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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體匹配的人,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再者說即便是尋到了,也不愿意拿著錢賣掉自己的性命。謝晚松覺得,謝長遠風光大半輩子,也許是無法忍受自己成為傻子癱瘓的厄運,才會選擇親自了解自己的性命。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兩個人卻是十分相似——寧可投身死亡,也不要毫無尊嚴的過活。只是謝晚松沒有想到,謝長遠會在那一晚上提及自己的母親,他也沒有想到,原來自母親死后,這個男人兀自悔恨了幾十年。飽受疾病摧殘的老人緩慢的講述著自己與母親的過往。那一刻謝晚松才突然意識到,對于謝長遠來講,孟云是他最為成功的聯(lián)姻,卻并非是最愛的伴侶,成功之后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為了將成功延續(xù)下去,不得不放棄本心。謝長遠這一輩子,周身的一切都像是一場交易,每天都披著虛偽的外皮過活,真實的自己他只對一個人表現(xiàn)過,也許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始終心系那個小小的煙花巷里那個身穿白衣,對自己莞爾一笑的女子。這是謝晚松第一次聽見謝長遠在自己面前呼喚母親的名字,他目光混沌地看向半空,喚她“月蓉”,聲音里透露著自己不曾察覺的溫柔。直到謝長遠再無聲息,謝晚松意識到自己竟然濕了眼眶——他始終認為謝長遠心臟是一塊堅石,除了他自己以外不會愛任何人,直到如今才發(fā)現(xiàn),里面也是可以流淌出溫熱的鮮血。事情的真相在謝天勇決定做這些事的那一刻,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謝晚松并不想跟他做過多的解釋,畢竟謝天勇對他的恨意并非一日兩日,而是根深蒂固的偏執(zhí),最后說的那番話他不奢求能得到對方的理解,也許在謝天勇耳朵里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是欺騙或者借口,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對方能在勞改所度過的每一個夜晚里為那句話而反思。他囑咐人將謝依然送回去好好休息,孟云那邊象征性地講了一句,他也就開車返回了公司。他在電梯口遇見了梁羽彬,對方身旁圍著四五個年輕的小姑娘,也不懼怕他,圍在那里問東問西,梁羽彬臉上雖維持著笑容,但怎么看怎么尷尬,偏偏還要等電梯,走也不是等也不是。“你們做什么呢?”謝晚松才一露面,那幫小姑娘立刻作鳥獸散,不到一會兒梁羽彬周身干干凈凈。見到謝晚松之后,他先是喘勻了一口氣,緊跟著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僵,滿臉有話想講的欲言又止。謝天勇開庭的消息保不準送入了這些世家公子耳朵里,謝晚松察覺到了對方的擔憂,攜著笑意遞去一眼:“剪頭發(fā)了,梁總?”梁羽彬被他這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見謝晚松依舊云淡風輕,好像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他松了口氣,一邊跟著謝晚松邁進電梯,有些猶豫地開口:“今下午沒什么事,上次說的樓下那家餐廳,有興趣嗎?”謝晚松沉默半晌,笑了笑:“好?!?/br>最近一想到自己要回家面臨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就有些渾身不適,哪怕是在早已習慣的寂寞環(huán)境下,依舊有些無所適從。好像一旦習慣于溫暖,當習慣成為需求,再投身于冰冷就成為一件痛苦的事情。謝晚松下班剛走到門口,梁羽彬已經(jīng)早早候在那里了。梁羽彬選的餐廳與公司一條馬路之隔,新建不久非常嶄新,走的高檔路線,日光自透明天窗傾落的日光與天花板上玻璃吊燈折射出十分漂亮的光線,零零碎碎灑落在精致古典的餐具上面,在大廳中間有一條極長的水池,水池上懸掛著水簾,恰到好處的遮掩了另外一半的景色。餐廳里人不多,真人演奏的鋼琴聲飄揚在大廳之間,兩個人選了一處入座。點晚餐后服務員為二人呈上冰水,梁羽彬適時地喊住她:“不好意思,給這位先生換一杯溫水?!?/br>謝晚松挑了挑眉,并未反對。與他而言,這種私人場合下用餐并不多見,除去必須的應酬以外,頂多也就跟洛有道幾個人出來吃一點,后來吃飯對象成為了江跖,從出事到現(xiàn)在這倒是他頭一次出來用餐。梁羽彬大概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正準備找些話題好讓氛圍不這般尷尬,謝晚松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亮起顯示出林風二字。“不好意思?!?/br>謝晚松接起通話,最初神色如常,也不知對面說了些什么,他的面色以rou眼可見的陰沉下來,一時間周身氣溫驟降幾度,嚴肅冰冷到有些駭人。“讓醫(yī)院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我現(xiàn)在趕過去?!?/br>謝晚松的聲音平靜依舊,可梁羽彬還是隱約從其中嗅到幾絲慌張的意味。他從掛斷通話到起身穿外套這一套動作加起來用不過十秒,一言不發(fā)地轉身就要走。梁羽彬猝不及防,也緊跟著站了起來:“怎么回事?”謝晚松目光自他臉上一掃而過,雖然是一聲不吭,可眼神卻是涼涼的,帶針似的,一眼就能給人徹底扎透。謝三少向來不喜形于色,喜怒哀樂總是隱在心里,可若是洛有道在此,一定能看出來,能讓謝晚松情緒波動如此激烈的,目前為止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二姐謝依然,一個就是他法定意義上的丈夫江跖。謝晚松語氣僵硬道:“江跖不見了。”第54章去看監(jiān)控!八點一刻的洛市醫(yī)院人聲鼎沸,一旁的住院部六樓某vip室圍著一群人,一個護士打扮的人正手足無措地被圍在人群中央,幾個工作人員輪番安慰她,副院長和林風在一邊兒交涉著什么。周遭人議論紛紛,小聲交談,免不了又是湊在一起看熱鬧,也不知道其間誰說了一句“三少來了”,眾人抬頭,一道纖長高挑的身影便自電梯轉角處闖入視野。林風見了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一聲:“三少?!?/br>謝晚松對旁邊的眾人視若無睹,所有人都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他走得飛快,梁羽彬緊隨其后,不得不三步作兩步才能尾隨住他。病房里空無一人,床單尚且有被睡過的痕跡,病號服被脫下扔在一旁,沙發(fā)上那一身為江跖醒來做足準備,早早備好的黑衣也不翼而飛。謝晚松只看了一眼,視線隨即收了回來:“人什么時候不見的?”有人回答:“大概是晚上七點半左右?!?/br>“那會兒誰值班?”原本被圍在人堆里的護士此刻哆哆嗦嗦地站出來,低垂著頭道“……我。”謝晚松臉上怒意不顯,甚至看上去有些云淡風輕,只是那雙眼里洶涌澎湃,分明就是強隱著怒火。他面無表情地上前一步,強行把小護士不敢轉向自己的臉掰正:“讓你看個人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