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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詫異地聽她嗤嗤地笑了出來,她淺淺叫他一聲,“房相。” 煙雨迷濛拋在身后,宰相看著公主灼灼的笑顏,眼里眸光一閃,下意識地垂下眼睛,忍著心頭的跳動,答道,“臣在……” “房相,所以你是擔心我才來的嗎?”她今日聲調(diào)沒有那么高揚了,淡淡的笑著,帶著一點往常的得意。 “公主……” “怎么了?” 她看著他的忐忑,然后寬慰地平靜道,“房相擔憂也是正常。換做是父親,房相也會這般趕來吧?” 房相如聽后稍稍平復(fù)下來,沉默片刻,抬了抬手,“這次的確是擔憂公主。畢竟上次是臣保護不周?!?/br> 她說沒事?!胺肯啾=綗o憂,保君王無憂。我都知道?!彼f完,付之一笑,然后靜靜地坐回回廊處,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賞雨。 看來公主今日心思惆悵不佳,若是平日,她大概早就開心的跳過來了吧。 該怎么表達這次真的是為她而來呢。她這一次,居然難得貼心地勸慰起唐突到來的他,房相如想到此,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立在她的身旁陪她看看兩,漫天雨簾細細密密地飄灑下來。他用余光看她,見她靜影沉璧似的半仰著頭看向遠方,眉間凝結(jié)著一點恪悵和懷思。她的話變得很少,也與平 日那個嬌媚又無所顧忌的她很是不一樣。 房相如想,大概她真的很不同。生與死,或是那些難忘的傷痛,幾乎在她的成長中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不論怎樣挫敗或是囹圖,她總是這樣以驚人的生命力成長的。 宰相看得有些凝神了,有不自覺的淡淡弧度漫過嘴角,目光自她的眼睫看向她的鼻尖,又從耳垂曼向她的烏發(fā),忽然他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她盤升的烏發(fā)上,帶著一把精致的銀鳳鏤花長簪。他記起來,上輩子他親眼看見宋洵將這把簪子簪在了她的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關(guān)愛~ 今天說說馬 電視劇里基本上貴族都是坐馬車。其實很久以前,唐朝人男做馬車,女做牛車。不知道現(xiàn)在有些地方給逝去的人男扎馬,女扎牛是不是也是這個流傳下來的?馬車多是公務(wù)員的車,女貴族多用牛車,因為牛車安穩(wěn),安全,雖然慢,但是不至于出交通事故。其實除了車,唐朝人更愛騎馬。起初唐玄宗很愛騎馬,帶大臣玩的時候,坐車去,騎馬回。從此長安城人人都要騎大馬,騎好馬,騎寶馬。一開始官員,后來是貴族,再后來是普通士族,老百姓,女子,上上下下人人都要來一匹奔馳小奧迪什么的。所以唐朝蠻開放的,男女老少都可以騎馬。貴族之間甚至有攀比之風,比比誰的馬牛氣,帥氣,跑得快,馬達好。考生到長安參加公考的時候,一個個也都騎大馬,有考官討厭這一點,覺得風氣不正。從此下令,來長安考公的舉生者,不許騎馬!一律騎驢!哈哈哈哈~ 第36章 宰相愣愣地看了一會兒, 大約是公主察覺到身后有一道怪異的目光, 遲疑片刻,半側(cè)著身回頭瞧,見房相如像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 趕緊收回視線,好像欲言又止。 “房相怎么了?”她不解地問道,“有何不妥?” 房相如皺了下眉頭, 一直垂著的眼抬了抬, 里頭是叫人看不透徹的煙雨濛濛, 他清下嗓子, 揣手道, “公主這簪子……臣看著有些眼熟……” “哦?” 漱鳶揚聲, 扭過身子回頭看他,“ 你什么時候見到的?” 她抬手摸了摸冰涼的銀簪, 很是有興趣。 什么時候。那大概是上輩子了,他偶然路過御橋,遠遠地看見宋洵將一個小木盒打開,從中取出來這簪子又給她帶上。估計是從東市買的送公主的禮物吧…… 房相如頓了聲, 一面佯裝回憶一面試探道, “臣是…從很久以前看見的了,也不大記得了……好像是誰給公主的賀禮?” 漱鳶笑了笑,說那你可猜錯了,“這是我母親的簪子?!?/br> 房相如很是意外,全然沒想到這個答案, 想不到自己當年糾結(jié)半天的這把簪子居然是她母親令睿姬的。 宰相驚訝的神色叫漱鳶有些看不懂了,她歪頭看他,“房相這是什么表情?!?/br> “啊……原來是!睿夫人的簪子……” 他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那就是了,難怪臣看著有些眼熟……” 總而言之,這杞人憂天的有點讓他自己覺得可笑,房相如極力掩蓋住不自在,緩緩解釋道,“臣那時候也是偶然見到的……在洛陽府邸,的確是睿夫人的?!?/br> 可漱鳶低頭沉吟片刻,還是有些不懂,眨了下眼,道,“母親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就走了,我記得房相是景和二年入府做幕僚的……那時候我□□歲了,你是怎么見著我母親的?” “……” 這下宰相可尷尬壞了,暗暗抿唇半天,才答道,“聽聞睿夫人姿容無雙,公主與她很像,臣見公主容貌,也能想像一二。更何況,臣也偶爾聽陛下提起過睿夫人……” 上一輩人總有自己糾纏不清的事情,人走了,糾葛也跟著彌散了。陛下對睿夫人的感情似乎很復(fù)雜,聽聞睿夫人曾經(jīng)在府邸很得寵,也不知怎么,有一日突然突發(fā)急癥離去。 關(guān)于她的去世,眾說紛紜,不過傳于世的無非是“自裁”或是“被害”。似乎美麗的人的突然離去,總是叫人覺得不可能,非要牽扯上什么陰謀才算滿意,不然也太過惋惜。 如果睿夫人還在,后宮之中必定加封妃位,公主有了依靠,也不必這樣一個人綽綽獨行地來大慈恩寺祭拜。 漱鳶今日不大活潑,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聽見房相如說起母親,于是也跟著多聊起來,“房相知道嗎,” 她朝院深處的郁郁蔥蔥一指,“那些暫不得入皇陵的李家人都在那里面,母親未得封號,所以也在那里。我很難過啊……” 宰相聽公主訴衷腸,其實想說點什么,可心里有千言萬語到嘴邊了,又化不成一句貼心的話,只好溫溫地“嗯”了一聲。 沒接觸過什么風花雪月,日常中又都是一群中規(guī)中矩的同僚,宰相除了舉著芴板冷言冷語,幾乎沒有對什么人溫柔過。 除了跟著嗯一聲,陪著她,似乎也難以啟齒什么溫情的話語。 他其實方才迅速過腦一番,后宮封號是皇后的事情,遷徙后妃陵墓他也無法諫言。真的想幫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權(quán)力夠不到。說再多好聽的,能有什么用呢? 房相如是個務(wù)實的人,見公主眼神略有失望之色,心里頭發(fā)緊,一咬牙,振袖進言道,“其實遷徙睿夫人陵墓的事情也不難,雖然六宮之權(quán)在皇后手中??沙家矔敕ㄗ釉诒菹履钦覚C會提一提,比如……大慈恩寺的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