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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彼此,他不得不提前將其扼殺在萌芽的時候。 宋洵那時候到底是有多恨她,才偽造了那些風(fēng)月丑聞。如果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那為什么這一輩子,他又這樣對她有些迷戀。 房相如輕輕嗯了一聲,渾身松懈了下來,閑談似的叫他不必這樣,他溫然道,“其實(shí)你送她那些東西,并沒有什么錯。只是我擔(dān)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之事,你若是日后陷得太深,就不好了?!?nbsp;他看他緩緩抬起臉,繼續(xù)道,“你不了解她,其實(shí)她并不是你們看上去的那么嬌弱,永陽公主的性子也有剛烈倨傲的一面。喜歡上她,很容易,可是要與她天長地久的相處,就不是那么簡單了?!?/br> 宋洵很慚愧,低聲說明白了,“其實(shí)我只是覺得,遠(yuǎn)遠(yuǎn)看她一眼,就足夠了。” 房相如越聽越迷惑,忍不住皺眉問道,“今日你我也算敞開門說話了。除了永陽公主之外,你沒有什么屬意之人嗎?” 宋洵一聽,口齒含糊起來,“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說吧?!?/br> 房相如見他不好意思多言,也不再過多盤問。宋洵性格優(yōu)柔寡斷一些,左右兩難的事情倒是做的出來。這樣很不好,拖泥帶水,誰都得不償失。 他的目光在宋洵的臉上打量一圈,他如今與李漱鳶大概同歲吧。一個少年人,正是心雄萬夫的時候。娶了公主,就是一步登天,直接做了皇親國戚。很難完全否認(rèn),他沒有這樣的心思。 暮春夏初的風(fēng)有些濕熱了,吹在太陽xue上陣陣跳痛。房相如越想越亂,大概是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叫他感到難以掌控。他仔細(xì)回想起種種后才發(fā)現(xiàn),重活一世之后,很多事情并不是按照從前的軌跡重演。只要他改變一步,其他相關(guān)聯(lián)的人或事,都在隨之改變。 大概逆天改命真的只是個妄想??墒侨绻\(yùn)不變,難道她會另遇險(xiǎn)境嗎? 房相如盯著冷掉的殘羹剩食沒了胃口,揮揮手,叫奴仆撤了自己的那份,獨(dú)自回室休息了。 ———————— 漱鳶在宣政殿歇息了幾日,陛下親自來看了兩回,很是心疼,叫她不要亂走動。 宰相送的藥真的不錯,她用了之后傷口愈合的很快,上頭結(jié)了一道淺淺的結(jié)痂,脫落之后定然不會留下疤痕。至于寧九齡給的那顆參,她倒是沒用上,叫人收起來,留著以后再說了。 她閑得無聊,太液池那頭是暫時不敢去了。不過聽聞有人在東內(nèi)苑打馬球,一時來了點(diǎn)興致,拖著冬鵑幼蓉兩人就往那頭去了。 給使跑來通報(bào)的時候,她剛走到龍首殿,聽見通報(bào)說,涇陽縣君在命婦院求見,她又驚又喜,睜大眼睛問道,“縣君怎么入宮了?可是一個人來的?” “回公主,陳國公入宮與陛下商討政務(wù),縣君是跟著陳國公一起來的,說是想拜訪公主?!?/br> 漱鳶開心地笑了笑,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往西邊的命婦院去,一路拖著衫裙大袖,連走帶跑,自言自語道,“我許久沒見她了!也不知她這幾年過得怎樣!” 冬鵑和幼蓉在后頭小碎步跟著,也不好拉拽,只得氣喘吁吁地喊道,“公主小心路,莫要摔倒!莫要摔倒!” 命婦院就在中書省的西邊,朝見禮會或是有人探望的時候,外命婦在這等著宮里的內(nèi)命婦接見。 涇陽縣君立在外命婦院的廊廡上,柳葉似的眼睛平視著宮門,靜候永陽公主的到來。 果然不一會兒,遠(yuǎn)遠(yuǎn)地見公主笑著從外頭跑來,一路踏過石板路小路朝她過來??h君立即上前迎了幾步,行大禮,依著規(guī)矩拜見貴主,“公主殿下萬福?!?/br> 依舊是舊日的眉眼,只不過彼此都長大了,眸中因著各自的心事都多了幾分風(fēng)情,那是因?yàn)樾挠袗勰綄ο蠖龅囊环N風(fēng)情。 漱鳶像個小姑娘似的開懷笑起來,兩手將她扶起來,興沖沖道,“婉盧!你是來看我的嗎?你能來,我真高興!咱們很久不見了吧!陳國公還好嗎?” 侯將軍封陳國公后,家中四女皆披了父親的光耀,被封為縣君。 侯婉盧得的封號,便是涇陽縣君。 婉盧微微笑了笑,輕得像柳絮,道,“上次公主的花宴上人太多,郎君也不少,婉盧不方便上前單獨(dú)覲見。” 說完,她朝她肩頭望了一眼,問道,“聽說公主受傷了?現(xiàn)在可無礙了?” 漱鳶聽后咧了下嘴,朝她抬了抬手臂,說輕松的很,“沒什么。就是不小心摔在石階上。如今已經(jīng)都好了?!?nbsp;她其實(shí)也不想騙人,只是房相如替她隱瞞了這件事,她也要和他統(tǒng)一口徑。畢竟除了當(dāng)日在場的人,沒人知道真相。 婉盧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后立即消散在一片溫麗的笑意中,曼聲道,“那就好。我今日來就是想看看公主,公主若無事,我也放心了?!?/br> 漱鳶拉過她的手,望天回想起從前,“記得嗎?從前在洛陽府邸的時候,你第一次來玩,咱們誰都不愛說話,誰想最后卻玩到一起了?!?nbsp;她想,大概她們的童年是很像的吧,彼此都默默無聞,總是有點(diǎn)孤獨(dú)。 婉盧說是,“我記得,小時候公主總是把我?guī)У牡男⊥嬉獠恍⌒呐獊G,我哭了,可是下一次公主又給了我一個更好的玩意?!?/br> 漱鳶被說的有點(diǎn)慚愧,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著她的手一轉(zhuǎn)身直往內(nèi)室走,道,“不提了不提了?!?nbsp;說著,一揮手叫內(nèi)侍上茶湯,然后二人坐在案幾前,一言一語地說起話來。 上輩子,她與婉盧自幼年別后,幾乎很少見到了。她比婉盧先了嫁人,那之后,更是沒有了她的消息。 漱鳶歪頭拖著下巴,眼睛溜溜地仔細(xì)瞧她,直到將她瞧的低頭了,才調(diào)戲似地侃道,“你瞧你,總是喜歡敷粉,從額到頸子,好一個——肌膚賽雪?!彼f完,探身低聲道,“也不知未來誰家的郎君會有福分。” 婉盧柔柔一笑,卻也沒說話。 敷粉的習(xí)慣是自幼母親給她養(yǎng)成的,這并不是為了什么肌膚賽雪。婉盧回想起什么,不經(jīng)意地苦笑起來。母親出身低微,常被嫡母暗暗欺負(fù)。她出生的時候,脖頸后頭天生帶了一顆紅豆似的胭脂痣,嫡母便借此說此女不祥,乃妖冶之像。父親很不喜歡,母親只好用粉給她遮蓋上。 直到現(xiàn)在,她依然習(xí)慣于這樣隱藏著…… 說來也是諷刺,誰想這陣子,長安城又時興起壽陽公主的“落梅妝”,梅落于頸而非額,別有一番風(fēng)情,一夜之間引發(fā)人人都想效仿。她天生帶此紅痣,卻從來未露出來。別人的喜歡的,偏是令她從小就最難過的回憶。 “所以公主打算選誰呢?”她接過漱鳶推給她的茶湯,道謝后藉機(jī)轉(zhuǎn)開話題,反問起漱鳶來,“當(dāng)日郎君眾多,我遠(yuǎn)遠(yuǎn)見著有不少人上前。公主可有心儀的?” 漱鳶長長地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