數(shù)落起他了。

    “你放心。我一定沒事。過幾日走,等到明年……”房相如頓了頓,繼續(xù)道,“等到明年杏花再開了的時候,我就會回來……”

    他想起她那時候朝他丟杏子的時候,問他關(guān)于摽有梅的那種女孩子的問題,他當(dāng)時覺得她在故意調(diào)侃他,因此沒有當(dāng)回事。再后來,竇楦拿他和她開玩笑,說\'有人看上你了\',他雖然心里一動,可依舊是不以為然……

    誰想,那些笑語竟都成真。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的一顰一笑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了,無論是睡覺前,還是寫字時,宮里宮外,走到哪里都能想到她的身影……

    這些曾經(jīng),對于他來說,是難耐的折磨,可如今總算了結(jié),化作無盡的甜。

    今夜無云無雨,只有無邊風(fēng)月。兩個人躺在一起,就算不說話,靜靜地相擁著,也是那么美好。無論結(jié)果如何,至少這一天,他們真真正正地?fù)碛斜舜?,而這段感情也終于公之于眾了。

    漱鳶耐不住寂寞些,見他也不睡覺,于是從他懷里蹭出腦袋,漫無目的地聊起話來,她垂眸思索道,“這一戰(zhàn)要到明年啊……太久了?!?nbsp;她說得有些落寞,嘆了口氣,把臉埋在他胸前,不樂意道,“能不能再快點?”

    這樣一算,如果等到明年杏花開的時候他才回來,那鐵定歲日那天,她見不著他了!想想那場景,滿朝文武都來的元日大朝會,那該有多熱鬧,可放眼望去,唯獨見不著宰相……這又該是何其落寞。

    房相如感受到她的難過,耐心解釋道,“全軍急行至燕然道,少說也要一個月。我算過了,只需攜帶二十天的糧草,方將軍的隊伍做先鋒,一千精騎從左右協(xié)助,蘇將軍則從山后截后,便可速戰(zhàn)速決。這事情拖不得,可是,最快也只能是明年春日了?!?/br>
    他理解她的苦悶,年關(guān)那樣的時候彼此要分離,恐怕其中苦澀,都要暗自忍耐了。

    其實宰相研究了很久,陰山地勢曲折,好在并不復(fù)雜,多是直山直道,并無什么過于隱蔽刁鉆的山路,因此必須盡快拿下。如若突厥隊伍北上,與殘余部族匯合,可就難說了。因此,啟程就在三日之后,對于他們來說,更是離別在即。

    漱鳶聽了他的分析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關(guān)心道,“那你呢,你在哪支隊伍里?方將軍在前頭作戰(zhàn)的時候,誰來保護你呢?”

    她實在想像不出房相如穿鎧甲的模樣,那么重的鎧甲,他穿上,能行嗎?

    房相如不禁彎唇笑了笑,道,“臣可不穿什么鎧甲。將軍在前方攻敵,臣則坐陣大營指揮?!?/br>
    漱鳶哦了一聲,心情松了下去,這樣還算安全些……她瞥了撇嘴,枕著他的胳膊翻來覆去,依舊有些煩躁,轉(zhuǎn)過身惆悵道,“我……我還是很擔(dān)心。既然你說不會太久,那不如,我跟著你一起去?”

    “絕對不可!”

    果然,得到的是房相如果斷的的拒絕。

    漱鳶挨了一聲批,抬臂抱上他的腰身,好聲好氣地軟聲絮叨起來,“你不要擔(dān)心……你看,內(nèi)侍我也扮過了,小兵也可以吧。反正你在大營,安全的很。我扮作給你端茶倒水的貼身護衛(wèi),怎么樣!”

    她說完,嘿嘿一笑,低聲貼了過去,“到了晚上,還可以伺候你這個大都督被寢之事……” ,說著,她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呵氣起來。

    熱氣呼在他的脖子上,燒起一片**,他只覺得腦子一漲,沉悶喘息一聲,直接將她壓倒過去,沒好氣地沉沉道,“你這招對我不管用的!再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你去!”

    胡來!這么大的事情上,李漱鳶她簡直改不了那任性的脾氣。

    漱鳶在暗夜中眨了眨眼,抬手摸上他的交領(lǐng),手指不規(guī)矩地纏纏綿綿起來,一點點勾畫過他的鎖骨和前胸,低低蠱惑道,“那你不讓我去,不如就生個孩子吧。我聽說,那些出戰(zhàn)前的將士都會在前幾天和自己的夫人多待。人走了,總要留個后?!?/br>
    房相如一聽,怔忡片刻,眉頭不經(jīng)意地擰了起來,卻也沒有什么動靜。過了一會兒,只見他身影一斜,又翻身躺了回去,不再和她繾綣。

    剛剛撩撥起來的火熱頓時消散了,漱鳶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了,游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怎么了?你不想嗎?”

    其實關(guān)于孩子,他的確還沒想太多。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心性的人,怎么能再生個孩子。更何況,眼下這個時候,根本不是做這種事情的好時機,為了生而生的孩子,又有什么意義?

    再說了,生孩子的苦,他也是知道的,那可是千百倍的痛楚。如果他走了,她一個人要面臨這些,這怎么可以?也太不負(fù)責(zé)了……

    房相如沉默了一會兒,道,“今夜我們不做別的,只是抱在一起睡覺?!?/br>
    說著,他長臂將她攬入懷中,一把按住她的腦袋,叫她安安靜靜地埋在他的肩頭,堅定道,“乖乖睡覺?!?/br>
    漱鳶掙扎了幾分,不由得有些不快,本來期待的一場纏綿就這么沒了,若是再見,可是來年春天了,難道他能忍得住嗎?

    “你這是對我沒什么感覺了嗎?” 她攀著他的肩頭,悶聲問道,實在是心有不甘。

    “不是。”

    “那是什么?” 她說著,悄悄向下伸手,想要查看一下他到底如何,誰知,剛觸及到那已然堅硬的東西,忽然手腕一緊,就被房相如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