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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樂觀一點,因為沈卿說,我這樣的沉默寡言,實在是喪氣。” “其實我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我想要等你回來的時候讓你看看,我變得已經(jīng)這么好了,你有沒有后悔扔下過我。這份賭氣的心情撐著我一步步變成今天的樣子,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份執(zhí)念了,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哪怕有一天你真的給我找了個嫂子我都可以接受的,因為你是目標,而不是占有?!?/br> 南橙說完,突然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埋進了臂彎里,臉紅撲撲的有種熱乎乎的感覺。 這么矯揉造作的詞說出口,還真是羞人。 而老板來得恰是時候,水煮rou片上桌,滿滿一層的紅麻椒,澆上燒開的熱油,空氣里飄散的都是濃郁的辣香。 “吃飯吃飯?!蹦铣日鹕韥?,裝作吃飯的樣子,不去看沈珩崇的眼睛。 沈珩崇看著南橙那副模樣,一張臉漲的潮紅,眼睛也是緊緊盯著前面的菜,一副害羞的模樣。 “如果南謹留了話,你會聽嗎?” 這話一出,南橙的筷子就頓了下來。 **** 南謹出事的時候,南橙還在A大,臨行前他跟南橙說自己要和沈珩崇去趟川南,兩個人在那里救助過幾個學生,考慮到以后可能會很難再去,便決定在公司啟動前去見一見那些孩子。 南橙是要跟著的,絮絮叨叨跟哥哥說了很久,可南謹覺得那里地勢偏遠,既辛苦又危險,還是硬生生把她留了下來。 南橙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跟南謹?shù)淖詈笠幻?,還是那個她來時的火車站,南謹揉著她的發(fā),還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跟她說:“小橙子,等哥哥回來就給你辦理轉(zhuǎn)學,到時候你跟著我和你崇哥哥一起生活,怎么樣?” “好?!?/br> 南橙答應(yīng)的脆生生的,她看著火車緩緩的開走,心里期期盼盼的,都是哥哥回來后就可以一起生活,再不分開了。 可她從來不曾想過,也不相信,等待她的是一個靈柩 沈珩崇像是變了一個人,過去那個高貴帥氣的男人rou眼可見的消瘦了,胡子布滿了臉頰,眼袋深邃,一身的黑色,頭發(fā)也散亂的留著,沒有絲毫的發(fā)行可言。 南橙的心是收緊的,緊接著眼淚先于難過一點點的滴下,好像大腦還沒有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顧不得哭了起來。 十二歲的小姑娘,只有哥哥這唯一一個親人了,而那個靈柩里,就是她的全部。 她踉蹌著向前,被沈珩崇一把抱進了懷里。 眼淚嘩嘩的落下,她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在他的懷里放肆的想要掏空自己。 南橙用了足足兩天時間才平靜下來,聽沈珩崇講一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能夠想象到的,八月份川南大雨,誘發(fā)了泥石流,巨石落下的時候,是南謹推開了沈珩崇,而他卻被擊中胸前,沒了生命。 南謹唯一的遺言就是希望沈珩崇照顧好他的meimei,南橙。 很長的一段時間,南橙閉上眼都會幻想出那個畫面,她的哥哥,善良而聰慧的哥哥,將沈珩崇一把推開,自己被巨石砸下,閉了眼。 她拒絕沈珩崇,不跟他說話,不吃他提供的飯食,她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哥哥根本不會死。 那是一段漫長而黑暗的時刻,她固執(zhí)的留在A大的男生宿舍內(nèi)不離開,哪怕宿管一次次警告她,哪怕學校給她下了通報,可她都窩在南謹?shù)拇采希趺炊疾豢铣姓J哥哥去世的這個事實。 沈珩崇每天都來,那么高傲的一個人,為了她卸下了所有的性格。陪在她的身邊,哪怕只言不語,一呆就是一天。 南謹?shù)暮笫率巧蜱癯缫皇重撠煹?,按照他的遺愿,將□□捐獻,遺體火化。 南橙曾經(jīng)一遍遍的問過沈珩崇,她的哥哥死前都說過些什么,沈珩崇只說南謹希望他照顧好自己,再無他言。 而現(xiàn)在,沈珩崇突然提出這樣一句話,讓她愣怔了一下。 她隱隱覺得,這句話,或許跟她有關(guān),也跟沈珩崇有關(guān)。 南謹素來謹慎,一步五思,很早前就謀劃好了未來所有的路,而他對于南橙,是極盡可能的思慮。 他能提出讓沈珩崇這樣一個哪怕是他兄弟卻也是男人的人來照顧南謹?shù)挠嗌?,就一定有后話?/br> 南橙的眸輕輕的垂了下來,睫毛根根分明的,像個小扇子在眼下暈起了一層陰影。 “是跟我們有關(guān)的對嗎?”她開了口,“是跟你五年前突然扔下我有關(guān)的對嗎?” “我哥哥很聰明,他一定看出了我對你的毫無戒心,所以把我交給你照顧,他也一定知道我此生無依后對你的依賴,他了解我的,所以他還跟你說了什么吶?” 南橙抬起眼,帶了水汽的雙眸在熱氣的氤氳里晦暗不明。 “沈家復雜,南謹說,讓你萬不能對我起了心思。他希望你嫁進一個普通的人家,幸??鞓?。” 是了啊,沈珩崇是誰,是沈家小爺,是中崇總裁,政/軍/商三代的背景,怎樣的姑娘才能嫁進這樣的人家,怎樣的姑娘才能受得住這樣的壓力。 若只是頂著救命恩人唯一的meimei的名號,沈家是一定會對南橙好的,或許還會讓南橙入了沈家的姓氏錄,改為沈橙,一輩子不再擔心是否會風餐露宿??扇羰菗Q個身份,變成愛慕者,只怕沈家一定會將南橙掃地而出的。 南謹心思縝密,怕救沈珩崇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想到,想用自己的命,換meimei余生的生活安逸了。 南橙突然笑了起來,眼角噙了淚,眼睛里暈染了大片的悲傷,“如果我說我猜到了你會吃驚嗎?我了解哥哥,他活的辛苦,拼盡了全力才能養(yǎng)活我們兩個,所以他謹小慎微,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五年前你吃驚的倉促離開我就知道,一定是哥哥跟你說了什么,讓你離開我?!?/br> “可我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說過,我自知那時候尚且幼小,你怕是也不會喜歡我,所以我努力讓自己視野寬廣、學識淵博,雖然依舊稚嫩,但總能離你更進一步。崇哥哥,我不知道你是否對我動過一絲絲的心,但我拼盡全力為你,你卻不曾問問我,是否愿意遵從哥哥的想法,而是一味的把我往外推,一步步的推,對我公平嗎?” 南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過,嘴角卻始終仰著笑,凄婉明艷,讓人心疼的想把她摟緊懷里。 “沈珩崇,你對我不公平。” 這是南橙第一次,叫了他的大名。 **** 陳伯的最后一道麻婆豆腐上來,南橙已經(jīng)離開,只留下那個衣著不菲的男人,一點點吃著桌上的菜和飯。 他吃的慢,舉手投足都是衿貴的氣質(zhì),陳伯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確實南橙這些年來第一個帶來的人,她來時眼睛里的光亮,他能看得出。 陳伯給沈珩崇倒了